查看完整版本: 河邊草 -【將血】《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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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90755 發表於 2010-1-2 04:45 PM

第一百五十二章 熟人 

  一般人在聽到要自己殺人的時候,總是有些比較正常的厭惡,不管是對殺人本身,還是對被當成工具的厭惡,也比如說害怕,恐懼,擔心之類的感情,本來李玄瑾已經準備好了說辭,又能讓他答應,又能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還準備了一些承諾之類等著,但趙石的反應卻是讓李玄瑾嚇了一跳。
  
  只見他神情一冷,隨即說道:「演武的時候?王爺保證這人一定在場嗎?我也能同時在場?他是什麼身份?怎麼保證演武的時候我們一定能碰上。。。帶來的習慣,前世時接到命令便是行動,從來不會問個為什麼,如今他雖是有了很大的改變,但聽到殺人兩個字眼兒的時候,第一時間不是想著怎麼推脫,而是想到任務的細節,這是常年累月積累下來的習慣,就像是一種本能反應,直到問了幾句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現在身份不同,就是眼前這個人也不是給自己發命令的軍官了。
  
  搖了搖腦袋,好像剛經過了一場時空轉換,接收到李玄瑾那愕然的目光,這樣失控的情形還是頭一次發生在他的身上,不覺有些荒謬的感覺,但緣由是解釋不來的,還好李玄瑾驚訝過後,臉上笑容浮現,「本王果然沒有看錯了你,今年的演武少不了一番刀光劍影。。。。。。。這個人叫秦克簡,領著東宮侍衛統領的銜兒。武舉他是不會參加地,但演武嘛,這人肯定會和新科武狀元較量一番,爭那羽林左衛副都指揮使的位置。。。
  
  直到趙石從書房離開,李玄瑾也沒說這個秦克簡到底怎麼得罪他了,讓他起了除之而後快的心思,以他景王之尊,這件事不免有失他的身份地位。
  
  不過這只是一個插曲罷了。沒有必要多說什麼。如今的長安街市卻要比往年繁華的多了。臨近武舉,四面八方趕過來的舉子們給秋天的長安帶來了新鮮地活力,不過來到這裡地都是些武人,一個個又都身形彪悍,背刀挎劍地,一言不合,估計就是大打出手的結果。所以這些開旅店,客棧的生意人,卻也都是小心翼翼,唯恐惹怒了這些面目凶橫的軍爺們。
  
  不過這都是小人物杞人憂天的想法了,這些人來長安之前,哪個沒被仔細告誡過到了長安不能惹事生非,你是代表著誰誰誰,或是鎮軍。或是禁軍。或是州府的臉面,若是進了刑部大牢,這前程可就沒了。所以這些人到了長安,天子腳下,這心裡也都是惶恐的緊,別說打架鬧事了,就是閒逛地心思都沒多少。
  
  皇帝大壽之期在十月初六,已經臨近冬初,武舉卻是先要舉行的,這日子還得拿捏好了,最後爭奪各科目頭名的較量全得安排在這一天,可也讓人費盡了心思。
  
  九月十六,一大清早,西山獵場便已經旌旗昭昭,人喊馬嘶,熱鬧成了一團,場所早已經備好,雄武軍兩衛,羽林軍兩衛近兩萬兵士已經進駐自己的營地,一南一北成犄角之勢將獵場護住,一隊隊盔明甲亮的士卒間或走過,帶起一陣塵土的同時,也讓這秋風瑟瑟的皇家獵場所在增添了幾許的煞氣。
  
  趙石一行人來到這裡地時候,獵場中已經喧囂之極,獵場足有方圓十餘里,這個時候已經被分成了數片,都紮好了柵欄作為阻隔,周圍都有兵士看護,都還是空著地,只有中間位置留了空場,搭建了一座高有數米的太子,這些舉子們便都聚集在了台下的位置。
  
  此時卯時剛過,舉子們卻已經到地差不多了,趙石帶著杜山虎幾個來到人群外圍,至於馬匹嘛,在進到這塊空地之前便被人牽走了。
  
  他們一行只有四個人,杜山虎也報名參加了這次武舉,不過卻沒有李玄瑾的推薦,只是頂著一個王府護衛的名頭,箭試是要參加的,王虎對這個不感興趣,他以後的前程基本已經安排好了,就算得了一個武進士,對他的仕途也沒多大的幫助,純熟是來給別人助威的,趙石身後則跟著的是李全壽,這孩子也死活不跟著自己父親去台上,說是人多熱鬧,台上都是些王公貴戚,他們這些小輩兒的上去確實憋悶,李玄瑾便也讓他跟著趙石在台下了。
  
  場地不小,人群也就分散的很開,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大聲談笑,反正此時主事的人一個都還沒到,只是一些小官兒在場內作著些準備的工作,這些粗豪漢子便也沒了多少顧忌,聲音各個都是不小。
  
  他們幾個來到外圍的時候,正碰上一個長著絡腮鬍子的大漢在那裡和自己的同伴嘟嚙,這大漢嗓門不小,身子也極是魁梧,不過臉色卻不太好,青中帶綠,好像秋天裡的菠菜,他身邊的兩個同伴也好不到哪裡去,在秋風之中瑟瑟發抖,不過這幾個人看上去穿的並不算少,怎麼好像挨凍了的樣子?
  
  卻聽那大漢嚷嚷道:「***,你們幾個不是說這裡既然沾了皇家兩個字,一定是個好去處嗎?這一大清早天還沒亮就將老子弄來,看出什麼鳥花樣來了?若是老子今天過不了箭術一關,你們幾個回去就等著吃老子的軍棍吧。。。
  
  兩外幾個人的臉色則青中透著白,也不是被他嚇的,還是被凍的,趕緊忙著為自己辯解,趙石等人在外面聽了,也覺心中好笑,時值秋日,這白天雖說還不怎太冷,但清晨卻是一天最冷的時候,幾個人在外面站了數個時辰,看樣子沒少吃了苦頭。
  
  這幾個人也不是哪個地方
  
  的舉子,顯見是初來京師的,這番話卻是引得李全壽合。直到那幾個人將尷尬憤怒地目光瞪了過來,趙石才一把拎起他的脖領子,走了開去。
  
  說來在場之人也算各有異處,其中還夾雜著幾個女子,雖長的並不怎的,但一身戎裝,乾淨利落之餘卻也英姿颯爽,這也是大秦才有的獨有風景了。大秦開國諸人當中就有一位巾幗女傑。更能裂土封侯。這也激勵後世不少秦川女子投身軍旅,想要建一番不讓男兒的功業出來。
  
  一行人東張西望,慢慢也就靠近了場地的中間,正走之間,趙石閃眼間卻是看到了一個熟人,腳步不由自主停了下來,但這熟人卻是他並不欲相見的。不自覺間手已經按住了腰間佩刀地刀柄。
  
  旁邊幾人見他停下來,也都停住腳步,奇怪地看了他幾眼,順著他地目光望去,前方一群十幾個人中間卻是圍著一個將領模樣之人,這在場中並不少見,各軍參選之人都有人帶隊前來,一來是怕這些粗魯漢子在天子腳下鬧出什麼事情來。二來接著這個機會給皇上上壽。
  
  杜山虎自然也是看到了。嘿然而笑,「李將軍。。。。慶陽鎮的也來了,就是不知李武那個兔崽子來了沒有。」
  
  「不要多事。」趙石身子慢慢放鬆了下來。目光掠過人群,盯在那人臉上,聲音也低沉的有些嚇人。
  
  「旅帥,要是在武舉中能碰到李武那小子,你會不會宰了他?」杜山虎卻是有些不甘心,追問了一句出來。
  
  趙石轉身向側面走去,一邊說道:「不可能,他現在已經是顯鋒軍副將,還來參加什麼武舉?」一邊說著,一邊回頭又望了一眼,那個女子立在一群人中間,臉色沉靜,亮銀色的甲冑襯著灰青色的披風,看上去實在與眾不同,十幾個神情彪悍的漢子眾星拱月一般將其圍攏在中間,看上去雖然尊貴,但卻也顯得有些落寞和孤獨。
  
  李金花站在眾人當中,面容有些消瘦,但久在軍中領軍,這氣度上卻是已經不用於當年般生澀了。
  
  這裡很是喧囂,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臉上都掛著興奮之意,從他們地笑容裡面能看到的只有男人們的野心和慾望,她見慣了這樣的男人,她也知道他們都想得到什麼,想到這些,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厭煩。。。。
  
  更讓她煩悶的就是已經有幾家到李家求親,都是什麼世交之類的人家,好像那位太子也沒閒著,幾封書信從自己那位表哥那裡轉過來,卻是顯得有些無恥了,當今的儲君,未來地皇上?哼。。。。。。。
  
  那個人現在在哪裡呢?正幹些什麼?是不是也像這些人一樣在追逐名利?應該是吧,他那樣地人又怎會甘於寂寞?走到哪裡都不會默默無聞的,只是不知他那團練當的怎麼樣,當年到了慶陽,卻是一面也沒見,還在計較舊事嗎?當年未曾當面解釋,過後卻是追悔莫及,若是能再見到他。。。
  
  想到這裡,若有所感,馬上抬頭望了過去,搜尋了半晌,卻是一無所見,暗自搖了搖頭,這次回來給皇上祝壽,幾個人推脫來推脫去地最後卻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本來不願回來的,她雖從小在長安長大,又是一等一的繁華所在,但在她心目之中,反而不如慶陽的兵營住著舒爽些,但她和大伯也有兩年未見,養育之恩,教導之德。。。。。。以前還可以說忙於軍務,這次卻是推脫無著,再一個也得去爹娘的墳頭上拜一拜了,就這麼,她才重回故地。
  
  但這次回來確實不怎麼愉快,族裡的那些人紅眉綠眼的,雖說諂媚的居多,但冷言冷語的也不在少數,她今年已經二十四歲,又未曾婚配,這閒言碎語總是少不了的,只是旁人未曾說上什麼,這家裡人先到出了些噁心的謠言,真是讓人心寒。。。。
  
  這大清早的本不用她這個將軍在這裡等著,但她還是來了,未嘗沒有離開那個家裡一分是一分的念頭。
  
  李金花這裡是千般的思緒,但趙石這裡卻已經將一切心事都放了下來,武舉就在眼前,不管怎麼說,既然有了決定,他就不會再瞻前顧後的,已經打定了心思要在官場上走一遭,成也好,敗也罷,總歸要比前世活的精彩才好。
  
  不過麻煩這東西總會自己找上門來,幾個人繞過李金花一群人來到高台底下,正在左右打量,冷不防旁邊卻是過來一群十幾個人,其中一個看到他們幾個人卻是楞了楞神兒,接著便徑直走了過來。
  
  「喲,都說冤家路窄,在這裡能碰上你們幾個藏頭露尾的正是不易,七哥,你們快過來,這就是打了十二弟的那幾個小子,滿京城都找遍了,也沒找到他們,今兒個可是巧了,他們竟然混這裡來了。」
  
  不用說了,聽這個聲音趙石便知道麻煩找上門兒來了,用這麼討厭的腔調說話的在這裡他就碰上過一個,便是在聚仙樓碰上的那個折家的老十了。
  
  他來到這個世界也到認識了不少人,但像今天這樣連連遇到不想遇到的人還是頭一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s90755 發表於 2010-1-2 04:45 PM

第一百五十三章 相抗

  趙石皺了皺眉頭沒吱聲,這個時候在這裡鬧事無疑是愚不確定這些所謂的世家子弟到底能囂張到什麼地步,那天在聚仙樓到是覺得這些人行事雖然讓人頗為厭惡,但還算知道輕重,和前世時領教的那些背景深厚之人差不多,囂張跋扈也是看人看地方的,至於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那個什麼十二郎就要差的多了,估計是溺愛加放縱的結果,所以相信他們也不會在這個場合亂來的。
  
  不過杜山虎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立即上前了一步,瞪起了眼珠子,「怎麼?上次打的輕了是不是?兔崽子你要不上來再試試老子拳頭硬不硬?」
  
  這個大漢在折老十的眼裡可是印象深刻的緊,氣勢一窒,立即後退了一步。
  
  「老杜你前些日子說什麼來著?可是說什麼見到他們就揍他們一次,現在怎麼不動手了?快,揍他,揍他。。。。。。。一馬就是了。恐天下不亂的李全壽說的,至於改口也是簡單,被趙石在腦袋上來了一下罷了。
  
  這時那群人已經圍了上來,其中一人上去一腳便已經踢在折老十的側腰上,將其狠狠踹倒在地,「折家的人都是寧可站著死的男兒大丈夫,上次的事兒還沒跟你算賬,折清被人打了,你這個做哥哥的竟然完好無損,還好意思提。。。。
  
  這人身材高大,穿著一身便服。也看不出什麼官階,骨肉勻稱,全身好像沒有一絲的贅肉,相貌也是威武地緊,下巴上留著短鬚,看上去年紀到是不大,但瞪起眼睛來卻很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這人教訓完了自家的兄弟,這才轉臉看向趙石等人。竟是笑著道:「自家兄弟不成器。順手教訓了。到教諸位見笑了,在下折潛,在家裡排行老七,叫我折七就成,不知幾位怎麼稱呼?」他說的雖是輕描淡寫,但實際上折老十和他雖都是姓折,但這位份上卻是天差地遠。這不是指官階什麼旁的東西,而是族中的地位,這個折潛卻是正正經經的嫡系子弟,說的排行老七,也是在嫡系這一支地排行,這麼算下來,他年紀未必比這位折老十大多少,一腳踢上去對方卻是連躲也不敢躲地。
  
  「咦。這不是王都頭嗎?」杜山虎地大塊頭一閃開。折七卻是看見了躲在後面的王虎,他在京裡這些年,各府人等就算認不全也還是認得王虎這個景王府侍衛都頭的。到是小王爺李全壽總在自家府裡轉悠,他是不認識的,不過在李全壽臉上掃了一眼,還道是王虎或是什麼人的晚輩,帶到這裡來湊熱鬧的,便也不在在意。
  
  王虎見躲無可躲,訕笑了一聲,湊了上來道:「見過折大人,多日不見,大人卻是越發的威武了。。。。望折大人不要見怪才好。」
  
  這個折七剛還是笑容滿面,這時見到王虎,臉色變了變,卻是把臉一下沉了下來,「王都頭,事情我也聽說了,十二郎做事莽撞,挨了打也是應該,但你們藏頭露尾地也不報個名字,不然給他個天作膽,也不至於向景王府的侍衛動手吧?難道是成心想落我們折家的臉面不成?」
  
  趙石這時才算真正見識了這些豪門世家子弟的派頭,王府的護衛都頭也敢這般的質問,好像沒有一絲忌憚,這折家的勢力可見一般了。
  
  一把拉住還待解釋的王虎,上前了一步,微微冷笑道:「那麼這賬你是想怎麼個算法?」
  
  折潛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斜著眼睛道了一句,「這位是?」
  
  「我叫趙石,現在添居景王府侍衛都頭。」
  
  折潛微微有些詫異,看了王虎一眼,見對方沒說話,想來這個少年地話是真地了,對方是景王府的人,若是平時,這事說起來也不過是一句話就能揭過的,但現在不同了,景王執掌兵部,上任伊始就是殺人立威,而那顆血淋淋地人頭卻是他們折家的人所有,上一輩的人都有身份地位,考慮事情也就多上很多,但他們這些小一輩的,這心裡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今天碰上了王虎,動手的心思雖然沒有,但也卻是想著給自家掙個臉面回去的,「原來景王府換了新都頭,但就算你新官上任三把火,卻也燒不到我十二弟頭上吧?打完了人就當沒事人一樣,世上怕是沒這個道理,當我們折家的人都是怕死的孬種不成?」說到這裡已是聲色俱厲,心裡想的卻是給眼前這個毛好像都還沒長全的少年點顏色看看,要對方一個軟話也就罷了。
  
  「折家很了不起嗎?一口一個折家的。。。。些人都是戰陣上搏回來的功名。。。。.|的眼睛,接著上下打量了一番折潛,「你身上連個傷疤也沒有吧?」
  
  說到這裡,回手一把抓住杜山虎的前襟,只微一用力,裂錦之聲有些刺耳,立時露出裡面健壯的胸膛。
  
  趙石眼睛微微瞇著,指點著杜山虎胸膛上橫七豎八的傷痕道:「慶陽府一戰,他身披十八創,盔甲碎了三副,有一處險些要了他的命,就是這般,如今才是個王府侍衛,那個什麼折十二郎是個東西來的?也敢在我們面前欺壓百姓?落折家的臉面?折大將軍我們向來是敬仰的,但我們見到過的其他人嘛。。。。。」他這也是第一次跟人理論,說的未免散亂,這些話若是拿那慷慨激昂的語調說出來到也有些煽動性的,但從他嘴裡說來,卻有些平鋪直敘,少了幾分威勢,但能像這般不是見面就跟人動手。而是能想到講出道理來,也是個不小的轉變了。
  
  四周這時已經有不少人覺察到了這裡地異常,漸漸都圍了
  
  一聽是折家的人和景王府的人在這裡,雖是心中忌憚卻都被帶了起來,這些人都是習武之人,沒事找事的本事那還能差了?雖說兩家來頭都是不小。一個也惹不起的樣子。都是覺得兩家這些人人實在有些狗咬狗的意味在裡面。
  
  但也有那好事的。聽完趙石這番話,又見杜山虎胸膛之上傷痕纍纍,箭疤刀痕一樣不少,知道此人實在已是身經百戰,心中暗自欽佩之餘,立即便有幾人拍手叫好。
  
  更有那嘴欠的,直著脖子便嚷嚷道:「果然是個好漢子。對面那個小白臉,我看就算了吧,要不你也脫了上衣看看。。。。。。」
  
  「你嚷什麼?沒看見那個小白臉是折家地人嗎?」
  
  「折家怎麼了?小白臉可不分是誰家地,老子在前方殺敵,小白臉在後面享福,老子參加個武舉都得走上十天半月地路才能來,他們可好,抬抬腳就到地方了。還吃飽了沒事幹找人麻煩。他***,要是在老子的地盤,早就抽刀子宰人了。」
  
  「這位老兄說的好。老子們的功勞都是一刀一槍拚殺出來的,他們這些雜碎到好,什麼事都不幹,就能騎在咱們頭上撒尿,是該好好教訓教訓。」
  
  「教訓是輕的,最好是能把這個小白臉弄到軍前,估計見到那些凶神惡煞地西賊,就得尿了褲子。。。。
  
  「什麼啊,估計到時這小白臉就會跟人說了,我是折家的人,你們敢碰我一根汗毛,折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老兄說的到是有趣,只怕那些西賊聽到過折大將軍的名聲,還真就能放他一馬也說不準。。。。
  
  「哼,我看這小白臉長的到是不錯,估計那些西賊會將他弄回去當個鳥相公才是真的。。。。
  
  折家在軍中雖說勢力極大,更有折大將軍這樣的人坐鎮,但這些來參加武舉地卻多數都是平民子弟,那些從邊鎮趕來地人當中,更是一個世家子也沒有,這些人在軍中多數都被那些世家門閥子弟壓在頭上,敢怒而不敢言的,這才來參加武舉,搏個機會,對這些世家豪門自然是厭惡之極,這時雖然也知道折家得罪不起,但法不責眾之下,敲敲邊鼓卻是不遺餘力,他們都是粗魯漢子,說出來的哪裡會是什麼好話?卻是越說越是不堪,七嘴八舌之下,小白臉已經成了折潛地代名詞,說到後來,更是讓人覺得這位折家的七少爺不去當相公實在對不起他那張臉。。。。
  
  其實折潛的相貌長的很是威武,身形也很是高大健壯,小白臉一詞是半點邊也不沾的,但這些人故意想要噁心人,哪裡會管你是不是真個長的像是小白臉,亂哄哄之中,卻是把折潛氣的臉色發紫。
  
  這樣的情形在他有生之年估計再也不會碰到了,優越的地位,家世,官階等等東西在這個時候一點用處也沒有,大喊大叫更是不起作用,惱羞成怒則更顯得愚蠢無比。
  
  狠狠的一跺腳,若是眼睛能殺人的話,站在他面前這個少年肯定已經死了千百遍了,「咱們武舉上見個高低。。。。這麼一句話之後,折潛帶著一行十幾個人頗有些狼狽的離了開去。
  
  杜山虎向著這些人背影吐了口唾沫,罵了一句,「他***,一群廢物。。。你自己的衣服?我這身行頭可是專門為了今天作的,你看看這被你撕的破破爛爛的,一會兒怎麼見人?」嘴裡雖是這般說著,心中其實卻是有些感激,趙石那番話是說到他心裡去了的。
  
  「我身上哪裡有那麼多的傷?也就是你皮糙肉厚的,挨了那麼多刀也不死。。。冷,但其他幾個人都笑了起來,趙石也是嘴角微翹,不過心裡也是知道,折家算是被他給得罪了,以後說不定有些麻煩,但他也並不懼怕,那位折大將軍的傳聞聽得多了,他也約莫能明白這人的為人,斷不會因為這一點小事便興師動眾的,再說上面還有個景王頂著,不過以後卻要防備這些世家子弟暗中的算計了,這才是他需要關心的,至於說武舉中和那位折潛對上,實在沒什麼好擔心的,面對面的對陣,還真不如這般唇槍舌劍的來的費勁。
  
  周圍的人見當事之人走了,熱鬧也算是沒了,心裡雖然有些不過癮的感覺,不過也是明白想在這裡看到一出全武行是不可能的,人群便也慢慢散去,不過在這些人的心中也是覺得景王府的人果然了得的很,連折家的人也是說打就打,場面上也不落一點下風,再一想到最近關於那位景王的傳聞,心裡也是暗自凜然,暗道一句景王府的人果然不好惹。
  
  王虎這時卻是訕訕的道:「都頭,我。。。。
  
  趙石沒等他說完,已是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跟這些人沒必要客氣,王爺既然能殺折家的人,我們就更沒必要遷就他們。。。。。
  
  這話說得有些大,但王虎久居京師,雖說如此便也沾了些官場上的浮華氣息,但卻也是個聰明人,事事也都能想得仔細,聽他這麼一說,心裡卻已覺得這話大有深意,這位都頭乃是王爺心腹,王爺更是經常到陳老先生那裡轉悠,聽到的見到的自然比旁人都要多上許多,既然他如此說,以後那也就代表以後確實沒必要再看這些人的臉色了。
  
  他們這裡說著話,卻沒注意人群中有一人悄悄離開,瞬間便走的遠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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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開場

  李樹走在人群當中,心思翻湧,這已經是他在慶陽府之戰後第二次見到那個少年,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有些複雜,心意更是難以推測,尤其是這人身份上的變化,簡直是見一次一個樣子,這人現在竟然已經進了景王府,還當了護衛都頭,想來已經是景王最親近的人之一了吧?
  
  想到這裡,心中也是一凜,慶陽之戰,李家作的很不地道,奪人功勞的事情在大秦軍中也不是沒有,像那些將領,披堅執銳,遇有戰陣便身先士卒的畢竟是少數,那平時功勞從何而來?議功的時候便是將領要居首功,如此其實便是奪了手下的功勞,有時麾下士卒也會將自己的斬獲上交一部分,充為主將軍功的,這在軍中都不稀奇。
  
  但慶陽之戰,這個少年屢出奇計,不但救了各人的性命,還建了一場奇功,首功之議當無異議的,若不是中間有太子作梗,此時這人已經是個將軍了吧?
  
  當日已經把話說透,小姐做的雖然不對,不過到也不算絕情,之後看小姐的心意也是。。。。透著決絕,如今不到三年的功夫,此人便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看那樣子性情也是改了很多,當日那個冷漠寡言,鋒芒畢露地少年依稀只剩下了影子,便是杜山虎這樣的猛將在他面前都是俯首帖耳,惟命是從的樣子,真真是好本事,若是此人還記掛著當年的恩怨,小姐那裡又念念不忘他的恩德。以後難免落個淒涼下場的。唉。這事可真是難辦了。
  
  思索之間,已經遠遠看見了自家小姐正朝這邊望了過來,趕緊疾走了兩步,來到近前。
  
  「那邊什麼事?怎麼聚了那麼多的人?」
  
  李樹見她問起,嘴唇蠕動了一下,將眼光挪開,最終還是說道:「沒什麼。幾個人發生了口角罷了。」
  
  見李金花轉過臉去,並不在意的樣子,他這裡卻是鬆了一口氣,不過也是暗自歎息,小姐常以當年香侯而自勵,別真個走了香侯地老路,獨身終老,一生孤獨寂寞才好。若是那樣地話。便是一生榮華富貴又能有什麼用?
  
  不提李樹這番前前後後地心思,趙石幾個經歷了一場口角,卻是興致不減。杜山虎衣衫雖是破爛,但這神情卻像是已經中了狀元一般紅光滿面的,炫耀似的挺直自己的胸膛,不過在看到幾個不像姑娘家的女人指點著這邊咯咯直笑,這老臉還是紅了紅,一把揪住了王虎,死活要跟對方換衣服,王虎自從鞏義縣到了景王府,一直被這個凶橫的傢伙吃的死死地,被逼無奈之下,也只好將外衫脫了下來,不過一張臉卻是紅的能滴出血來。
  
  李全壽剛經了一場熱鬧,雖然沒他什麼事兒,但鬥贏了別人他就高興,至於什麼折家李家的,他可不管那麼多,這時一邊挺著小胸脯,一邊興高采烈的道:「我說老杜,平日裡就你嚷嚷的最凶,剛才怎麼不上去揍那個小白臉。。。
  
  想到折潛被人小白臉小白臉的叫著,之後便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走了,不由笑的喘不過氣來。
  
  杜山虎嘿嘿一笑,眼睛掃了趙石一眼,「這些傢伙確實欠收拾,不過旅帥不讓,咱家有什麼辦法?不過旅帥也是對地,折家那麼多地人,要是來一個打一個,還不得把老杜累死?」他這裡小小的拍了趙石一個馬屁。
  
  那邊廂李全壽卻是直起腰桿說道:「也是,折家的人太多了些,要是能多砍幾個,就累不死你了。」他這話說地隨意,誰也沒當真,不過小孩子的心思誰能猜得到?此時是玩笑之語,卻在他幼小的心裡埋下了一粒種子,日後卻為折家著著實實種下了禍根,此是後話,這裡暫且不提。
  
  正說話間,突然地表便是顫動起來,低沉如同悶雷般的聲響由遠而近滾滾而來,有些人還有些不明所以,但在場眾人中自有那經過戰陣的,神色卻是猛然一緊,四下張望。。。。
  
  杜山虎此時也是低呼了一聲,「騎兵。」臉上神色有些惶急。
  
  趙石擺了擺手,「說不準是皇上到了,沒什麼好緊張的。」
  
  聲音越來越響,遠遠一條黑線湧現,黃色的龍旗迎風招展,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雖然隔著還有數里,但這壓力好像已經傳了過來,壓得人透不過氣來,便是大聲說話的人也再沒有一個。
  
  鐵騎如流,滾滾向前,低沉的馬蹄踏在地上,震動的不僅是地表,人的心臟也好像顫動不已,這等的威勢趙石也是頭一
  
  ,萬馬奔騰,刀槍耀目,趙石心中暗自凜然,這就是便是皇帝身邊的儀衛,按說這些人上過戰場的應該很少,但威勢已然如此,若是將那些還不知在哪裡的蒙古鐵騎弄來,還不定是個什麼樣子。。。。
  
  思索之間,騎軍越來越近,樣子也看的越發清晰,甲冑乃是玄色為主,披風卻是紅玄兩色,這些騎兵都是人高馬大,雖是縱馬奔馳,但隊形始終如一。
  
  來到近前,號令之聲不絕於耳,整個隊伍立時速度一緩,接著便分成兩隊,繞著中間的場地開始佈防,幾個背插旗標的小校奔出,然後分散開來,繞場疾呼,「皇上駕臨,所有人等兩邊站立,準備迎駕。」
  
  人群立時如同波浪般分開,將中間直通高台的道路讓了開來。趙石幾個也夾在人群當中緩緩移動。
  
  李全壽跳了跳腳,但他個子矮小,卻怎麼也無法看到外面地情形,嘴不由撅了起來,不過轉瞬之間便拉住杜山虎說道:「老杜,我跟你打個賭,你說我父王是騎馬過來,還是坐轎過來?」
  
  杜山虎嘿嘿一笑。「誰不知道王爺尚武。總是騎馬的。那還用說嗎?」
  
  李全壽小臉微揚,得意道:「我賭父王是坐轎過來,若是你輸了,一會兒你得把我舉起來,不然我就什麼都看不到了,怎麼樣?」
  
  杜山虎一聽他這麼說,就知道自己上了對方的套子。這武舉他還是第一次參加,自然不如這個長在京師的小王爺熟悉了,心裡雖然這麼想著,但嘴裡卻是痛快答道,「成,這個賭我賭了。」卻也未提自己若是贏了該得些什麼。
  
  又一刻鐘以後,才看見一支隊伍浩浩蕩蕩而來,先是一群如前般的玄甲騎士在前面開路。手中儀刀都是舉在胸前。接著又是一隊羽林衛士,在軍官的呼喝之下,緩緩走來。看這些人軍服,最小的也是從七品的武官。
  
  羽林衛士之後,便是一隊雄健大漢,手中舉著地金瓜銀錘,趙石知道,這些人便是殿前值守軍士了,隸屬於羽林衛。
  
  再之後便是一群宮人,高舉著黃羅傘蓋,儀帶飄飄,後面便是皇帝地御攆了,由多少匹馬拉著趙石也沒看清,想來那麼大一輛車總得十餘匹健馬才夠吧?
  
  御攆周圍卻是一圈羽林衛士圍著,這些衛士地衣服與之前的截然不同,是深紅顏色,前心處的圖案趙石看不太清,不過這些人都是身材雄健,神情彪悍,趙石卻是知道,這才是羽林衛中的精銳之士。
  
  御攆周圍前後,則是一群騎著馬的朝官們,服色由淺入深,越是靠近御攆的,官階則是越高。
  
  至於其他的東西趙石也沒來得及再看,御攆出現之後,在場人等立時呼啦啦跪倒了一片,雖然並不齊整,但到得後來,場中卻是再沒一個站著地人了,聲音更是不小,「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沒有一刻停歇,越喊越是齊整,到了後來,更是好像由一人之口發出的一般。
  
  就算是趙石這樣的人也感到一種由環境,人群種種因素造就的威嚴撲面而來,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但他卻不知,此次武舉,這皇帝的依仗等物都是從簡,若是真個皇帝出巡,清水鋪街,鼓樂開路是免不了的,便是伺候的宮女和太監便不是這麼幾個人可以比得了的。。。。。。。
  
  那些衣衫飄飄,神情肅穆地各等官員緩緩在人群中間走過,御攆更是居高臨下,趙石偷眼望去,御攆之上卻有好幾人在,景王赫然正在其中,一個長地和景王有七八分相似的估計不是太子也差不多少,這人身後還站著一個青年,二十多歲的模樣,神情恭謹,趙石瞅了一眼身旁地李全壽,心裡想著,這個估計身份應該和李全壽差不多吧?
  
  御攆其中還有兩個老者,都是鬚髮皆白,一個身材高大長相有些猙獰,面容之上傷痕纍纍,估計年輕時便是個俊俏之人,有了這麼一張臉,也會透出幾許凶厲之氣的,一雙精光閃閃的眸子轉動之間,威風自現。
  
  身上穿著一身紫袍,金玉束帶,金魚袋配在腰間,玉勾之上,卻還隨身帶著一把橫刀,旁的卻還罷了,這御前帶刀卻已是顯示了這位老者實已經到了位極人臣地步。
  
  另一個老者卻是面容清消,身材頎長,也是一身紫色袍服,與那威嚴老者一式兩樣,配飾基本相同,只是在胸前紋著一個繁複圖樣,離的太遠,趙石也是沒有細看,這個老者笑語妍妍的樣子,很容易便能讓人起那親近之意的。
  
  中間一人高踞上座,臉色有些蒼白,鬚髮也已是花白模樣,眼睛微微瞇起,卻是透著一股疲憊的味道,身後站著兩個打著團扇的女子,身旁還侍立著一個老太監,此時這人嘴角含笑,四下裡張望著
  
  搭沒一搭的跟身旁之人說著什麼,他身上的服飾很是冕,牟服,只是在顏色上都是淡黃色,這位就是當今大秦天子,正德皇帝了吧?趙石暗自想道。
  
  御攆在通道之中駛過。前面的人雖是吃了不少塵土,但神情興奮,像他們這些人地官階,大多數人一生也未必能見到皇帝一次的,能如此近的感受到天家威嚴,一些人心裡已經在想著回去之後怎麼向人炫耀了。
  
  這一行人到了高台之下,十幾個官員依照位次拾階而上,直到正德皇帝在鋪就黃綾的椅子上坐下。其他人等才依次入座。
  
  正德皇帝揮了揮手。一個禮部的官員走上台前。先是向正德皇帝施了一禮,接著才側轉過身子,向台下揮手示意,這時山呼萬歲之聲才漸漸停了下來。
  
  便像後世有個什麼活動,總要有領導講話一般,禮部早就準備了一篇冗雜繁複的開場白,在那禮部官員在陰陽頓挫的聲調之中。武舉才算是揭開了序幕。
  
  正德皇帝和文武百官沒有在這裡多作停留,在宣佈了武舉正式開始之後不久,便都逕自離去。
  
  第一天乃是射術的比試,如前所說,八箭中地者便能入選,各地趕來地舉子有一千四百八十六人之多,一個個上前測試自然是不行地,不過場地設的太多卻也耗費人力。所以共計設有六個場地。念到名姓者進入場地進行核考,兵部設有官員在場監督記錄。
  
  這箭術的比試沒趙石什麼事情,但杜山虎卻在其列。趙石也想著看看這些人的實力如何,齊子平已經向他報上幾個人的名字,這些人中間有三個是延州鎮軍過來的,兩個則是潼關守軍編制,都是久經戰陣的下級軍官,還有幾個是大秦和西夏交界處地邊寨趕過來的舉子,也是不弱的樣子,雖說兵部主持這次核考,但這些人都是籍籍無名之輩,實力上說不好是怎麼回事的,幾個人便也留下來觀看,看了一圈下來,十個當中卻有七八個輕鬆通過箭試,雖然用的弓都是二石三石的軟弓,也有自帶弓箭者,王虎自然沒有什麼,李全壽也只是看個熱鬧,但看在趙石眼裡,也是暗自感歎這個時代卻是民風尚武,只這箭術上就能看的出來的。。。
  
  杜山虎地名字排在前列,八箭中靶對於他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過了這一關自無什麼懸念,之後便陪在趙石身邊挨個觀瞧,看趙石對許多東西並不明白,便在趙石旁邊充當了解說地角色。
  
  這時指著場中一人道:「這人應該是斥候出身,並不以勇力見長,騎術也重在勁疾,沒有多少的花俏,瞧他騎馬時身子卻總是不由自主的左右晃動,這就是避箭地功夫了,不過這人來參加比試卻是白費,便是能過了這一關,後面的對決可有他好瞧的,估計這人也是在最後一關當中給別人作個陪襯罷了。」
  
  他話裡的意思趙石也是明白,到了最後一關,肯定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要多作配合支援的,雖說兵部對於這些舉子舞弊的事情也多少作了防範,但自古以來,遇有考試,總歸是要有人心存僥倖的。
  
  卻聽杜山虎接著說道:「再看這個傢伙,身子貼在馬上,就差沒擠進馬身子裡面去了,一看便知是衝陣的角色,對方箭雨一到,這樣卻能最大程度的保證自己的安危,不過大多憑的還是各人的運氣,不過這樣情況之下還能射箭的一定是軍中老卒了,肯定也是常年練出來的本事,估計你要是讓他坐直了身子,他反而就射不準了的。。。。。。」
  
  過了一會兒,眾人轉到另一個射試的場地,這裡卻都是步下射箭的,換了三人的樣子,直到第四個,杜山虎才皺著眉露出了些許凝重之色道:「這人步履穩健,臂力雄強,射術卻是粗糙,下一關應該是個勁敵。」說話間,那人最後一箭果然偏出了靶子,但此人卻也不以為意,搖頭咋吧咋吧嘴,便出了場地。
  
  一邊觀看,一邊聽著杜山虎的解說,便是王虎也覺增長不少見聞,心下更是暗自欽佩,果然是戰陣上下來的,別的到還罷了,只這軍陣當中的事情便比他知道的多得多,以後看樣子還得好好向其請教的,不過他卻是一直不太明白,杜山虎原本是個御武副尉,怎的好好的官兒不當,卻甘心在趙石手下當個兵卒?雖說現在看來到也是個明智之極的選擇,但是幾年之前,這個少年才多大的歲數,這樣一員猛將,怎的卻甘為孺子驅使?
  
  這其中的緣故他問過多次,杜山虎卻是笑而不答,任他自己想破了腦袋,也是不明其中隱情的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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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比鬥


  比試又持續了兩天,後面的比試趙石也都前去看了,雖來,新鮮勁一過,便顯得枯燥了些,但他卻是能看多少就看多少,並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因為每對一個人多上一分的瞭解,以後便多上一分的把握,也許旁人對這種做法嗤之以鼻,但對於趙石來說,戰前收集情報,這是必備的功課,並不會因為情報收集會有殘缺就不去辦了。
  
  直到第四日頭上,箭試終於完畢,總共有一千零九十二人通過了初試,這個比例已經相當驚人,也在側面顯示了大秦軍旅的戰力,至於那些連初試都沒有通過的,現下就可以打點行裝該回哪就回哪了,這些人當中大部分都是州府來的民間壯士,沒有經過特定的軍事訓練,成績不好也是理所當然。
  
  接下來便是雙人比試,考的便是各人勇力,這個沒什麼好說的,一般很難作弊,對決的對象都是抽籤決定的。
  
  先就是步下對決,雙方手裡拿有木製兵器,一般都會是橫刀,但也有一些短刀,長劍之類的東西可供選擇,但不會讓你拿上一根桿子上去就是了。
  
  至於輸贏標準嘛,則是擊倒對手,或是兵刃擊中對方要害處便算勝出,而且是淘汰制的比試,從開始到結束,你只有一輪輪的衝過去,哪怕中間出了一點差錯也是不行的了,這裡面到是有許多人為或是運氣的成份在裡面,但總地來說還是相對公平的。一場場比試下來,能堅持到最後的絕對都是身手硬扎的好手,其實這樣一來,那些民間的舉子多數是要被淘汰出局的了,和這些正規軍人作戰,在大斗經驗上便遜色著許多,再加上體力,精神上的因素。便是功夫再好。多數也是不能挺過一輪輪的較量地。當然了,其中說不准也會發生些意外。
  
  雖說這一關是分成了十個場地進行,每個場地一百多人,但判定雙方輸贏,記錄各人表現也是繁瑣非常,再加上各場次抽籤,時間耗費地肯定比那箭試還要多地。
  
  。。。
  
  一聲淒厲的慘叫。中間還夾雜著骨頭斷裂以及紛飛的木頭碴子,場外人群也是一陣驚呼,唱名官員立即高聲道:「十三號舉子鞏義趙石勝出。」
  
  這已經是今天趙石勝出的第二場,日頭已經西斜,看樣子第二輪比試估計是完不了的了,雖然軍中技擊往往勇猛凶厲,剎那之間便能分出勝負,有不少人還搞出了兩敗俱傷的結果來。但也不乏那謹慎之人。雙方試探個半天,然後才進入高潮,所以費時甚多也是理所當然。
  
  比試在木台之上舉行。頗有些打擂台的架勢,趙石地號碼雖然不太吉利,但他卻不怎在乎,場場都是全力以赴,下手更是狠辣之極,只不過兩場過去,台下圍觀的舉子們就已經記住了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但卻兇猛的好像食人猛虎一般的少年,兩場下來,和他對陣的兩個人都是骨頭斷裂,雖然還不致命,但以後陰天下雨須好受不了的。
  
  在台下眾人嗡嗡私語當中,趙石轉身下台,這台上面眾目睽睽之下,像他這樣的人實在有些難受,兩場的對手雖然都是軍中之士,但動作兇猛凌厲有餘,卻是精巧不足,顯得很是粗糙,又加上他現在力氣越來越大,勝地都是分外輕鬆,他雖是已經手下留情,沒有要了別人性命,但常年地習慣所致,下手打鬥便是要教對方失去戰力,在外人看來,則是這個少年心狠手辣的緊了。
  
  在台下觀戰的李全壽便已經聽見身旁人在那裡跟同伴念叨,「兄弟,老天保佑別人咱們遇到這個傢伙,不然就乾脆認輸得了,老兄你在軍中人脈廣些,可聽說過這鞏義趙石地名聲?乖乖,連那麼硬的木頭都弄斷了,砍在人身上一定痛的很。。。。
  
  他身旁的那位確實是個見聞廣泛的主兒,立即說道:「前些時日聽說鞏義縣鬧匪患,出了個什麼鞏義猛虎,在鳳翔府的名聲大的不得了,至於這個什麼鞏義猛虎叫什麼名字?卻沒太注意,估計這人八九會是那位鞏義猛虎的子侄吧?」
  
  這人的猜測到是雖不中亦是不遠了,身旁聽他說話的一個壯漢卻是嘟囔了一句,「打賊匪出身的?那下手也不用這麼狠吧?到像是有仇一般,大家都是軍中同袍,不是那些狗屁的山匪,和和氣氣的多好。。。。。
  
  「哈哈,這位兄弟說的好,如果下次咱們哥倆兒在台上遇見,還請兄弟手下留情才是。」
  
  「放屁,老子趕了那麼遠的路來這裡可不是來留情的,得拿出真章來才行。」
  
  身旁眾人聽見這兩人的說話,都是哈哈大笑,心道有趣,李全壽也是聽得高興,不過見趙石下來,趕緊趕了上去,這幾天趙石到哪裡他是跟到哪裡,課業也不上了,這武舉不武舉他是不管的,只是看見這些活生生的人們比武較技,相互打鬥可是比什麼都精彩,往年的武舉他可是來不了,最多則是跟著父王在這裡露上個面,這次能全程參加,看得熱鬧,卻全都是托了趙石的福,他為人伶俐,好話兒一籮筐,之後更是天天帶著手巾,趙石比一場,他便送上毛巾,也不管對方臉上有汗沒汗,慇勤得不得了。
  
  這時候先是遞過毛巾,接著小小的手臂揮舞了兩下,很有些手舞足蹈的樣子,「你又贏了一場,咱們今天晚上慶祝一下?最好。。。。。。最好還是去那聚仙樓。。。。。
  
  趙石沒搭他的話茬,知道這小子整日裡就想的都是怎麼才能逃出府去快活,若不是在這件事上李玄瑾和景王妃兩個都從不通融。不定現在這小子變成什麼樣子呢。
  
  「杜山虎那邊怎麼樣?」
  
  李全壽撇了撇嘴,「那大個子傢伙人高馬大地,能有什麼事了?王虎在那邊瞧著呢,憑他那塊頭兒,怎麼也不會被別人比下去的。」
  
  這話趙石到是同意,若是他一個御武副尉前幾輪便輸了,那運氣也實在是背到了極點,怨不得旁人了。
  
  兩人說話之間在人群中走過。前面的舉子們看是剛才台上那個少年。都是默默讓了開來。眼光中自然也沒有什麼善意,都透著一股戒備和審視的神色,軍中最是尊重強者,更何況這人如此年輕,若不是台上的表現,誰也不會相信這麼一個少年,身體還沒發育完全。體力也不在巔峰狀態,怎麼就會有那麼大的力氣,若是平日遇到,沒準心裡就存著
  
  心,吃個大虧,如此一來,但凡對自己實力很是自信將趙石當作了自己以後的勁敵。
  
  這樣一來。趙石到是有些不怎麼自在了。但他此時卻不明白,這些人都是來自大秦各地軍中,都是下層兵士中地佼佼者。被他們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不一定是壞事,此時得到了這些人足夠地重視,也便在他們心裡留下了印象,得到了他們起碼地尊重,這在他今後的仕途當中的好處是無可估量的,威望和名聲這個東西不僅是靠勝利或是官位來積累的,還有就是在重要的場合之下,表現出與身份相當的實力。。。。。。。
  
  趙石如今還沒能理解到這個層面地東西,只是覺得被這麼多人關注實在不是什麼美妙的事情,腳步不由加快,穿過人群,來到後面搭建的棚子裡,這是專門為參加武舉的舉子們提供飲食和茶水的地方,這裡的東西都不要錢,所以難免粗劣,食物便是白饅頭加上些鹹菜,再給來上一碗熱騰騰的羊肉湯,要想吃到實惠的肉食,你得專門跟人說,這錢便得先拿出來了。
  
  至於飲水,便是白開水了,兵部也是怕這些行止粗魯地傢伙們鬧事,酒水更是一點也沒準備。
  
  裡面忙活地都是一些兵部小吏,專幹這等跑腿的差事,來到這裡,趙石拿起一碗已經晾涼了的白開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摸了摸嘴角,抬頭看了看天色,知道今日的武舉也快要結束了的。
  
  再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身比較陳舊的皮甲,這樣的比試更像是前世時的黑拳,上場的人都得立下生死文書,到了場上便是生死勿論,雖然也有防護,這身皮甲便在心口,脖頸處都有防護,腦袋上也帶有皮盔,看上去比較怪異,杜山虎就說這個穿戴比較像那些北方的胡人,但人的身體說脆弱也脆弱,若是一個不好正正敲擊在後腦或是臉上,不死也是個重傷的了。
  
  閒話少提,第二天依舊是一輪輪的比試,但進行便也快了許多,第二輪結束,一百一十人的舉子就已經只剩下了二十五人,有一個幸運的傢伙在上一輪輪空,自動進入這一輪,還有兩人在比鬥中受了不輕的傷,自動退出,再有兩人運氣不好,同時擊中對方要害,這個時代沒有電子記錄儀器,自然也分不清到底誰快了那麼一線,也沒有那個讓他們再比一場的規矩,所以兩個人同時被淘汰出局,不過別看人少,但剩下的這些皆是步戰中的驍勇之士,到了此時,才是競爭最趨激烈的時候。
  
  這次卻是趙石第一個上台,號碼在前面的一定都是勳貴子弟,報名順當不說,時間也早,不過這些傢伙的實力就大多不敢恭維了,身嬌肉貴的,也不會那麼拚命,到了此時,在這個場地中號碼排在趙石前面的是一個也沒剩下,此時趙石到是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那位折家的老七折潛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這些世家門閥子弟,在真正實力上並不是那麼不堪,畢竟都有好的老師教導,但在這樣的比試中,技巧是一方面,重要的還是一股狠勁兒,比如說你一刀向對方砍過去,那人稍微躲閃開要害,卻是同樣一刀揮過來,你若是在這個時候稍微猶豫,立時便在氣勢上輸了,結果想也不用想,那兩個號碼排在趙石前面的傢伙就是這麼輸的。
  
  那個折潛很威風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否能堅持到最後,當然了,趙石心底很是不願意跟這人戰上一場的,打人雖然很威風,但不能斬草除根,後面的麻煩才是真正的麻煩,這樣的光天化日之下便是殺了對方,卻是個愚蠢的不得了的事情。
  
  心裡想著雜七雜八的東西,手上卻沒有停頓,順手抽出一支竹籤,遞給了旁邊等著的唱名官員。
  
  「齊縣李臥虎上台。」
  
  一個大漢慢騰騰的走上台前,這人臉膛黑裡透紅,身上筋肉糾結,是典型的西北大漢的相貌,不過此時這人臉色卻是有些發苦,上來之後也沒有拉開架勢便即開打,而是抱了抱拳,尷尬的嘿嘿笑了兩聲,「金明寨邊軍旅帥李臥虎。。。。
  
  不過還等他把話說全了,檯子下面的人已經不幹了,雖然只有二十多個人進入這一輪,但剩下的舉子圍觀的可不在少數。
  
  立時便有人高聲嚷嚷道:「上面的大個子是怎麼回事?唧唧歪歪的不如回家抱婆娘。。。
  
  「就是,就是,如果是害怕了,趕緊滾下來,長的到像個漢子,沒想到這麼沒血性。」
  
  。。。
  
  台下的人這一嚷嚷,那大漢面皮有些發紫,他確實是對眼前這個少年有些忌憚的意思,不過邊寨出來的,也是刀槍裡打過滾的人,怕到是未必,只是覺得在這裡若是被人敲斷了骨頭,實在有些冤枉,本想著說上幾句場面話暗示一下手下留點情面,被台下的人一擠兌,面子上卻有些掛不住了。
  
  回身便取了一把木刀,接著和趙石對峙了一下,把牙一咬,回到便直劈了過來,面上雖然看著凶狠,但這一刀他卻留著很大的餘力,前幾場他都看了的,這少年每每都是先行攻擊,力道大的出奇,身形更是靈便,幾下之間便分出了勝負,他這裡想著的就是能頂上幾下,待得對方力竭的時候再作反擊,眼前這個少年雖是力大,但畢竟年紀還小,後力不足也說不准的。
  
  這也確實是趙石的弱點所在,到不是說他體力不行,而是他的格鬥技巧最重一擊必殺,就像是程咬金的三板斧,砍完之後氣勢立弱,若不算上般若勁所帶來的巨大力量,只要頂住他頭兩下的攻擊,後面伺機反攻,當可操一定勝算。
  
  但趙石搏鬥經驗豐富,這人只一揮刀之際,他便已經覺察出對方力量好像用的不是很大,更像是一種試探,立時舉刀格了出去,彭的一聲悶響,李臥虎的木刀直接飛了出去,趙石舉重若輕般回手便把手中的木刀撂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李臥虎這下臉上可是好看了,傷到是沒有傷到,但這架勢好像是他自己故意的,再加上台下眾人一陣噓聲,更有的已經破口大罵,他這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好不精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90755 發表於 2010-1-2 04:46 PM

第一百五十六章 比鬥(二)

  不提場中這些趣事,趙石最終過關斬將進入兩強之列,各場地中依次決出兩人,加在一起共計二十人,此時已經到了第三天的後晌,執事官員立即將這二十個勝出舉子聚在一起,開始了最後的比試。
  
  趙石和杜山虎兩個都各自勝出,進入了這二十人當中,而那位折家的老七折潛,也是微有得色的站在眾人中間,不過在看到趙石和杜山虎兩個的時候,眼神微凝,本是掛著笑容的臉上也陰沉了下來。
  
  雖說他身為折家長房嫡系,但卻排行老七,這個位置未免有些不尷不尬的,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雖然大秦儲位是一直是立賢不立長,但在這些門閥族中,卻還是講究長幼有序,尊卑有別的,也是為了鼓勵自家子弟能奮發向上,這爵位財產上的繼承分配便要落在長房長子的頭上,其他諸人成年之後,皆是要出去自己闖蕩的,但這個也不絕對,像是族長的繼承一般也得看各人的成就如何,也自不會發生強枝弱幹的事情。
  
  折潛排行老七,繼承爵位家產估計是不可能的了,上面老爺子還在,家裡兄弟之間到還算能聚在一起,但到了他這個年紀,雖然領著一個羽林軍進武校尉的職銜兒。不過卻是個無品武職,甚至連一些旁支子弟都不如,這也是折大將軍做事唯公,對嫡系子弟要求嚴格地地方了,他以前又不得二爺爺折木河的待見,所以品級才如此低法。
  
  如此這般,他此次才來參加武舉,他到也算實力不俗。終是從眾人當中脫穎而出。進了這最有可能當選武進士的二十人當中。
  
  只是他卻不曾想到。眼前這兩個人一個不少的也能進來,杜山虎這個大漢到也罷了,但這個毛都沒長全,卻牙尖嘴利的傢伙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莫不是景王徇私?這是這些門閥子弟的一個最大弱點,他們也許心機深沉,也許有很多優點,但他們在受到挫折之後的承受能力上卻很是不堪。有時更是相當地脆弱,起碼這種現象在折潛地身上表現地淋漓盡致,他甚至失去了起碼的判斷能力,滿心都惱怒和找回顏面的衝動。
  
  在看到折潛的時候,趙石也是皺了皺眉頭,杜山虎則是嘿嘿一笑,晃了晃拳頭,張嘴就是一句。「小白臉運氣還不錯。不過你最好別碰上老子,不然准揍的你滿地找牙。」
  
  對面的折潛臉色迅速黑了下去,眼睛也如同惡狼般發出幽幽的綠光。估計是心中已經恨極,不過執事官員可不管他們地這些私人恩怨,他們的事情太多,照這樣的比試速度下去,估計到了皇上大壽的那天,剛好能決出最後的名次,這中間是不容有一點差錯的。
  
  迅速的將眾人聚集起來,接著便是按照排號抽籤,這些都已經是駕輕就熟,沒有什麼可說的。
  
  折家地七公子第一個上前抽籤,台下圍觀地舉子自有那天見過他的,立即一陣哄嚷,其餘不明所以的也是跟著一陣叫嚷,不一會兒功夫台下就已經全是小白臉,小白臉地叫聲,二十個入選的舉子除了趙石和杜山虎兩人外,都是覺得莫名其妙,心裡暗道,看來這個折家的傢伙當真是人緣太差,若是遇到此人,必要竭盡全力,不然也許下次被弄得如此難堪的就是自己了。
  
  折潛也是倒霉到家,眾人既然存了此心,被折潛抽到的一個延州鎮軍出來的大漢,也不管自己在折大將軍麾下多年,上去就是一頓疾風暴雨般的猛攻,下面則都是為那大漢打氣助威的喊叫聲,些許折家子弟都是縮起了腦袋,這樣一來,那大漢更是攻勢如虹,一點沒給折潛喘息的機會,折潛雖說功夫扎實,很是苦練過的,但氣勢被奪,木刀交擊聲中,是被逼的步步後退,不過最後那大漢還算手下留情,最後一腳將已經被逼到台邊上的折潛踢下了台去,著著實實一個狗吃屎的動作趴在了地上,下面的吵嚷之聲嘎然而止,接著就是
  
  笑聲從人群中爆發了出來。
  
  折潛有生以來何曾受過這等的羞辱,差點沒氣昏過去,面皮煞白,被一群折家子弟扶著站起身來,頭也未抬一下便帶著眾人走了,在台下的杜山虎是興高采烈,和李全壽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埋汰人,趙石臉上卻是毫無半點喜色,他是知道,這個梁子算是越結越深,想到這裡,心裡更是一陣衝動,是不是找個機會將這人宰了,也好免了後患,不過這畢竟只是他一時天馬行空的想法,在他腦海中也只是如同流光般一閃而過罷了,已經殺了一個曾度,當時做起來看上去乾淨利落,但後來每每想起,卻是覺得當時太過衝動了些,沒將眼光放的長遠,這後遺症以後還不定什麼時候爆發出來呢,此時自是不會再隨便動殺機的了。
  
  接下來的比試趙石也覺察得到,這些人是越來越強,身上都帶著一定的功夫,,刀法顯然都是精煉過的,不過都是簡潔明瞭,直來直去,唯求在最短的距離上,用出最大的力量,有時更是拼著自己受傷,也要在最大程度上殺傷敵手,這才是這個時代真正的軍中功夫,也只有軍人才能使出這麼凌厲的刀法,也只有軍人才有這種與敵協亡的勇氣和血性。
  
  讓趙石有些奇怪的則是那些像了然和尚一般的武林人物卻是一個未見,說起來若論起單打獨鬥的本事,這些軍人雖然都稱得上悍勇,但比起那些武林人物來還是差了不少的,此時卻是沒有看到如同那位道人一般的功夫出現,場上的舉子一看便知道都是軍中出身,那些江湖草莽難道真個視功名利祿如同糞土?
  
  心中雖然奇怪,但卻也沒有問出口來,只是猜測也許是大秦的規矩禁止這些人參加武舉吧。
  
  他這猜測雖不中亦不遠的,俗話說的好,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在唐時這些大俠們都有個好聽的名字,叫遊俠兒,意思便是四處遨遊,居無定所,行俠仗義,但到了大秦這裡,天下戰亂,這些學武之人行俠仗義到是未必,不過惹是生非,打家劫舍到是時有發生,後來更是在長安京師所在,長街喋血,聽起來讓人血脈賁張,但實際上卻幹了件天大的蠢事,為肅律法綱常,朝廷立即下旨搜拿,牽連入罪者極眾,後又將這些罔顧律法之人倣傚唐時安史亂軍,組成曳落河,凡臨敵衝陣,皆由此輩當之,而且定為常例,如此這般數十年下來,大秦境內日趨安定,便是那曳落河如今因為人們日漸謹慎,而成名存實亡之勢了。
  
  這武舉乃朝廷論才大典,大秦積威之下,民間習武之士卻不願來的,所以這場合之中便也少了那些草莽豪傑們的身影。
  
  閒話少提,兩場過後,趙石肩膀上也挨了一下,若是真個動了刀槍,這一下雖然不能傷其筋骨,但也要夠他受的,不過畢竟只是木刀木劍,他卻仿若無事一般,杜山虎那裡卻是遇到了苦戰,一個身形比他略微差了少許的大漢著實兇猛異常,身體靈便,刀發如雷霆電閃,力道也不比杜山虎稍差,兩人交鋒良久,卻總差之毫釐,不過杜山虎自跟隨趙石之後訓練出來的體力卻是顯現了效果,氣脈悠長,終是抓住空隙,趁那漢子喘息之機,一刀劈在了對方的胸口處,算是勝了一招,那漢子也是豪爽,雖然輸了,但卻朝杜山虎翹了翹大拇指,高聲道了一句,好漢子,杜山虎勝的辛苦,也覺對方實力不比自己差上多少,回了一句,你也不差,到是頗有些英雄相惜的味道在裡面。
  
  兩輪過後,場地之上便只剩下了五個人,讓眾人休息半晌,便開始了下一輪抽籤,眾人除了趙石之外,都在心裡嘟嚙,這是怎麼了?一輪接著一輪的,連喘口氣的功夫都不給,兵部這些傢伙不是把老子們當牲口來溜呢吧?
  
  心中雖是腹誹不止,但還是都乖乖上前,杜山虎這回是比較幸運,直接抽到了輪空的簽子,一張大嘴張開就沒合上,很是讓李全壽鄙視了一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90755 發表於 2010-1-2 04:47 PM

第一百五十七章 比鬥(三)


  趙石在唱名官員的一聲開始之後,已經如同獵豹般竄起隨著便狠狠劈出,他自信論起氣力來,場中這些人沒一個是他的對手,每次硬碰硬都是他佔盡便宜。
  
  對面那人也是不懼,手裡的木刀微挑,正擊中趙石刀頭的下方,便好像打蛇打在七寸上一般,只是微一用力便將劈過來的木刀引了開去。
  
  隨後刀隨身進,順勢一刀便抹向了趙石的脖子,趙石此時已經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身形轉動之下,讓開對方的木刀的同時,卻也轉到對方的側面,橫著一刀斬了出去,這人的刀法也是古怪,中是貼著刀刃隨意轉動,卸開對方力量的同時,尋隙進攻,這一下也不例外,刀刃微挫,便擋在身前,之後力量卻是由下而上,將趙石的木刀挑開,跟著便是進身刺擊,趙石向後跳出一步,讓了開去。
  
  如此一來,兩人卻只是換了個位置,又恢復了開場時對峙之局。
  
  趙石皺了皺眉頭,這人的刀法到是新奇,借力卸力,圓轉如意,殺傷力卻絲毫不減,真真是個勁敵。
  
  這次卻是輪到那人搶先進攻,刀鋒微揚,也像方才趙石般揮了過來,趙石想也不想,直接用刀格了上去,這人也是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歲數雖然不大,但生就一身神力,自己很難匹敵,不過幸好在軍中學到了這樣的運刀路子,在戰陣之上估計這般使刀遲早沒命,但遇到這樣的敵手。正好用地上,此時見對方果然如同預想般格擋了過來,刀身立時微偏,順勢又是橫著抹了出去。
  
  不過他卻是小看了趙石,趙石一身的功夫皆在拳腳之上,了然和尚雖然教會了他般若勁,但卻沒有教他其他的東西,刀法看上去便粗糙的緊。若不是他這一身的怪力。再加上身體靈活便當。估計也不會進入五強之列。
  
  這時一見在技巧上不佔優勢,早已經有了準備,手中木刀一旦格空,身子已經側轉,左手一伸,便即抓住了對方的手腕,那人哪裡料到這人手腳如此快當。大驚之下,立即用力回奪,但此時卻哪裡來得及,一股大力頓時將他整個身子掀了起來,像風車般掄了一圈,一鬆手間,這人已經遠遠被拋下了台去,落在地上的時候一聲大響。振起漫天的塵土。人到是沒事兒,不過也受了些驚嚇,站起身地時候臉色蒼白之極。被人掄了一圈,腦袋首先有些眩暈,好半天才將那天旋地轉地感覺驅除掉。
  
  這臉面算是丟了,不過心裡也是惱火,很想朝台上喊上一聲,這人不守規矩,刀法不行便動手動腳,但最後也沒說出口,他也想起在前幾輪地時候曾一拳將一個傢伙砸的滿臉是血的事情。
  
  唯有恨恨的吐了口帶著土的唾沫,灰頭土臉的回到了場地之中。
  
  趙石在台上凝望了這人一眼,這人的名字他記住了地,曹士道,潼關守軍的一個轅門官兒,真本事也是不錯,這樣的刀法得學上一學。
  
  台下這時圍觀的人還是很多,歷年各科目比試的頭名幾乎便已經是武進士身份定了的,這些觀看的舉子們好像比台上比試的還要來地興奮。
  
  「鞏義趙石勝出。」地聲音剛落,台下便已經一片呼聲。。。。。。。.百八十斤的大活人像根稻草般扔出去,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這般的勇力實在讓人吃驚。
  
  兩場比試過後,便是三進二的對決,這回卻是趙石運氣值大增,這一輪空,便鐵定便已經是最後兩人中的一個。
  
  最後的結局很尷尬,事實證明,杜山虎也不是萬能的,一身蠻力的他遇到一個身手敏捷的好像猿猴,力氣卻大的像是個常年打鐵的傢伙,結果不言而喻,乾脆利落的敗下陣來,曾經領著千多人在敵陣當中殺進殺出的他,卻輸給了一個延州鎮的小兵辣子,這口氣可是憋的他心裡火燒火燎的,不過想到之前趙石告訴他,這人雖然只是初入軍伍,但卻是如今延州鎮代指揮使張祖的孫子的時候,這心裡卻也為自己找到了一絲的平衡。。。
  
  不過這位張峰聚二十歲出頭,也正是年少氣盛的年紀,一身家傳的將門功夫更是引以為傲的很,尤其是他天生異稟,力氣奇大,在延州鎮已經打出了些聲名,不過張家也是延州大族,對子孫管教甚嚴,祖訓更是規定,凡張家子,不得以父祖餘蔭為據,都得從小兵開始從頭來過,所以今年的武舉便爭著搶著來了,他這次便是朝著武狀元這個頭銜來的。
  
  這些趙石都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個年紀輕輕的傢伙勝了杜山虎之後,眼睛盯在他的身上半天才挪了開去,心裡暗道了一句,這些門閥子弟當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膽大包天,目無餘子,都是欠教訓的主兒。
  
  但他更沒想到,這個張峰聚日後卻是他手下第一得力大將,隨他南征北戰,臨敵衝陣,所向披靡,人稱李難敵,世事無常,莫過於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90755 發表於 2010-1-2 04:48 PM

第一百五十八章 騎戰(一) 


  當天的比鬥結束,趙石雖然身體上沒有什麼,但這精神倦的意思,回到王府居處,左右無事,又覺得有些飢餓,索性自己動手,燉了滿滿一鍋牛肉出來,他前世時一個人生活慣了,在做菜上自然純熟無比,大秦地處西北,人們普遍喜歡酸食,但他這人比較喜歡吃鹹的東西,早就覺得口味不對,此時有了閒暇,又為了放鬆精神,便操起了廚事。
  
  惜紅在旁邊連連勸阻,嘴裡自然說的都是君子遠庖廚之類的話,反正只有一個意思,大丈夫志在四方,做這些事反而是小了志氣,不過聽在趙石耳朵裡都是廢話,自然都當作了耳旁之風,刮過也就算了。
  
  不過這個時代的調料卻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蔥姜蒜他都認得,鹽到也算精細,胡椒之類的調品聞聞也能辨別出來,至於其他的各色調料他可就一無所知了,比如說芥,小粒兒,味辛辣,是這個時代主要用於替代辣椒的佐料,秋天時正是當用的,可惜趙石壓根不認識,還有諸如藠子,,陽霍,紫蘇等等,不過茱他是認得的,這還得歸功於他前世時的野外求生訓練,當然了,用作調料的是食茱的果實,也有辣味的。
  
  不過在那兩位廚子的慇勤指點之下,這鍋牛肉總算被他做出來了,味道差強人意,主要是因為沒有辣椒,有些東西他又不知該放多少的份量地緣故,不過因為加入了藠子。一鍋牛肉湯卻很鮮美,不過因為牛肉都是純天然,無污染的上等細肉,就連這些佐料也都是天然生長,這味道自然也不會差了多少,香氣濃郁,勾人食慾。
  
  這也便是王府之中,若是換個平常人家。不。就是那些中等康泰之家也沒這麼多的東西供他揮霍的。
  
  李全壽這幾天是跟定了他。晚飯過後便尋了過來,正趕上燉牛肉出鍋兒,他生在王公之家,什麼好東西沒有嘗過?不過這裡人比較多些,趙石又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和幾個侍女同桌吃飯也是理所當然般的自然,這樣一來。本就沒好好吃東西的李全壽也是食指大動,在他這裡吃了個肚圓兒,那位吳太監雖是有些拘謹,但也吃的眉開眼笑,不住口地將那些諂媚之詞拋了出來,聽得旁邊幾人都是笑個不停。
  
  李全壽此時已經吃地差不多了,一邊一臉滿足地慢慢咀嚼著嘴裡筋道的肉筋,一邊笑嘻嘻的看著趙石。頗有些神秘的道:「老趙。你要是能得個狀元回來,我這裡可有一份厚禮在等著呢,不過要是得個武進士。禮物可就減半了。」
  
  趙石斜瞅了他一眼,「不是又是什麼小玩意吧?」
  
  李全壽皺了皺眉頭,小孩子皺眉頭總是跟大人學的,他皺起眉頭的樣子就和趙石一個模樣,臉板著,眉頭微微蹙在一起,趙石作出這種表情還算自然,但他一個孩子看上去就不免讓人有種裝模作樣的感覺了。
  
  「什麼啊,這禮物可是我在父王那裡給你求來地。。。。。。。」一下說漏了嘴,小臉上立馬變得訕訕的,不過還是接著說道:「這禮物可不是什麼小玩意,你得了武狀元就知道了,保管你滿意的不得了。」
  
  說到這裡,他也是想到時給趙石來個驚喜,便是話鋒一轉,還是神神秘秘的道:「你知道現在我父王他們在忙什麼事情嗎?」
  
  見趙石搖頭,這才略微有些得意的道:「聽說西夏那邊來人了,使臣是個叫。。。
  
  懊惱中一巴掌便拍在吃的正歡的吳太監腦袋上,這個傢伙正叼著一塊牛肉,一下便被拍了出來,旁邊的幾個女人見了,笑地是前仰後合,吳太監無比幽怨地看了李全壽一眼,估計這些動作都是和此間主人學的,以前是踢人屁股,如今換成了拍人腦袋,要不是力氣不夠,一定會抓住別人的領子拎起來算,是越來越不好伺候了。
  
  李全壽可不理會他地這些心思,拍著額頭想了半天,才眼睛一亮,大聲道:「對了,那個傢伙也是姓李,名字記不住了,聽說還是個西夏皇族。。。
  
  趙石和西夏人接觸過的,雖說這些西夏人已經漢化的快差不多了,估計西夏若不滅國的話,也就是再數十年的事,估計就快和漢人一個樣子了,當時戰陣上見到的黨項士卒,除了腦袋上還紮著些細小的辮子,無論是說話,還是使用的兵器,穿著的甲冑都和大秦差不多少,長相上就更不用提了,都是亞洲人種,黃皮膚,黑頭髮,黑眼睛,自然和大秦一般無二。
  
  後來查點戰果時,更是發現其中有不少漢人,據別人說鐵鷂子裡以前都是正經的黨項羌族,如今出現了這麼多的漢人,可見漢胡雜居已經到了一定的程度,相互融合也是早晚的事兒。
  
  雖說西夏來人和他沒有關係,但他還是問了一句,「他們來大秦是為的是什麼事?」
  
  李全壽搖了搖頭,「不大清楚。。。。。。。那個皇帝好像快要老死了,幾個王子正想著爭位份,也都沒有什麼雄心壯志了,派了個人過來是為了求和的,詳細的你還是問齊子平他們幾個去吧。
  
  呃,金國也來人了,他們來幹什麼我卻知道的,父王母妃都氣的不得了,他們竟然想娶大秦的公主,嘿嘿,是來求親的,也不知誰倒霉,會被選上去那蠻夷之邦。」
  
  這樣的信息也只有像李全壽這樣的人才能隨手得到,西夏,大金兩國使臣雖然已經來到了長安,但朝廷並未聲張,三國交戰日久,使臣早已絕跡,相比較之下。到是西夏在八年之前曾和大秦有過和議,不過這和議早
  
  前被西夏人打破了的,此次紛紛派出使臣,這裡面地簡單的,至於是戰是和上面,大秦此次卻是佔了主動,不過武舉以及眾多的事情趕在了一起,朝廷上下對此次和議都還沒做出相應的反應。甚至一些五品以下官員還不知這些使臣已經到京的。
  
  西夏和金國都是來和好的?趙石算是聽明白了。不知怎麼。大秦成了香餑餑,這內裡的原因自然沒那麼簡單的,但這些國家大事離他還很遙遠,他自不會費神去猜什麼不著邊際地東西,略一思索便放了下來。
  
  。。。。。。
  
  第二日,武舉照常進行,這次卻是到了武舉最精彩地騎戰科目。騎戰雖是精彩,但總的來說卻也最是凶險,想像一下,被一匹奔馬踩踏的情景,也就不難明白其中所蘊含的凶險之處了。
  
  這次大家大部分拿的都是長槍,護具更是齊全,但和歐洲騎士的對決有很大的差異,經典地騎士對決大家都在電視上看過的。手中拿著騎槍。兩匹馬對面疾奔而來,接著就看誰眼力或是機會拿捏的好了,很多情況之下都是你戳我一下。我也戳你一下,鬧個兩敗俱傷的局面,沒有什麼格擋之類的動作。
  
  但漢人的馬上對決絕對不同,便拿梨花槍來說,梨花木雖然堅硬,但在這些武將手裡一挽便是好幾個槍花,格開對方的兵刃的同時,一槍便能將對手挑下馬去。
  
  這些具有民族特色地東西就不在這裡細說了,趙石也是知道,他在騎術上肯定是不如這裡大部分人地了,除非遇到的是個一輩子也沒騎過馬的步兵,不然在馬上對決肯定輸多贏少。
  
  不過活人總是有辦法地不是,這一天天氣不怎麼樣,秋風刮的厲害,獵場之上凋零的草木隨著秋風打著旋兒的到處遊走,趙石站在場邊靜靜的盯著場上的兩個人,經過了幾天的比鬥,受傷者不少,本有一千零九十八位舉子,到了騎戰這一關便只剩下了一千零九個,那八十九個人輕重傷害不一,覺得自己無望得中,便也不再參加這危險更大的騎戰了。
  
  場上兩人催動馬匹,坐騎由慢到快,馬蹄踏在草地之上,泥土翻飛,如同鼓點般的聲響動人心魄,兩人都是雙腿控馬,眼睛緊緊盯住對手,手裡的長槍平舉,只這一手現在趙石就做起來有些困難。
  
  兩人越來越近,幾乎是同時舉起手中長槍,二馬錯蹬之間,閃電般換了兩招,其中一人身子一晃,歪了一下,不過還是沒有摔下馬來,趙石看得清楚,其中一個長槍一點便已經準確的點在對方的槍幹上,記著便是一抖手,給對方的肩頭來了一下,若不是對方勉力閃躲了一下,與其說是刺中,不如說是被對方的槍尖劃了一下,不然的話,只這一槍,便能將人刺下馬去,這樣的眼裡,這樣的技巧,在兩馬對沖之間,便是趙石也自忖很難躲得開的。
  
  兩人跑開一段之後,勒轉馬頭,接著再戰,這要比之前步下對戰慢上一些,但勝負卻更好判斷,接下來兩人接近,然後出槍,這次那人沒有上次般的幸運了,對方一槍如同毒蛇般正刺中他的胸口,木槍在刺中的那一剎那便弓了起來,然後狠狠將那人推下了馬,接著這人慘叫了一聲,被馬拖出老遠才掙脫開來,不過卻沒受什麼傷罷了。
  
  到了此時,才真正顯示出門閥子弟的優越之處來,馬在這個時代畢竟還屬於一種奢侈品,就像是後世的汽車,若不是趙石前世時的經歷,後來又在趙家村弄了許多馬匹,他估計連真正的馬長個什麼樣子都沒清楚的見過的。
  
  對於這個時代的普通人家來說,更是不會出現買上一匹好馬在家裡放著,一來是買不起,買回來也養不起,二來馬這種資源被軍隊控制的很嚴,所以能有一匹馬代步絕對是這個時代一種身份的象徵。
  
  這樣一來,除非軍中之人,還得是騎軍,其他人也就數這些門閥子弟騎術最為精熟了。
  
  聽到場上喊自己的名字,趙石也不遲疑,立即上前抽取號碼,然後換好護具,翻身上馬,如今他已經是這些舉子中的名人,不像科舉考試那樣,不到最後不知誰能上榜,場場比試都有眾多的人圍觀,這個少年一場場的搏鬥下來,已經進了步戰二甲之列,這樣的人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的,都是已經知道此人乃景王府護衛都頭,這少年的根底眾人雖不甚清楚,但已經有人想及了他鞏義猛虎的名頭,不過看他的年紀,只是聽過傳聞,連鞏義猛虎名字都不知道的舉子們已然將其當成了那人子侄,所以幼虎之名不脛而走,他剛一進場,便已經有人高呼出聲,幼虎上場了,場面力趨熱烈,不過多數之人還是心中慶幸,沒有碰上此人,武舉中也許便能多進一步的。
  
  腰桿微彎,手裡拿著槍擺動了幾下,又帶馬慢跑一段,覺得還算順手,就是有些彆扭,很想換上橫刀樣式的木刀,不過他也知道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以之前觀察,在疾馳之中這些人最少能出兩招,若是用橫刀的話,實在有些危險,便也作罷。
  
  兩人相隔百多米,並不能將馬催到最大的速度,這也是為了眾舉子的安危著想,對面那人也是使槍,趙石心中略定,若對手是個使長柄砍刀的,或是那種長柄戰斧,可就難應付的多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90755 發表於 2010-1-2 04:48 PM

第一百五十九章 騎戰(二)


  開始聲音傳來,對面那人催動馬匹,漸漸增速,趙石卻的馬匹慢跑上去,他知道,疾馳中他的馬術並不佔優,還增加了對手的出手速度,有些得不償失的。
  
  他這般做派,旁人卻都大是奇怪,心道這人難道是傻的嗎?要知道騎戰最重速度以及力量,兩者相輔相成,馬匹疾馳,既帶來了速度,也使騎兵的力量大增,這也是古代冷兵器戰爭騎兵佔盡優勢的一個特點,而騎軍若是沒有速度,那麼也就不能發揮出騎兵的最大優點,有經驗的將領若是對付騎軍,總會選擇丘陵或是山地來最大程度的限制對方的衝擊和碰撞所帶來的傷害,若是在平原之上,一隊訓練有素的騎軍足以在正面衝垮數倍於己的步軍。
  
  而如今趙石並沒有催馬狂奔,除非是不懂騎戰的傻子,否則無人會在這樣的情形下面對一個狂衝而至的敵手的。
  
  百餘米的距離幾乎在對手猛催坐騎之下一閃而過,相距數米遠的時候便已經舉起長槍猛的紮了過來,速度所帶來的力量是巨大的,還沒到趙石身前,就已經帶起了一陣惡風之聲,趙石卻不慌亂,此時雖然他沒有速度,但卻安穩,和平地無異,對手的力量雖然奇大無比,但實際上如此一來,馬術上的差距就已經微不可見。
  
  那人也是了得,長槍刺出之際,竟然挽出數個槍花兒,知道近前之時,才一槍戳向趙石的咽喉。
  
  趙石等地便是這一刻。間不容髮之際,猛的暴喝了一聲,槍都沒覺,反而是鬆手棄槍,右臂已經堂了出去,在場外之人一片驚呼當中,這一下他用盡全力,對面那人只覺得一股巨力從槍頭上湧了上來。虎口立時震裂。鮮血直流。槍也再也拿不住,一聲悶響之中,長槍高高飛起,槍頭處也是斷裂開來。
  
  這還不算完,二馬交錯之際,趙石回手已然抓住對方的腰帶,微一用力之間。便將那人從疾馳而過的馬上拎了下來,然後高高舉起,將對方遠遠拋了出去,這個時候那折斷的長槍才落在遠處的地上,這幾下兔起鶻落,看得人目眩神馳,此時趙石束手坐在馬背之上,身材雖不算高大。這威風卻已是不可一世。
  
  「走馬活擒。」立即有人驚呼出聲。然後是一片搖頭歎息之聲,這樣的情形只在說書先生的嘴裡聽到過,真個上了戰陣。對方主將可不會跟你單打獨鬥,身邊地親兵就是一群,這樣地場面還真是稀奇。
  
  「趙幼虎果然名不虛傳,只這身力氣便足以稱雄。。。。。。」場下地舉子都是議論紛紛,叫出趙幼虎這個名字的聲音更是不絕於耳。
  
  李樹此時也在遠處望著馬上的身影,這到也不怎奇怪,這武舉兩年一次,各軍鎮都會派出人等參與,也會派出專人在武舉當中網羅人才,今年這個任務便落在了李金花的頭上,但自參加了第一日的箭試之後,李金花便以身體不適為由將這差事給了李樹,以趙石這幾日的表現,早已成了眾目所繫,若不是他現在有個景王府都頭的頭銜,早已經有人前來邀約,或是去兵部打聽他地底細去了,這些李樹自然沒有告訴李金花的,生恐聽到這人消息,又增小姐心中鬱結。
  
  三年不見,這少年的變化真是一言難盡,這一身的神力當年可沒露出半點徵兆的,若是故意隱藏,這樣的心機也太過令人心寒了些。
  
  不提他這旁觀之人心思,武舉得魁確實不是輕易之事,一輪輪的比試必要無一敗績才行,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一般,一個疏忽就可能輸個冤枉,還沒有第二次的機會給你,所以舉子們都是竭盡全力,奮勇爭先,越是到了後來,這神經也繃地越緊,比之文試也不差在哪裡地。
  
  趙石憑著這種古怪的方式又是連勝兩場,棄槍,格擋,拿人,雖然作弊這個名詞還沒出現,但舞弊總是有的,有地舉子已經開始找兵部官員開始理論,這哪裡是什麼馬戰,只不過這人坐下多了匹馬罷了,其他一切都和步戰無異,槍你耍的再快,也不及對方的胳膊腿快吧,力量上又不佔優,怎不叫人鬱悶非常。
  
  便是有個舉子別出心材,自恃馬術精熟,來了個蹬裡藏身,還是被趙石一腳踹在他的馬屁股上,整個戰馬一聲哀鳴,打著旋飛了出去,若不是這人真個是有兩下子,瞬間從馬腹鑽出,這人可能就成了這次武舉上第一個喪命之人了,還是被自己的戰馬生生壓死的。
  
  理論歸理論,但武舉自創立以來,還沒聽說哪個人憑這種方式連連勝出的,自也沒有規矩規定不能如此這般,事情甚至鬧到了李玄瑾那裡,他如今忙的已經腳打後腦勺一般,也顧不上旁人說他袒護私人了,苦笑之餘,只是一句容後再議打發了下去。
  
  武舉照常進行,不出意料的,趙石又擠進了二十強之列,這裡卻有許多熟人在的,像那位臉色不大好看的折潛折七,延州鎮來的張峰聚,便是那個在步戰時一招讓他格飛兵器的李臥虎也站在人群當中,杜山虎馬上步下都是勇悍的緊,自然不會讓人失望,只是跟在趙石身邊,一個勁兒的抱怨馬匹不好,讓他費了許多力氣,他也不想想,以他這塊頭兒,能馱得動他,又能跑的起來的就不錯了。
  
  這些人看見他們兩個之後神色自然各異,那位折七這回乾脆將腦袋轉到一邊,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張峰聚則是一揚腦袋,顯得倨傲非常,那個李臥虎則嘴裡唸唸有詞,估計是在祈禱不要在倒霉的碰上這個讓自己吃虧丟人的傢伙。
  
  不過其中有幾人卻是面露親近之色,笑著上來攀談。這兩
  
  景王府護衛的身份,又能兩次殺入二十強之列,步戰甲,就算後面地群戰一關一時失手,這一個武進士的出身也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了,而且騎戰之中,確實這些門閥子弟更佔便宜,二十個人裡到有八個是京軍出身。加之景王如今執掌兵部。他們這些人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為官。心思但凡活泛一些的,結交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其中有一個李家的子弟,也上來搭訕,但這兩人一聽他是李家之人,他們兩個一個被李家的人奪了戰功,一個則被逼辭官,這會兒來到京師。不上趕著找麻煩就不錯了,聽見這人是李家的,便是上上下下一陣打量,著實有些不懷好意的意思,趙石是一言不發,只當沒這麼個人,他心中也是明白,李家地人遲早會知道他來了京師。就像此次武舉。公開露面還少了?李家地那位公子哥兒沒準已經得了消息地,不過現在上面有景王蔭蔽,也並不懼他便是了。但杜山虎卻是不鹹不淡的說了兩句,立時鬧了這人一個大紅臉,只覺得一張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著實鬧了個沒趣,甩袖便離了開去。
  
  杜山虎也是狠狠不已,嘴裡直嘟嚙,「李家這些兔崽子怎麼哪裡都能遇到,旅帥,你看看咱們是不是悄悄去趟慶陽府,將李武那小子宰了,反正。。。
  
  這便是上次刺殺曾度的後遺症了,讓這些人都膽上生毛,不定什麼時候便出紕漏的,杜山虎後面的話卻是讓趙石狠狠瞪了回去。
  
  接下來命運再次和杜山虎開了個大玩笑,他又和那個張峰聚遇到了一起,雖然這廝憋足了氣一雪前恥,奈何還是實力稍差一籌,被人狠狠一槍抽在背上,一個馬失前蹄栽了下去,雖是沒傷筋動骨,也鬧了灰頭土臉,看著對方耀武揚威的在場上繞了一圈,就差沒在臉上寫上得意兩個字了,氣得杜山虎差點沒吐出血來。
  
  趙石不負眾望,終於和小白臉兒折潛碰到了一起,折潛雖是從旁人那裡知道了眼前這個傢伙地獨特打法,不過卻苦於無法化解,馬催的疾如暴雨一般,槍花更是舞的讓人眼花繚亂,威風之處比之總是慢慢悠悠,好像春遊踏青一般的趙石可是不可同日而語,不過馬催的更疾,意味著著摔的更狠,槍耍的再花,扎的再狠,在趙石這樣地人形兵器面前卻是毫無作用。
  
  一格,一拳擊出,頗有些你只管千般來,我自一招去地架勢,效果卻是令旁人滿心的驚凜,這次格擋之下竟是在間不容髮之際,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槍桿兒,這得需要多大地力氣?戰馬疾馳之下,這一槍恐怕怎麼也得有千鈞之力,竟是這般讓人一把握住,再也動彈不得,見到這個場面的人都是滿頭大汗,驚呼之聲不絕於耳。
  
  接下來便簡單了,槍頭一頂,便將疾奔而來的折潛頂下了馬去,這一下卻是頗為沉重,一下便將木槍頂的斷裂了開來,那位折家的七公子在摔下馬去的同時便背過了氣去,周圍人等立即上前又是給其順氣,又是拿來涼水澆灌,總算是讓他醒轉了過來,這下折潛也沒力氣生氣惱怒了,臉色蒼白的被一幫人抬著弄下了場去。
  
  十餘個人站在場上都是交頭接耳,便是那位張峰聚此時也是苦惱的直晃腦袋,這樣的怪物他還真沒見過,對付這樣的人也沒太好的法子,若是手裡拿的是真傢伙他到也許能有七八分勝算的,奈何手裡頭拿的是木頭,到了那怪物手裡,這木頭估計也和豆腐差不了多少,一碰即折,那還打個什麼勁兒。
  
  趙石自是不管這些,好看也罷,丟臉也好,只要能贏就行,要得到一些東西的時候,你往往會失去另外一些東西,便如同現在,他雖然場場勝出,但卻更多的暴露了自己的實力,這也是他一直試圖隱藏的。
  
  第二輪,趙石遇到的是那位李家子弟,沒什麼好說的,趙石已然明白這些世家門閥,作的都夠決絕狠辣,那個李武就已經幾次三番派來殺手,作的還那般的光明正大,肆無忌憚,若非如此,以現在趙石的心態,也不會跟這樣一個門閥刻意為難,但如今情勢不同,和李家估計已成死敵,他又何必留手。
  
  這人到也實力不俗,使的更是利於劈砍的刀具,方纔那股被人奚落的怨氣也憋的很足,上來自然也沒有留情的意思,到了近前,便揚刀斜斜劈下,到了半途,手腕一翻,長刀便變個個方向,朝著趙石的脖子便橫著劃了過去,加上馬速所帶來的巨大力量,著實兇猛異常。
  
  奈何趙石的手更快上一些,手只一伸之間,便已經抓住了對方的刀桿,既然刀被抓住,就再沒脫手的道理,這次他卻沒有將木槍扔下,抓住刀桿的同時已然揮舞了起來,這人萬萬沒有想到趙石竟然沒有棄槍,只是注意著交錯之間對方的拳腳了,待得對方將槍掄圓了當棒子一般揮過來的時候,想要躲閃卻也遲了,結果可想而知,兒腕粗細的槍桿狠狠揮在了他的臉上,槍桿斷裂的聲音中還夾雜著這人頸骨折斷的聲音同時傳入人們的耳朵,這人幾乎哼都沒哼上一聲,倒栽下馬的同時,便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90755 發表於 2010-1-2 04:49 PM

第一百六十章 群戰

  兵部左侍郎李嚴蓄府邸私室之中,李嚴蓄有些虛胖的臉憊之色,身子鬆鬆垮垮的靠在椅背兒上,兩個貼身侍候的丫頭一蹲一站,正給他按摩著肩背和腿腳,這些時日他也是操勞的狠了,他這人說起來雖是性情頗多為人詬病之處,但單論才能,卻算的上是個不可多得的幹員了。
  
  從年頭裡景王執掌兵部以來,手段迭出之下,本想著敷衍塞責,將這位風評不佳的紈褲王爺糊弄過去也就算了的,但沒成想,這位王爺卻是個厲害到家的主兒,手段是一個接著一個,當那兩顆血淋淋的人頭砍下來的時候,他那軟弱的性子就先頂不住了,心裡有些慌神兒,太子那裡又有些靠不住,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全副的精神應付上面這位王爺。
  
  幾個月下來,兵部上下都被這位王爺催的團團轉,他這個一人之下的左侍郎也沒閒著,整日裡都忙的腳不沾地一般,稍微怠慢一點,那位景王殿下刀子般的話兒就能落在你頭上,著實不怎麼好過的。
  
  想到這裡,李嚴蓄心裡暗自歎息了一聲,怎麼就沒看出來,一直沒怎麼管事的景王是這麼個不好伺候的主兒呢?這官場上的學問他自問已經研究透了的,不過就是看顏色,結強援幾個字罷了,怎麼就會到了如此的地步?再想到幾次拜見太子殿下,太子那不鹹不淡的口氣,他這心中也是暗恨,那哪裡是個有擔當的人啊?前面那麼多地事情自己怎麼就都忘了呢。王世澤,種從端,折木河,這些人哪個不是可以依之為干城之人?他又能保住哪個了?一個掉了腦袋,一個流放,一個削職為民,當初當真是豬油蒙了心竅,沒聽大哥的話。竟是投這麼一位主上。。。。。
  
  李嚴蓄半瞇著眼睛。正思緒聯翩之際。內院管家李平在外面探了探腦袋,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這個李平卻是李嚴蓄從小的伴讀,最是得他信任的一個人,便是像這樣的私室也是說進便進的。
  
  李平走到近前,趴在李嚴蓄耳朵旁邊嘀咕了幾句,李嚴蓄這才半掙開眼睛。揮了揮手,秉退兩個丫頭,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讓他在書房裡等著,說我馬上就到。」
  
  等客人離去,李嚴蓄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眼光不由有些發直,他知道太子已經靠不住。但卻不想能到這種程度。這樣地事情只派個人過來傳訊,連叫他前去商量一下地意思都沒有,撇清干係的用意再明顯不過。當初聽說景王秘密出京,到了鞏義縣,他就已經隱約覺得有些不對頭,那個什麼叫趙石的可不就在鞏義縣嗎?但景王回京,接著入主兵部,對這件事卻是一點苗頭也沒露,他還以為事情並不如想像般的那樣,心中還有些慶幸。
  
  這些時日以來,武舉進行的如火如荼,但兵部事情太多,又加上西夏金國來使,像他這樣的朝廷重臣都想著怎麼在皇上面前答對,竟是不知武舉上出了趙石這麼個人,最重要的還是一個景王府侍衛都頭地身份,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不通天也就罷了,若是通了天,可想而知的,便是一件天大的案子,而首當其中的一定就是他這個兵部左侍郎了。
  
  李嚴蓄自己到也想的明白,在這件事上不在於搶人功勞,若只這一件過錯,最多最多便只是個丟官罷了,說不定掩飾掩飾也就能過去的,但慶陽府兵變,此事雖然過去已經有三年了,但餘波一直未平,其中種種關節都還未清楚的,那些糧食到底哪裡去了?李延祖一個邊鎮將軍就有那麼大的膽子?敢陣前投敵?這些都是個迷,不得不說,這是一灘渾地不能再渾地渾水來著,若是把這些都翻出來,再加上有心人抓住不放,抄家滅族都是輕的。
  
  想到這些,李嚴蓄立馬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再想到李武如今在慶陽府地一些事情,更是一個頭兩個大,站起來揮舞了一下手臂,卻又頹然坐倒在椅子上,心裡卻在直念叨,這個小畜牲,辦事如此的不牢靠,前些時還跟自己說一切事情都辦妥了的,欺上瞞下,欺上瞞下,竟然這麼大的事兒也能不上心,當初就應該讓他在家裡呆著,不然現在也不會一頭扎進這樣的馬蜂窩當中去。
  
  「來人,備轎。」這件事得先和他大哥商量一下,那位景王殿下隱忍至今,才將這人推到前台來,肯定不會簡簡單單想和他們李家為難的,這裡面的關節想清楚了才能去跟景王打交道的,還有,那個侄女也回來了的,到也可以叫來問問,反正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畢竟都是親族,比起太子那頭兒來要牢靠的多。。。。L個李橫嘛,不過是個庶出子罷了,他還真未放在心上,就算那個趙石他也不看在眼裡的,根子還在景王那裡。。。。
  
  趙石此時可沒李嚴蓄這麼多的煩惱,已然漸入佳境,還就是巧了,那個張峰聚和他就沒碰到一起,四輪過後,兩人同為騎戰二甲,眾人皆是議論紛紛,說的都是這兩人之間最終的勝負,聽說長安賭坊之間已經開出盤口,好賭之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便是剩下這些舉子當中也是相互做賭。
  
  這兩人年紀都是不大,一個才二十一歲年紀,一個則才十四歲,看上去張峰聚自然是勝算多些,畢竟出身西北門閥,歲數上又大上許多,這經驗和氣力自然佔著上風的,不過眼見之人卻賭趙石勝出的為多,這人的一身神力簡直世間無兩,再加上下手也是凶狠無比,最後更是殺了一人,凶名卓著,儼然在氣勢上已經
  
  籌的了。
  
  閒話少敘,到了這最後一關地時候。舉子已經不足一千之數,只有七百四十餘人,騎戰傷損之大可見一般了。
  
  這樣一來,時日卻是正好,這麼多的舉子若是人人挑選一百軍士,加在一起便是七萬人,整個京師駐軍也不夠挑的,所以不可能在同一天舉行。於是便平均分成七天。以一天為限。最後決出一名勝者,再騰出一天來決出頭名,演武的時候這樣的科目確實也不適合觀瞧的,便掠過去了。
  
  這一科目確實也是武舉當中最易為人所詬病的一個了,計算勝負也頗多漏洞,其間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便是參加之人各自可以自帶什長之上人等這一個。對於那些州府來的舉子們便很是不公平地,這也給了那些門閥子弟,邊鎮軍士一個好地機會,很有些舞弊地事情發生,而歷年這一科目中總有羽林軍出身的舉子得到好的成績也就說明了這一點。
  
  但一直以來,歷代大秦君主都不曾裁撤這一科目,只是間或嚴令兵部不得徇私罷了,也從側面說明了大秦的尚武之心。
  
  不過這一關卻好像當初趙石訓練兵卒時所用的法子。十幾隊人手在獵場丘陵之間混戰成一團。一天下來再檢點傷亡,加加減減,傷敵最多。自身傷亡最小者為勝,這其間難免有些差錯,但其實這些差異並不怎重要,這一場最看重的還是各舉子的臨敵應變以及排兵佈陣地能力。
  
  簡短說來,趙石從府裡那些自己帶來的人手當中選了十人,分任自己一隊的什長,剩餘再挑九十人便罷了的。
  
  在第三天終於輪到了他們這一隊,這樣的對戰和之前的單人對決不一樣,不會讓人圍觀,一千餘人在一塊堪稱狹小的地形中作戰,一個看的便是指揮者地能力,再一個也得看手下這些臨時軍官們地調度能力了,再得加上運氣不錯,沒有從一開始就成為眾矢之的,這樣種種因素加在一起,才能成為一個勝利者的。
  
  不過趙石對這樣地戰術最是熟悉,排兵佈陣不行,便領著一群人手避實擊虛,有狐狸這樣經驗豐富的斥候,每每都能一擊中的,之後也不戀戰,轉身便走,這些羽林軍士的體力雖然差了些,速度也就被拖慢了許多,不過這些人還算盡力,並不陽奉陰違,所以整個過程還算順利,後來趙石一問才知道,這些羽林軍士也是有銀兩可拿的,若是成為頭名,,這個月的餉銀還會加倍,防護又很周全,不虞受傷,有想的深的,在這些舉子手下賣力表現,也許還能碰到個慧眼識英的人不是?所以每逢武舉,這些羽林軍士都和過節相仿,爭先參與其中,還為了這些羽林軍不至於串通一氣,京師各軍軍士摻雜其中,很是減少了舞弊情形發生。
  
  「這次我們的目的就是要避強擊弱,所以,狐狸去打探別人的方位,其他人休息,等到午後才是我們行動的時候。」沒有什麼煽動人心的演講,既然面對的是一群軍人,趙石說話便也恢復了以前般簡單明瞭,其實也真沒什麼好說的,武舉這最後一場在趙石眼裡多數像是一場鬧劇,試想一下,手下這些人都是頭一次見面,凝聚力就不說了,沒準還可能出幾個叛徒,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所以這便是趙石的開場白了。
  
  一天的追亡逐北之後,趙石這一隊人只「陣亡」了三分之一不到,戰果卻很是輝煌,他們的對手幾乎各個全軍覆沒,讓那些個兵部的官員們差點沒把眼珠子掉出來,武舉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一隊百人能跟十幾隊一起抗衡的,心裡都是直念乖乖,只是跟著趙石這一隊人一起行動的兵部小官兒卻是跑的腸子差點斷了,最終是岔了氣,被人抬回來的。
  
  張峰聚灰頭土臉的站在隊伍當中,他這次比較倒霉,開始時還是不錯的,他這一隊人連戰連勝,便是中午時那場混戰,兩隊人手合力對付他們一隊,他也是連連調度,和其他兩隊戰了個不相上下。
  
  風雲突變是在下午,養精蓄銳了一上午的趙石所部,風捲殘雲一般掃過整個場地,便是張峰聚將所有剩下的人手聚在一起,拚力抵抗也是無濟於事,幾下便被人一衝而散,混亂之中,就是張峰聚身上也著實挨了一下子,被判作陣亡。。。。
  
  也不是只有趙石一個人聰明,也有想事後撿便宜的,不過場地狹小,能藏住一百人著實不易,若不是趙石這種精通藏形隱跡的高手,再加上他訓練出來的狐狸等人總能率先發現敵蹤,想要藏到下午時分撿現成的便宜又談何容易?
  
  張峰聚雖然輸得極不服氣,但也承認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上不少的少年確實是自己的一個勁敵,不過他也並不氣餒,這個臉面卻是要在最後步戰騎戰決勝中找回來的。
  
  七天之後,群站結束,七個人進入最後的決戰,武舉進行到了緊要關頭,不過,對於夏金兩國是站是和上面,朝堂之上的爭論也是如火如荼般的展了開來,國朝變動也自此而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90755 發表於 2010-1-2 04:49 PM

第一百六十一章 殿議 河邊草

  聖上,金主派人求娶靖佳公主其實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上首的正德皇帝咳嗽了幾聲,臉上浮起一片病態的紅暈,到了秋天,他這身子是越發的虛弱了,再加上諸事繁冗,得不到足夠的休息,有時卻能咳出血來的,但此時他的精神卻極健旺,夏金同時來使,這無疑展現了大秦在諸國之間的地位,自唐末亂世以來,有多少年沒有外國時辰來到長安了?理藩院都長草了吧?如今能在他這一朝接見外國使臣,這卻也將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了。
  
  「楊卿說話怎麼也像汪卿般吞吞吐吐的,有話但說無妨。」
  
  他這麼一說,旁邊的樞密副使汪道存卻是鬧了個大紅臉,這卻是前些日子的事兒了,自曾度無故失蹤之後,這位樞密副使大人也著了急,他急的自然不是曾度怎樣怎樣,他兒子卻是在乾州為官,他晚年得子,自是對這個兒子著緊的不得了,愛子心切之下,利用職權派了些羽林衛士過去,不知誰把話兒傳到了正德這裡,答對之下,自然是吞吞吐吐了。
  
  楊感和其他幾人也都是一笑,楊感則接著說道:「前些年耶律撒八和移勒窩斡攻略州縣,很是和金人打了幾仗的,雖然如今耶律撒八已死,那移勒窩斡卻是據地稱王,金主完顏亮屢剿不靖,已呈燎原之勢。
  
  再加上歷代金主皆是野心勃勃之輩,攻我大秦則是想入主川蜀。以窺中原,而攻略西夏則是想隔斷我大秦與吐蕃的來往,在黃河以東則是和後周連年交鋒,再加上內裡不靖,叛亂迭起,契丹,韃靼還有漢人皆視其如寇仇,應該就是如此。才有了這和親之舉地。
  
  不過以臣看來。金人。蠻夷之輩,不守信義,歷代金主都曾與後周盟約,互不攻伐,但過得幾年便毀約起兵,攻略州府,擄掠人口。實不足為信,此次和議當婉拒為上的。」
  
  在座幾人都是暗自點頭,這位樞相大人果然心思清明,只短短數言,便將形勢分析的一清二楚。
  
  「楊相說的是,金人起於荒蠻,後掠幽燕,初時茹毛飲血。居無定所。不識文字,與禽獸無異,竊居黃河以北後。才學我漢人教化,至今不過百年而已,初時與後周聯盟攻取契丹,許後周以燕雲之地,契丹覆滅之後,便食言而肥,佔據不還,後又多次在開封城下與後周訂立城下之盟,過年便再次攻伐。
  
  如此反覆無常之邦國,叵測之心胸,實屬罕有,毫無廉恥之心無出其右者,臣附議楊相,可峻拒之。」汪道存直接言道。
  
  「兒臣已經叫人與那金使談了談,看他們的意思是要與我大秦約以攻夏,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他們金人取河套,其餘皆歸大秦,還可開放邊市,以我大秦之鹽鐵換其山參,皮毛衣甲之類,許是跟後周打的交道多了,總是想著一副如意算盤,就差讓我大秦年年入貢了。」太子李玄持笑著說道,然後轉頭看向下首的李玄瑾,接著說道:「七弟,兵部也派人去了吧?他們怎麼說?」
  
  眼睛掃過這位三哥臉上溫和地笑容,李玄瑾心裡也是不得不暗自欽服,到底是入主東宮已久,說起這些朝堂大事來有條不紊,在氣度上相比之下,自己還是要差上一些。
  
  「金使狂妄,說了許多不中聽地,以兒臣淺見,盟約攻夏無異於與虎謀皮,結果將與後周無異。」
  
  正德皇帝只微微點了點頭,臉上笑容不減,轉頭看向右首一位老者,「折卿,你看呢?」
  
  這人臉上傷疤縱橫,正是趙石在御攆之上所見之人,此時見皇帝問及,略一躬身,神色卻是肅然,「微臣常年駐守西北,對女真所知不多,不過以臣見,黨項,女真皆乃蠻夷之邦,虛與委蛇到是不妨,不過想娶我大秦公主卻是妄想。」
  
  只說了這一句便自閉口不言,眾人也皆不以為怪,聽他說完,正德皇帝卻是哈哈大笑,「眾卿家之言甚合吾心,唐時多有和親之舉,但時移則事易,前朝鼎盛,萬邦來朝,蠻夷震懼,如今我大秦偏處一隅,威勢實與前朝不可同日而語,有些做法我們是學不來地,套用小家子的一句話,在這個時候,上趕著的不是買賣。」
  
  眾人一聽,雖覺這位至尊說的有些不夠莊重,但難得皇上高興,也是紛紛附和,楊感更是笑著道:「皇上明見,那西夏使臣也就罷了,金國來人可是傲氣的很呢,前些時日到我府上拜會,姿態倨傲,說話卻是前言不搭後語,到是副使還有些才幹,金珠寶貨也備了不少,不過看他們那副樣子,不像是來娶我大秦公主的,到好像是來施捨的,看著就讓人氣悶。」
  
  汪道存和他搭檔日久,也是連連附和,不過末了卻來了一句,「那些禮物楊相可是收了?收人錢財,卻不於人辦事,著實可惡。」
  
  楊感微微一笑,半點不好意思地樣子也沒有,悠然說道:「我那府邸也該修修了,打雷下雨的總有漏水的地方,正好有人送上門來,所謂取之於敵國,用之自然無愧於心,要不。。。。宮牆好像也有不少剝落的地方了,我也叫人去給修繕一下?」
  
  這下幾個人都憋不住了,便是折木清最不芶言笑的一個人,此時也是撲哧一聲樂了出來,正德皇帝更是笑的前仰後合,眼淚都掉了下來,半晌過後才擦了擦眼淚道:「人都說老小老小,楊卿今年也六十有八了吧?說話卻還如頑童一般,真是搞怪的可以。
  
  不過楊卿啊,你身為卿相,怎麼到好像是朕虧待你們。連修房子地銀錢也要伸手,這傳出去須不好聽,也罷,城南那處皇莊久已疏於操持,你拿去貼補貼補,至於皇城
  
  ,楊卿你就不用費心了,你們還有誰收了兩國使臣的交上來。下面的人都看著你們在行事。你們既然敢收,他們就敢把長安給賣了,不過。。。了,咱們大秦俸祿是低了些個,不過也沒辦法,如今這等地情勢,由不得人松勁的。
  
  今天朕很高興。你等皆能不怯於外敵,正合朕的心思,只要我等君臣上下一心,一力振作,何愁不能建番不輸於秦皇漢武的功業出來?」
  
  說到這裡,正德皇帝臉色潮紅,仿若一下年輕了十歲,下首的這些人哪裡還坐得住。他們其中到有好幾個收了兩國使臣地禮物地。此時臉上皆是露出了羞慚之色,跪倒在地,楊感領先道:「吾皇宏志。臣等比扶助陛下開一番萬世不拔之基業出來。。。。
  
  幾人隨即齊聲道:「吾皇宏志,臣等必扶助陛下開萬世不拔之基業。。。
  
  正德皇帝緩緩坐下,笑著揮了揮手道:「都起來吧。」
  
  待得眾人重新坐定,正德才又說道:「武舉那邊如何了?若是時日趕不上也就算了,國家論才大典,不能馬虎行事。。。。。。」
  
  李玄瑾連忙說道:「父皇過慮了,如今步戰騎戰都已結束,就剩最後一個科目,時日來得及地,再說了,兩國使臣皆是以為父皇祝壽而來,到時列席其間,也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大秦威勢不是?」
  
  他話音剛落,那邊的太子李玄持便接過了話頭兒,「父皇,羽林左衛副都指揮使這個職位是不是再慎重些?羽林左衛素來宿衛宮禁,何等的重要,萬一。。。
  
  不過沒等他把話說完,正德皇帝卻是搖了搖頭,淡淡道:「折卿,你怎麼看?」
  
  折木清愣了愣,沒想到這件事會問到自己頭上,不過隨即低頭道:「不知陛下是否有志整頓京師諸軍?」
  
  他回京已有半年之久,又是老臣子,對軍旅之事熟悉異常,對這位聖上的意思也能猜出個七八分,於是便先問了一句。
  
  果然正德頷首道:「不錯,諸軍久已不習戰陣,暮氣深重,聽說李嚴祿自家在城南開了一處賭坊,到那裡的都是羽林左衛軍士,一些將校常年身處其間,有的人竟然在當值的時候都敢去那裡耍子,想來在羽林左衛中找出個好地人來都不容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朕不想知道,也不想明白一個左衛都指揮使為什麼拿著朝廷的俸祿,還要去開賭坊,不要跟我說那個賭坊不是他開的,是他侄子弄出來的事情,欺朕身在皇位,不知世事不成?」
  
  說到這裡,正德皇帝的臉色陰沉的好像能擰出水來,「他這是欺天,欺地,欺心,欺朕,來人,擬旨,給朕去封了那個什麼永豐賭坊,所有人等都拿回來交刑部堪問,張澤。。。。
  
  「奴才在。」大殿之中此時卻是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正德皇帝地怒氣好像充斥著這裡地每一寸角落,壓的人透不過氣來,便是幾個朝廷重臣也沒想到本來氣氛好好的,正德皇帝會突然暴怒至此,李玄持更是嚇地臉色蒼白,這個話頭是他引起來的,他現在恨不得抽自己個嘴巴,沒事提什麼羽林左衛幹嘛?
  
  正德卻是怒火不歇,厲聲道:「你親自帶人去拿問李嚴祿,當面問問他朕可是昏君?朕可是可欺之主?問問他良心還在不在?讓他到大理寺公堂之上好好分說,告訴他,朕不聽假話。。。。瑾。。。
  
  「兒臣在。」
  
  「朕念你初掌兵部,就不責問於你了,若是以後這等事情再讓朕在旁處知道,而不是由你嘴裡說出來的,你這個兵部掌總也不要當了,現在朕交給你個差事,李嚴祿由你親自主審。」
  
  「是,兒臣遵旨。」正德連兒子都不叫了,直呼其名,李玄瑾的心也是好像要從腔子裡跳出來一般,頭一次直接領略父皇喜怒無常的一面,自也是嚇的不輕,倒退著隨張澤兩人出去了。
  
  正德緩了緩氣兒,用稍微溫和一些的口吻道:「這下你知道朕為什麼要從武舉中選拔人才來當這個羽林左衛副都指揮使了吧?還是說你心中另有人選,那?*隼慈秒薏蝸暌幌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90755 發表於 2010-1-2 04:49 PM

第一百六十二章 動盪 河邊草

  嚴祿被拿問,進了大理寺,由景王堪問,李嚴祿乃兵嚴蓄的親弟弟,李家的人被牽連的自然不在少數,便是羽林左衛的將校被拿進刑部大獄的也不是一兩個,羽林軍乃皇帝近衛,其中不乏勳卿子弟,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刑部差官拿著詔令衝進家裡拿人,一個個著實嚇得不輕,還以為禍從天降,要抄家滅族呢。
  
  待得說出名姓,不可否認的,雖然拿的是自己的親人,但全家人還是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過後納過悶兒來,有自恃身份大聲喝罵的,有趕緊塞些銀錢打點詢問的,但這次這些刑部差官們可都是不一樣了,只是板著臉一句,皇上有令,只拿欽犯,不罪其他,我們也是奉令行事,請大人們不要為難我等,這樣硬邦邦的回答自然讓許多人不滿意。
  
  欽犯也分很多種的,有的欽犯是皇上親口下旨點名道姓緝拿,有的欽犯則是刑部根據皇上下的諭旨,酌情捕拿,雖然字面上只是略有不同,但差距可就太大了,連個罪名都不說就把人從家裡鎖走,這怎麼行?
  
  一時之間,刑部兵部吏部算是熱鬧了,人群如同穿梭般來來去去,待得知道了自家子弟不過是去永豐賭坊賭了兩手,或是在那裡佔了些份額,不少人心裡都輕鬆了許多,但有些機敏的卻已經感到朝中的變動有些不可捉摸了。
  
  李嚴祿身為京師李家的三根支柱之一,被投入大理寺之後。幾乎是一夜之間,李家就已經人心惶惶,李嚴蓄本就心中有鬼,本來還想著到景王面前試探試探,此時失魂落魄之餘,按照常理,本應該和他大哥一起上書為弟弟求情地,這是題中應有之義。為顯禮儀綱常。只要李嚴祿犯的不是十惡不赦之罪。他這個做哥哥的怎也要上書為其乞憐的,但如今他卻是顧不得這些個了,直接到了景王府,一直等到華燈初上,李玄瑾才回到府中。
  
  但此時李玄瑾卻也不願見他,因為他身邊還跟著吏部侍郎孫仲舉,乃是皇命一起派下來的審官。李嚴祿是被人從小妾床上被人拖出來的,整個人到了大理寺就已經木呆呆的了,問什麼答什麼,這案子根本不用審,大秦官員俸祿頗低,甚至還不如軍中的同級將校薪餉豐厚呢,也不是沒有官員利用職權之便,開設一些產業。雖有與民爭利之嫌。但朝廷也從來沒有深究過此事,便是現今地幾個王爺,在這長安城中也多有別產地。像是楊氏一族地族長,當今的樞相楊感,也不是收了金夏兩國的賄賂?這當然也有大秦地域太小,國用不足的原因在裡面,所以也便不能要求這些官員們一個個都清廉如水。
  
  但李嚴祿開的賭坊,賭坊雖不是明令禁止之產業,但一個朝廷三品武官,開設賭坊,致使整個羽林左衛爛,左衛五品以上武官這次幾乎一網打盡,各個在賭坊中都有參與,真也開了國朝先例。
  
  這個案子審下來牽連的人多不勝數,這便有些為難了,李玄瑾如今也不知父皇到底要把這個案子辦到什麼程度,還是息事寧人般來個只問首惡,脅從不問,就是吏部侍郎孫仲舉也是嘴裡發苦,幾個皇子爭奪儲位,影響最小的就數他們吏部了,禮部尚書紀謙世嚴剛方正,穩穩在這個位子上呆了十年,行事不偏不倚,方爭得了一個清明世界,在孫仲舉地眼裡,只有像紀尚書這般的人物才能算的上是大秦的純臣胘骨,所以平日行事便也學著紀謙世那般不爭不讓,任事公正。
  
  不過話雖如此說,一朝若是牽涉進了這樣的案子之中,才真正感受到了來自方方面面的壓力,就連久已不問世事的辰王也稍過了話兒來,請其為一個小輩開脫,就不用說六部中的其他人了,想到這裡,孫仲舉就是一陣頭大,不過所幸天塌下來有高個兒地頂著,上面還有個景王殿下,雖相處不過一兩天,但這位景王地行事還是博得了他的佩服,相處之初,人家就已經知道最後是這麼個場面,所以將話說在了前頭,什麼事情儘管往他的身上推,但斷不能不經商量就隨便應承別人。。。。。。。
  
  孫仲舉知道,這番話就算不是為了自己說地,這個情也得承下來,這樣確實讓他輕鬆不少,景王雖然任事不到一年,但刻薄之名卻已經傳遍了朝廷上下,到了他面前不腿軟的也沒幾個,已經有人私底下開始說這位景王是個見到石頭都要踢上三腳的人物了,到他面前求情?乖乖,別把自己也弄進大理寺就不錯了,如此這般,推擋了幾次之後,眾人也知道了,這位可能得聽景王的,耳根子才算是清淨了下來。
  
  但最讓兩人頭疼的卻是這案子該辦到什麼程度,是追跟到底,還是重拿輕放,至於首犯李嚴祿就不用想了,削職為民是輕的,腦袋保不保得住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不過孫仲舉揣摩景王的意思,這李嚴祿八成兒是要抄家的了。
  
  在這個時候,李玄瑾也不好過,哪裡還願意見李嚴蓄,只是派了人去傳話兒,為了避嫌起見,讓他回去,兵部事務繁冗,還得他這樣的老臣子看著才行,旁的事情就不用多管了,說的很是溫婉客氣,直到李嚴蓄出了景王府,也沒琢磨明白景王到底是個什麼章程。
  
  這些事情如果沒有李玄瑾發話,趙石自然沒有半點參與的餘地,經過八天的較量,趙石終是衝入了混戰三甲之列,名列第三,這裡面也有幸運的因素在裡面,但經過趙石訓練的這些軍士在其中也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像杜山虎便也在最後的七人當中,只是成績稍差罷了。
  
  朝廷動盪,對於這些舉子也不是沒有影響。想羽林左衛出來的一個小校便在對決
  
  被送進了大牢,而更多地影響則是羽林左衛副都指揮得好像沒那麼吸引人了,誰都明白,若真個當上了這個指揮使,接收的一定是個爛攤子,迎難而上的畢竟是少數,便是品級再高,若是軍官都沒了。怎麼約束下屬?
  
  當然還有許許多多其他方面的事情。反正大家勇於爭勝的勁頭突然減弱了很多。
  
  這些事情便不一一列舉了。之後過上兩日便是皇上壽筵,趙石和張峰聚兩人得要在御前演武的,剩下的這兩天便是兩個人接受禮部官員告知一些朝堂禮儀地時候了,張峰聚擔心著自己在君前失儀,學地分外認真,就差拿個本子將那禮部官員說地話都記下來了。
  
  而趙石卻要比他成熟穩重的多,想的也就全面一些。一個武官在軍前便是有些失禮的地方,非但不會引人不快,估計更能表現出武將的爽直,所以聽的也便不怎專注,想的卻是那個什麼東宮侍衛統領秦克簡會不會出現在壽筵之上,景王怎麼那麼有信心對方會出來爭這個副都指揮使地職位?
  
  不過關於秦克簡此人的消息卻有不少,這人是京兆人士,京兆秦家以前也算是有名的將門世家。但昭武年間一場大戰下來。秦家嫡長子隨任得敬投了西夏,陣前投敵這個罪名可不輕,之所以沒有被抄家滅族。還是因為秦克簡的祖父尚的是公主,就算如此,秦家幾輩人創下的名聲也算是全毀了,再加上父祖全被罷官免職,秦家已現衰頹之勢。
  
  所幸秦克簡的祖母還跟太子的母親,也就是當年地皇后娘娘有些交情,說項之下,他便也自小跟在了太子身邊。
  
  家族巨變,父祖都是抑鬱而終,這對於秦克簡來說打擊卻是不小,所以此人自小性子便有些偏激,說是睚眥必報更恰當些,加之自小便苦練武功,宴飲之間和人較技決鬥,下手從不留情,這樣地邀武比鬥往往是上位者爭面子的事情,輸了也最多幾句話就過去了,但此人出手狠辣,往往致人死命,很招人恨的一個人,不過此人對太子到是忠心耿耿,很得當今太子殿下賞識。
  
  這人慣用地兵器就是橫刀了,這也是大多數大秦武士常用的武器,沒什麼特別的,據說刀法很是凌厲狠辣,臂力沉雄,身手敏捷,很像是傳說中的刀客,這樣的一個人若是放在戰場上到也不難對付,但一對一的單打獨鬥。。。:裡,趙石心裡也是暗自歎息了一聲,那位景王殿下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好差事啊。
  
  想到這些,這個曾經在死亡線上掙扎了二十多年的少年更是神遊天外,在他眼裡,眼前這個嘴部不停張動,還不停示範一些動作的傢伙和小丑也差不了多少了,與其在這裡聽人廢話,他更願意去親自觀察一下幾天後的對手,,如果能看見這人跟人交手才是最好的。
  
  奈何這個時代沒有影像,所有的消息都是聽別人說的,真真假假的讓人難以判斷,就連這人的身形相貌都不知道,這可真是個糊塗仗,趙石暗自念叨了一句出來。
  
  那個禮部小官兒無可奈何的看了趙石一眼,這人從開始時便是似聽非聽的,他在禮部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這樣的人,兩天後就能面見君上,御前答對,這是多大的榮耀?有些人一輩子也沒希望見上聖上一眼的,可這個沒心沒肺的,竟然沒露出一丁半點的期望之色,更是不見緊張,和他比起來,眼前這個有樣學樣的就正常多了,難道是一想到要面前皇上給嚇傻了?
  
  這個小官是暗自腹誹不止,但人家是景王府出來的,景王現下和凶神附體一般,到處找人麻煩,找到了誰的身上,就是禍事一場,和災神似的,就連這景王府出來的護衛都頭也沾了邪性,這樣的人躲還來不及,哪裡還敢上前招惹,再說了,君前失儀也是他自己的事兒不是?想到這些,這人也不再搭理趙石,愛聽不聽吧。。。。
  
  經過了一天精神折磨,趙石回到居處,在半路上卻是被杜山虎幾個截住,當先的自然是李全壽了,這些日子李全壽可是過足了眼癮,這時更是神采飛揚,也不知道杜山虎跟他說了什麼,他笑的腦袋瓜子都快晃蕩了下來了。
  
  這時見到趙石,立即湊了上來,喘了半天的氣兒,才說道:「都怪老杜這個傢伙,笑的肚子都疼了。。。。;能回來,禮部那些傢伙一定不會為了你們兩個耽誤回家吃飯。。。。。。。
  
  你這次可是跑不了了,怎麼說你和老杜兩個都是武進士了吧?後天你還要見駕,都是喜事來的,今天咱們幾個出去慶祝一下,行了,知道你要說什麼,父王那裡忙的連人影都不見,哪裡還顧得上管咱們?
  
  嘿,我可是聽說了,李家這次算是走了霉運,剛才看見李嚴蓄那老小子從府裡出去,人都好像老了十歲,估計這下有的他們受的,你在場上不是打死個李家的人嗎?估計這下他們是顧不上找你的麻煩了,是不是該出去慶賀慶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90755 發表於 2010-1-2 04:50 PM

第一百六十三章 明斷 河邊草

  趙石和李家的恩怨也就是杜山虎知道的清楚,再加上他也算是被李家逼出了鎮軍,心中怨氣自然也是不小,此時聽聞李家倒了霉,心中也是暢快,不過他這人看上去粗豪,沒有心機,但其實心裡很是有譜的,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要爛在肚子裡,分的明白著呢。
  
  這時見趙石顏色,便知道他並不願意在這個事情上多說什麼,嘿嘿一笑便岔開了話題,「旅帥,咱們還是聚仙樓?不過這銀子。。。。。。。
  
  他大手大腳慣了,府中護衛的薪餉也不在少,但左手來右手去,他最近還在長安琢磨著弄間房子,打算將婆娘和兒子接過來一起享福,手頭未免緊了些,到是趙石餉銀最高不說,花用還少,很是攢下了不少銀錢,不過他自己對這些沒有什麼概念,自從那個李博文來了府裡之後,趙石便把銀錢上的事情都交給了這人管著,這人雖是文人出身,卻不是個不通財貨之輩,不過管賬的事情讓他做來頗有些大材小用的感覺。
  
  趙石看他們幾個七嘴八舌的,頗有吃大戶的意思,就是李全壽這個小王爺這回也不大氣的往外掏銀子了,顯然是這幾個人事先商量好了的,再一想。這些日子參加武舉,神經繃地緊了些,這時出去輕鬆一下到也無不可。
  
  於是便道:「好,但我們不去聚仙樓,隨便找個地方就行了。」
  
  聽他說完,李全壽立即歡呼了一聲,脫口便道:「行,我們去彩玉坊。」
  
  杜山虎幾個這時都扭過了臉去。卻是吳太監聞言一下跳了起來。尖聲道:「不能去那兒。」
  
  李全壽順勢就給了他一腳。「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趕緊給我滾一邊去,老趙,我聽他們說了不少那裡的趣事,咱們今天就去那裡成不?」
  
  趙石看了杜山虎他們一眼,立馬也就明白那彩玉坊實在不是什麼好地方,幾個男人若是去那兒也沒什麼,但再加上一個孩子。一個太監,就未免有些。。。
  
  到是那位李博文,李先生,又搖晃起了他的舌頭,噴灑著毒液道,「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雖然心思齷齪。但美人佐酒。溫柔鄉里說年少,正是雅士所為,就是恐怕東家青春年少。一個不好消磨了那雄心壯志,豈不惜哉?
  
  再一個,東家這數月攢下的積蓄恐怕也。。。。
  
  便是以趙石的心性,這時心裡也是暗自歎了口氣,自己找的這幾個人真是沒一個善茬兒,生要帶著這個小王爺去吃花酒,逛妓院,真真都是膽大包天的主兒。
  
  不過還沒等他說話,董總管從不遠處地小徑走了過來,看見這一群人圍在這裡,形形色色,鬼頭鬼腦,有心想說上幾句什麼,但看見小王爺李全壽在人群中間上躥下跳地,最重要地前面還站著一個趙石,立馬把話都咽到了肚子裡,臉上則換上了笑容。
  
  「趙都頭在這裡啊,剛回來?李金花李將軍來府裡拜會,可都等您大半天兒了,你看是不是去見見?」
  
  聽見李金花的名字,趙石微微皺了皺眉頭,杜山虎這個時候也不吱聲了,當年的事情說起來李金花還是對他們顯鋒軍有恩,後來有些不地道的地方也都是在她不在的時候弄出來的,憤恨歸憤恨,但對於李金花他心裡還是存著些感激的。
  
  他瞅了瞅趙石地神色,天色已經有些發暗,也瞅不清這位旅帥臉上到底是個什麼表情,只是一雙眸子漸漸變得如當初般冰冷,這樣一來,他更會開口說什麼了。
  
  趙石微微搖頭,「董總管,這人你幫我打發走就是了,走,我們出去吃飯。。。
  
  「王爺的意思。。。。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90755 發表於 2010-1-2 04:51 PM

第一百六十四章 前夜 河邊草

  「啪」的一聲脆響,瓷製的茶碗兒立時四分五裂,茶碗珠骨碌碌滾出老遠,在座之人渾身都是打了哆嗦。
  
  這裡是太子府的西花廳,也是太子常常聚眾議事的所在,下人都侍立的門廊附近,聽到這個聲音,眾人都是噤若寒蟬,不過心裡都在嘀咕,殿下又在摔東西了,自從那日回府之後,這位殿下的臉色就沒好過,便是連李福,李全這兩個從小在東宮侍候的大太監也落了好兒,也不知是哪裡不對了,李全還挨了板子。
  
  這些下人們都加著小心,他們的心思到也簡單,只要別在殿下氣頭兒上把麻煩落在自己頭上就行。
  
  花廳裡的眾人可就不如這些下人們自在了,太子很少發這麼大的火氣,當然大家也知道太子為什麼發火兒,李嚴祿被拿問了,李家在京師的勢力主要便是在兵部以及京師諸軍當中,李嚴蓄此人性情奸詐,靠不太住,李敢當對太子的拉攏不冷不熱,顯然不願意攪和到儲位之爭裡面來,李嚴祿掌羽林左衛兵權,位高權重,對太子也是親近有加,再加自王世澤被處斬,種從端去兵部尚書位,折木河被削職為民,太子在軍中的勢力可以說是被一掃而空,如此一來,李嚴祿便成了太子倚之為干城的人物。
  
  如今到好,一個旨意下來,李嚴祿就被投入了大理寺,看那樣子,結果是好不了的了,這也難怪太子殿下火氣十足。接著眾人勸他鎮之以靜地機會便發作了出來。
  
  李玄持冷冷的掃了在座眾人一眼,暗自壓了壓心頭的怒氣,他心裡的苦處可要比這些人猜想的深的多了,這幾年事事不順,除了臂膀被人接連砍掉之外,便是慶陽府一事,便讓他在暗處多年積攢下來的人手沒了個乾淨,至今還不知道那個姓崔的賬房跑到哪裡去了。這就像紮在他心頭地一根尖刺。時不時地就要痛上一下。
  
  那日正德皇帝怒氣勃發。著實讓他驚懼非常,也深深感覺到自己這個太子地位置坐的已經很不安穩了,出了宮門之後,心思鎮定下來,立馬便想到李嚴祿開設賭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父皇也不可能是現在才知道的消息,只不過是等一個時機發作出來罷了。而這個時機正是武舉了。
  
  而此時那兩位五弟六弟到是聰明,也沒有上書給李嚴祿求情,更沒有要嚴懲李嚴祿的意思表現出來,看樣子還在觀望聲色,那位五弟還上書過來,想要回京給父皇祝壽,所幸父皇沒有答應,若是那個五弟回來。這京裡可就更熱鬧了。還不定出個什麼招數讓自己難受呢。
  
  倒是李敢當來過一趟,很是放下了身段求他在皇上那裡求情,這要是平日。這個人情就是再難也得做下來的,可如今形勢不同,父皇那裡是藉著他的話題整治了李嚴祿,這事兒沒有傳出去就已經是邀天之倖,可見父皇還是照看著他的面子地,再去父皇面前給李嚴祿求情?他還真沒這個膽量。
  
  李敢當不知道這些,便是下面的人就更不知道內裡情形了,李家是太子一黨,這是明面上的事情,大大小小的官兒們,還有兩個王叔或是親自登門,或是傳話兒過來,都是一片給自己子侄開脫的聲音,答應是不可能的,不答應卻又人心盡失,鬧的他是進退維谷,還不能跟人家明說,所有的苦水都暗自嚥了下去。
  
  他現在到是有些羨慕起那位七弟來了,那位七弟雖然也被放在了火山上烤,但看看人家,把臉一板,還真沒幾個敢上去討不自在地,到真是省了許多地麻煩,但羨慕歸羨慕,他還沒有昏頭,這位七弟的名聲可不怎麼好聽,威風都是靠殺出來的,鮮血染就地官服,學不來,也不願去學,治國還是得像父皇一般,春風化雨才來的妥當。
  
  「不要再跟我說什麼鎮之以靜,當年你們就叫我鎮之以靜,我捨了一個妻舅,前些年你們又讓我鎮之以靜,又捨了兩個娘舅,如今你們還想怎麼的?情勢你們都已經看到了,滿朝上下的官兒們都看著我這裡呢,還要鎮之以靜?虧你們說的出口,你們是沒有辦法,還是不願意說出來?」
  
  李玄持的目光從廳中眾人臉上一個個的掃過去,銳利的讓人不敢逼視,就連聲音也充滿了壓迫性,他這話說的很重,所有人不由自主的都低下了頭去。
  
  良久之後,還是坐的離他最近的徐先生緩緩開了口,「殿下請息雷霆,我看今天大家也累了,心裡都難免煩亂,大家回去好好想想,殿下從不曾虧待過諸位先生,這個時候正是需要大家協力扶助的時候,有什麼好的章程明日再說,今日就議到這裡吧。。。。
  
  這話也就他這個太子的心腹謀士敢說出口來,太子嘴唇蠕動
  
  ,還是沒有說出什麼來,最後有些疲倦的揮了揮手,是一鬆,紛紛起身告退了出去。
  
  直到廳中只剩下了兩人,李玄持才撫著額頭懶懶的靠在了椅背上,出神的看著廳外的蕭蕭落木,過了一會,微微歎了口氣道:「不瞞先生說,這太子的位置真不是好當的,記得當年小的時候,幾個兄弟都還和睦,我還曾抱著六弟給他摘桃子呢,再看看如今,各個都好像仇人相仿,想起來。。。;由的,還都鬧得大家生份,煩惱也多。。。。
  
  說到這裡好像也醒悟了過來,自失的一笑,立即收拾起了感懷之心,不過心情卻也好轉了許多,笑著朝徐先生道:「先生可有以教我?」
  
  徐先生微微一笑,自是不去提方纔的話頭。這些皇家子弟地心思哪裡是旁人能夠輕易猜得到的?
  
  「殿下現在最煩惱的是什麼?」
  
  「先生考我?」李玄持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
  
  「不敢,其實我覺得殿下將事情想的重了。」
  
  「呃?這話怎麼說?」
  
  「李嚴祿此人貪戀財貨,早晚要出事兒的,這是自做孽,不關旁人的事情,但殿下為難的地方我也清楚,不過是外面說李家是您地人,出了事情總不能不管之類地話兒了。但此事是聖上開地口。殿下也不好說什麼。這便是殿下如今的難處了,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李玄持眼睛亮了起來直起身子,笑著道:「還是先生知我,既然如此,先生也不要繞那個彎了,趕緊說說我該如何?」
  
  徐先生眼中的自得之色一閃而過,接著便恭謹的道:「殿下其實不必為難的。皇上那裡之所以要拿李嚴祿開刀,也是他正逢其時罷了,羽林軍衛的狀況殿下比我要熟悉地,皇上早便有心整頓軍伍,皇上即位以來,禁軍軍權已經慢慢收到了手裡,如今該是整治京師諸軍的時候了。
  
  本來皇上若是春秋正盛,可以慢慢圖之。不會遽然做出這等讓朝野震動的事情來的。但聖上的身體。。。免急切了些,也並不是朝著殿下您來的,所以大可不必過於擔心。」
  
  李玄持笑了笑。插了話頭道:「這個我到是不怎擔心,也想的清楚,先生還是說說此事該如何處理才妥當吧,這兩日我可是被人圍著,全是到我這裡來討情兒地,讓人頭疼地也在這裡。」
  
  徐先生搖了搖頭,「這事殿下難道還看不明白,皇上並無意將這些人怎麼著,只是借個由頭敲打一下罷了,以我猜想,此時頭疼的不只殿下,便是景王那裡也正煩著呢。」
  
  說到這裡,徐先生的臉上出現了幾抹笑意,不過隨即就收了起來,接著說道:「所以說這個事情好辦地很,您只需光明正大的到景王那裡走上一圈,也不用深說什麼,更不用求情,只是微微提醒一下景王殿下,以景王殿下的聰明,估計就能領悟了皇上的意思,
  
  如此一來,那些左衛的羽林將校得脫牢獄之災時,他們的父祖親朋還不都得承著您的情兒?
  
  但您需緊記一點,可別提李嚴祿,這人救不得,但殿下也不能顯得過於無情,這事估計最後還是得到皇上那裡定奪的,到時您只需說上幾句,聖上向來寬仁,再說李嚴祿也不過開了一個賭坊而已,性命當是無憂的了,這樣殿下也算盡了人事,李家自也沒什麼話說。」
  
  「好。」李玄持拍著椅子扶手道了一聲,困擾他兩日的煩惱就這樣移下了身子,心中自然高興,站起身來在地上來回走了兩圈,才又說道:「先生果然大才,看的可要比玄持清楚多了。」
  
  徐先生連忙起身,連道不敢當,不過頜下的鬍鬚卻顫動的厲害,可見心中也不平靜的。
  
  李玄持滿意的回到書房,卻叫人將自己的侍衛統領秦克簡叫了來。
  
  高大的身影推門而入,行禮完畢道:「殿下有何事吩咐?」
  
  秦克簡這人在某種程度上和趙石有些相似,這並不是說他們長的相像,雖然趙石已經頗為雄壯,但此人身子更是比他粗壯了一圈有餘,但卻並不顯得臃腫,筋骨結實,走動時總讓人總有種彈性的感覺,就好像一直正在警戒的豹子,整個人看上去都蘊滿了精力。
  
  說他和趙石相似,卻是這人眼神冷漠而堅定,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拒人於千里之外之外的神態,更好像對身邊的所有事情都漠不關心,偏偏眼中不時閃過的光芒說明這人總是保持著警覺,在這上面和之前的趙石何其相似。
  
  但這個時候此人的態度極其恭謹,甚至有些侷促,就像是一個剛入蒙學的孩子在對
  
  的長輩。
  
  李玄持看了他一眼,笑的很是溫和,說話卻多了幾許嚴肅的味道在裡面,「後天便是父皇壽筵,本來只是個副都指揮使的職位,但如今李嚴祿進了大理寺,指揮使的位置也空了出來,所以這次宴前比武只許勝,不許敗。你明白嗎?」
  
  「是,克簡明白。」秦克簡眼中閃過一絲凶光,就像是聞見了血腥味兒的野獸一般。
  
  「但有一點你要記住,也許武狀元是一個姓趙地少年,若是他的話。。。;;.皇壽筵上見血並不是個明智的舉動,還有不管怎麼說這個人都是景王的人,殺之也有些麻煩。但現在也顧不了那許多了。這個叫趙石的少年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又曾經是鞏義縣的團練,不管哪一條,殺了才妥當一些。
  
  「是。」和以前一樣,秦克簡只是簡單的應了一句,並沒有什麼廢話,殺什麼人在他眼裡都沒有分別,最重要地這是眼前地這位殿下交代下來地事情。他就算死也要完成的。
  
  李玄瑾滿意的點了點頭,「行了,你回去好好準備,明日出去就不用你護衛了。」
  
  。。。討厭的分割線
  
  一天時間在一些人眼裡也只是眨眼即過,這一天的清晨,很早趙石便被惜紅叫了起來,「老爺,董總管已經在外面等著了。」看見趙石在床上坐起身來。壯健的胸膛裸露在外面。白玉相仿的臉上不由一陣暈紅,眼睛也瞬間柔媚地好像能滴出水來,不過心裡卻有些幽怨。這位老爺什麼都好,就是喜歡一人獨睡,隔上許多日子才能在他身邊呆上一晚,是哪個丫頭說男人都是食髓知味來著?老爺年紀雖小,就如此這般,到是她每晚碾轉反側的睡不著,想到這裡,臉上紅的更跟什麼似的了。
  
  趙石自然猜不透女人的心思,他根本沒往這上面去想,昨晚回到府中之後,景王李玄瑾將他叫了過去,說了很多,首先是關於李家的事情,尤其是關於趙石自身的那些事說的更多一些,主要意思便是李家現在還不能動,所以那件公案也得暫且放下來,於是才有昨晚想讓他見見李金花地話傳過來,這些更像是解釋,能做到這一步也顯示了李玄瑾對他地看重,實際上趙石對李家的惡感還是緣自於李家對他三番五次的追殺,若不是如此,當年地事情早就已經放下了,被人奪了功勞在旁人眼裡是了不得的大事,但在他眼裡沒有能力保護住自己的時候,功勞算得了什麼?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李玄瑾只是開了個話頭,趙石便已經一句但憑王爺吩咐應付了過去,不過讓他和李金花見上一面他還是感到有些奇怪,當時李玄瑾的臉上也是似笑非笑的,到是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之後說的便是武舉的事情了,武狀元是一定要奪下來的,張峰聚由於群戰科目上表現欠佳,只要步戰騎戰再贏上一場下來,這個武狀元也就是趙石的囊中之物了,如今羽林左衛都指揮使李嚴祿已經被拿問,這樣一來羽林左衛便是一個群龍無首的局面,而李玄瑾聽正德皇帝的意思也是要從武舉中擇人任職的,什麼人還有比武狀元更有資格的?不過從一個無品的武官升任三品將領,這個好像有些不太可能,他也不知道父皇打的到底是個什麼心思,不過拿下武狀元卻是一定要的了。
  
  接著又說了一些壽筵上要注意什麼,趙石這才能脫身離開。
  
  一邊想著這些雜亂的事情,一邊讓惜紅伺候著穿好衣服,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精力飽滿異常,這才打開門將董總管放了進來。
  
  不過董總管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跟著李全壽這個小王爺,這個傢伙表現的好像自己就要去奪武狀元一般,小臉上滿是興奮的紅暈,一疊聲的催促趙石快走,不過就算他再著急,早飯也是要吃的,三個人來到府裡前院,匆匆吃罷早飯,這才又招來了杜山虎王虎等幾個護衛,出了長安城,向著獵場方向而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90755 發表於 2010-1-2 04:51 PM

第一百六十五章 心思 河邊草

  長安城中現在已經家家張燈,戶戶結綵,至於灑掃街道日也都做過了,甚至有的人家會在街道旁邊搭上一個堪子,焚香以祝,和過年差相彷彿。
  
  不過這也是有原因的,若是每年都過上兩個新年,估計誰也受不了,今年當今正德皇帝正好在位二十九年,正德皇帝三十歲登位,到如今年紀正在五十九歲上,國人風俗,逢九逢十都是一個關口,都是要大肆慶祝的,可以想見的,明年正德六十大壽之期時,這熱鬧更是有的看的。
  
  每年這個時候,朝廷都會在皇城進行演武,今年卻又不同,武舉由當今聖上親審,這演武一事也便改在了城東獵場,往年演武平民百姓難得一見,皇城所在本來就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得了的,但今兒個好像還能飽飽眼福,等到趙石等人來到街道之上的時候,人流已經不少,百姓們扶老攜幼,其中時不時的還能看見幾個一閃亮麗的女子迤邐而行,著實熱鬧非凡。
  
  順著人流出了長安城,不出數里,人流便被擋住,一些穿著嶄新軍服的軍士持兵列隊,將人群迎頭攔住,就像是潮水碰到了礁石,絡繹不絕的人流向兩邊散了開去。
  
  看幾人騎馬而來,一個軍官模樣的漢子排眾而出,打量了眾人幾眼,眼睛卻是一亮,還沒等眾人表明身份,先自笑了,來到趙石馬前便是躬身行禮,「趙大人可還識得楊勝否?」
  
  趙石記性極佳。看了這人便想起來了的,這時他人情世故已經懂得頗多,立即翻身下了馬來,抱拳道:「原來是楊大人在這裡,當日能上城牆一觀長安勝景,還沒有謝過楊大人,改日請你出去喝酒。」
  
  他這幾句話卻是說地頗為爽直,到也很和這些軍漢的胃口。果然楊勝一聽之下便是大喜。哈哈一笑道:「還是趙大人爽快。固所願也,不敢請爾,當聽候大人邀約。」說到這裡,還躬身行了一禮下去。
  
  隨後向後揮了揮手,他手下的軍兵立即讓開了道路,「勝職司所在,不能與大人詳談了。改日再行相聚,大人請。」
  
  趙石也不多話,朝他拱了拱手,上馬和眾人繼續前行。
  
  「這人是誰?大人,今天來的大臣不少,我們若是這麼都放過去,恐怕有些說不過去啊,現如今景王那裡正盯得緊呢。別光顧著套交情。弄得和李嚴祿似的。。。。
  
  楊勝回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笑罵道:「你個兔崽子好一張烏鴉嘴,老子心裡有數著呢。剛過去那人就是景王府的護衛都頭,要奪武狀元的人物,還能有什麼差了?」
  
  那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是那頭幼虎,看上去歲數也不算啊,長的也是普普通通,怎麼聽人說這人單手能擎天,腳下一跺,地都顫悠呢?說地跟個妖怪似地。。。。
  
  「放屁,那是神仙,還來奪什麼武狀元?行了,少在這裡跟我唧唧歪歪,叫弟兄們都驚醒著些,你小子就說對了一句話,景王殿下那裡不好糊弄,若是讓他地人看見咱們在這裡閒磕牙,沒準就把咱們弄大理寺去收拾。」
  
  「您放心好了,弟兄們心裡都清楚著呢,今天就算是看見紫袍的,也得驗明正身才讓他過去,不過。。。。呢,景王府的護衛都頭你是怎麼認識的?還要請你喝酒,到時候可別忘了兄弟們。」
  
  楊勝聽了一橫腦袋,「滾,就你們這個樣子去了,還不得說我御下無方?不過酒一定少不了你們的。。。。說,那人的話卻正搔在他的癢處,臉色中稍露自得之色,心裡更是加了一句上去,這次差事辦下來,也該倒騰倒騰,挪個地方了,整日給人看門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再說趙石幾個行了半里多遠,又是一道臨時建地關卡,如此這般,連過數道,可謂是層層環衛,戒備森嚴。
  
  武舉時建的那些籬笆等物什都已經挪走,獵場中以前被驅趕到一處的動物也大多放了出來,此時正是秋高草肥之時,間或能看見鹿群野兔之屬在不遠處來回跑動,使這獵場多了幾分生機。
  
  越是往裡面走,人群反而漸多,除了來回警戒宿衛的兵士之外,還有四處遊蕩的舉子,以及一些各部官吏匆忙的走過,傳令的聲音更是不絕於耳,不過這些都跟趙石等人沒有多大的關係,在最後一道關卡時就已經有兵部禮部地幾個人等在了那裡,聽到趙石地名字,又驗過憑證之後,便帶著他們慢慢向前行來,並將演武的程序跟趙石他們說了個清楚,這人生怕說的不夠清晰,一路上就沒停下嘴巴,可謂是殷殷切切,千叮萬囑了。
  
  先是演武
  
  才是武舉決勝,到了晚上,信任武狀元和一干武進士加壽筵,同時接受皇帝地諭旨官封,說到這些,這位兵部小官兒是滿臉的艷羨,今次由於武舉乃是皇上親審,所以和往年則有很大的不同,這些正德五十九年的武狀元武進士都可以說是天子門生,百年不遇的際遇,確實叫人艷羨非常。
  
  趙石關心的卻不是這個,今天晚上的那次較量才真正可以說是生死攸關,他和秦克簡想的到是差不多,殺什麼人不重要,他也不會幼稚到找什麼非得殺這人不可的理由,這人是太子的人,而命令是景王下的,這便已經足夠,不過至今也沒見到秦克簡本人,信息太少,卻讓他心中的把握少了幾分。
  
  這些自然是不能跟旁人說的,一邊思索著對策,一邊聽著旁邊那人的嘮叨,神情看上去彷彿有些不屬。那小官也不以為意,在他想來,任誰聽到要面見君顏,都得癡楞一陣兒,再加上眼前這位還不是武狀元,今天地比武才是關係到未來前程的大事,雖說如今羽林左衛倒霉到家,一干人等都在刑部大牢裡呆著。但乖乖。副都指揮使。那還不是一步登了天了?心有旁騖,自己的話自然便有些聽不進去了。
  
  到是杜山虎跟趙石時間最長,也最是瞭解趙石,看他如此模樣,多少有些奇怪,就算當年慶陽兵變時立了那麼大的功勞,也不見他和平日有什麼不同。一個武狀元自然也不會如此費心的,莫不是。。。。。。。臉上的神情可就有些古怪起來了,因為他想到早上的時候李全壽偷偷跟自己說的那些話了。
  
  這位小王爺年紀雖小,但知道地事情可不少,還有個說不清好壞地習慣,什麼事情都不願藏在心裡,總要找個親近地人說出來為止。今天早上碰見杜山虎之後。就偷偷摸摸的跟他說了幾句,事情有些齷齪,但卻是他從父王和母妃那裡偷聽來的。意思嘛,當時杜山虎是不信的,李金花李將軍和趙石之間不清不楚,這事從何說起?
  
  兩人見面的時候,一個已經二十歲出頭,一個才十一二歲,而且身份相差十萬八千里,更是在軍中,之後趙石回到鞏義縣,李金花在慶陽府當了將軍,更是連一面也沒再見的,不清不楚?這位小王爺可真敢瞎掰。
  
  不過現在嘛。。。都是遇事冷靜,做事有條不紊,從沒出現過走神兒地情況,說不準還真是。。。情還是不要沾邊的好,李全壽是小王爺,他可不是,到時老杜的骨頭可沒旅帥的拳頭硬扎。
  
  一行人來到獵場中間,這裡已經佈置一新,高台也從新裝飾了一番,黃綢為頂,香木為牆,文武百官各留座次,一切都已經佈置停當了的。
  
  這次沒有等上多久,不過這排場卻要比武舉開始時還要大的多,文武百官,除有職司實在離不開的都隨駕同行,光太監宮女的隊伍就有千餘眾之多,御駕之旁,還夾雜著一些頭有髮辮,穿著迥異地胡人,加上隨護地軍兵,儀衛,這隊伍也就顯得更加龐大了起來。
  
  還隔著數里之遙,外面百姓山呼萬歲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舉子們都聚在了一起,也有千餘人之多,各個都有些緊張,便是杜山虎這樣的人也是跺腳搓手,揚頭張望,這樣地場面平常人就算是一輩子也可能見不到一次的,有些悸動也是難免。
  
  李全壽跳了跳腳,重施故技,大聲道:「老杜,咱們再打個賭,你說父王是騎馬過來還是坐轎過來?」
  
  杜山虎隨口應道:「這下你可難不倒我了,這次王爺一定是和聖上一起坐御攆過來。」
  
  李全壽卻是得意一笑,「這次你又錯了,父王一定會騎馬過來,快舉我起來。」
  
  杜山虎唯有苦笑將他舉了起來,李全壽雖是有些精靈古怪,但身為景王世子,有些小性子是難免的,之前胡作非為的事情杜山虎也聽別人說過,不過混的熟了之後,卻是知道這位小王爺對親近之人卻是極好,也不是個蠻不講理的主兒,還很能觀望風色,到是沒有傳聞中那麼可怕,再加上他刻意放低身段,所以到了現在,相處的到是不錯。
  
  不過隨即這位得意的小王爺便犯了老毛病,將頭伸到趙石這邊,聲音也是壓的極低,「告訴你個事情,你可不能跟旁的人說啊,我父王沒事從不坐轎,前些天那是沒辦法,今日就算是皇爺爺也得騎馬,何況我父王了?這是祖上定下來的規矩。
  
  不過旁人都道父王尚武,嘿嘿,他們卻不知道,我父王一旦坐轎就暈的厲害,那天也是強
  
  的府,回來之後就吐的唏哩嘩啦,所以說啊,我父王馬,對了,這個事情隱秘的很,你可不要跟旁人說。」
  
  趙石楞了楞,嘴角卻是已經露出了笑意,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苦惱,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心事,現在的生活確實要比前世豐富多彩地多了,這個事情後世的史書上是不是會寫一句景王自小尚武?肯定是了的。後世之人誰又會注意到這些小事?而自己呢,也會不會在史書上留上一筆?若今晚這關過不了,估計也便不會有人知道了,自然也不會有人呆著沒事寫上一句某某年某某月,新科武舉狀元趙石死於某某人之手。
  
  心裡想的有些雜亂,精神反而越加的振奮,經歷了那許多生死一線的艱難,對生死之事卻也看得透徹。心中並沒有多少恐懼之情。反是有些期待。
  
  車架在眼前走過。他隨著眾人山呼吾皇萬歲也沒有半點的遲疑,反是覺得這樣的場面,這樣地人群,若是沒有這樣排山倒海地呼嘯之聲卻是有些不正常地,只有如此,方能顯出威勢,只有如此。才讓人覺得站在當中那些走過的隊伍中的位置才讓人羨慕,不得不說,以他如今的心境,卻是越加的融入了這個時代當中去了。
  
  正德皇帝終於坐了下來,山呼萬歲之聲漸漸停歇,環視了場中一圈,又在那幾個西夏金國使臣的臉上一一掃過,金國來的使臣叫完顏進明。好像是金主地一個弟弟。由於消息閉塞,並不能對此人的過去瞭如指掌,便是金國的內政也頗多不知的。再加上金國朝政比起大秦來要混亂的多,動輒便是殺這個殺那個的,便是二三品的重臣也是說殺就殺了,聽說前些時那位金主即位之初便是鬧的血雨腥風,大臣皇室殺了個遍,據報只姓完顏地就殺了百十多個,大臣就別提了,照正德皇帝看來,幾乎是血洗了整個行台尚書省,丞相就殺了兩三個,後來估計是沒有人用了,於是乾脆廢止了尚書省。
  
  那時候他還沒有即位為帝,不過對金主地做法還是有些不解,殺來殺去的,姓完顏的反而好像更多了,那時地他還不知道,完顏一系是女真一部,後來當了皇帝,有些關係的都姓完顏,要是真個把完顏殺沒了,皇帝估計也就不是他們的了。
  
  那人長的有些胖大,天氣並不熱,這人臉上卻是油膩膩的反著光,坐在椅子上也很不安份,身子扭來扭去的,臉上的神色卻顯得很是倨傲,不時的和身後的一個年輕人嘀咕兩句,然後就拿輕蔑的眼光瞅來瞅去。
  
  反倒是旁邊的西夏使者坐的端正,目光中也帶著審視,正德記得,這個看上去有四十左右歲,滿臉堅毅神色的黨項人叫李元康,是當今西夏皇帝的侄子,據說權柄還不小。
  
  將這些人的神色收入眼底,正德皇帝心中不由一笑,雖然和西夏交戰日久,西夏對大秦威脅甚至超過了金國,不過從這兩個人看來,卻還是這個黨項人看著要順眼的多,想到這裡,有些浮腫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微笑。
  
  目光轉了回來,終於落在了自己最寵愛的兒子身上,這幾個月的磋磨下來,這個本就聰明的兒子也算是能獨當一面了,李玄瑾如今有些消瘦,精神頭卻不錯,一雙沉靜中透著嚴厲的眼睛也在幾個使者身上掃來掃去,絲毫沒有注意到父皇正看著自己。
  
  正德皇帝又看了看身旁的太子,太子李玄持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意,衣冠一塵不染,眼睛卻在幾個大秦重臣身上轉來轉去,不時點頭示意,態度溫和,讓人易聲好感,也不知身旁的皇帝正在看著自己。
  
  正德卻是心中微微一歎,這個兒子啊,和自己太過相像了些,自小到大,處處模仿,偏又性子柔弱,不能擔當,壯士斷腕的功夫練的不錯,每每最後一招都是棄車保帥,但又不太清楚什麼人該棄,什麼人又是一定要保住的。
  
  掩飾住自己內心的失望,心中卻是歎息了一聲,五子到是不錯,剛毅沉穩,但在軍中日久,做事太過粗暴直接,治國和治軍是兩碼事兒,不難想像,若是五子坐了這個位子,是不是會像金主一般殺一個血流成河?
  
  當年的事情卻如在眼前,那時玄謹還小,卻在和兄弟們玩耍時說了一句,我若是大秦皇帝,便要囊括海內,御六合,統八荒,建一番不輸於漢唐的功業出來,雖只是玩笑之語,但小小年紀便能有這般的心胸志氣,也是難得,既然起了別樣的心思,太子的作為又讓他每每失望,這個心思也就越發的強烈了起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90755 發表於 2010-1-2 04:52 PM

第一百六十六章 賭局 河邊草

  正德皇帝懶懶的揮了揮手,聲音也透著幾許虛弱,「開始!」
  
  看見正德皇帝的樣子,那西夏使臣李元康眼光閃了閃,至於那個金國使臣完顏進明卻還在挑剔的看著台上的佈置,估計是想找出不如意的地方,也好在之後貶低一番吧。
  
  演武說起來便像後世的閱兵差不多,三軍列陣在台前走過,比較像官樣文章,各軍鎮,州府都會派出人手參加演武,或數十人,或百餘人,沒有超過千人的隊伍,都是盔明甲亮,走到台前的時候便將兵刃挪到胸口處,一起吶喊著祝詞,如什麼什麼軍為皇上壽,五黃萬歲萬歲萬萬歲之類的字眼兒,看上去頗為雄壯,其實更像是官樣文章,來的也未必都是軍中精銳,但卻一定是軍中五官端正,身強力壯之輩。
  
  趙石在下面看了,便已經知道這演武也不過是為了皇家顯示威嚴所弄出來的事情,不能較真,再看臺上的人們也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心中一笑,皇帝每年都要過生日,每年都要看一次這個,想來也膩煩的緊了吧?
  
  不過這演武卻也不如趙石想像般冗長,就是前面禮部官員念的那篇文章有些囉嗦,之後的事情便進行的快了起來,方是正午時分,演武就已經基本結束了。
  
  「父皇,我看您也累了,不如先吃些果點,然後再看。。。。。。。」太子李玄持在正德旁邊說道。
  
  正德搖了搖頭,卻沒怎麼理李玄持。而是轉頭看向李玄瑾,「聽說這次武舉最後的兩個年輕人都很不錯?玄謹,你給在座地眾位卿家說說兩個人的來歷,我這還是第一次觀看武舉,這個審官嘛名義上是我,其實還是得你來把握。。。。
  
  說到這裡,又揮手斥退在旁邊等著的禮部官員,「你們寫的那些文章啊。都是好的。但這是武舉。下面的舉子有幾個人能聽懂的?你們啊,別整日裡將心思都用在文章上面,要分事情,分時候,我也知道你們辛苦,但下面的這些舉子都乃我大秦良才,你們這麼糊弄他們。怎麼能讓他們真心為國?以後辦事多思量思量,別事事都弄地表面上光鮮,這樣不行。」
  
  一番話說得那位新上任地禮部尚書方謙滿臉通紅,曾聞遠去任後,禮部上下都沒有什麼大地變化,畢竟曾聞遠年紀已老,許多事情都是他這位吏部侍郎在辦,曾聞遠雖然門生故吏不少。但以曾聞遠的年紀。歸老田園是意料中的事情,人事上又不會發生大的變動,人心到也不會浮動。
  
  但他初一上任。便遇到皇帝大壽,西夏和金國也來湊熱鬧,他這肩上的擔子好像一下子便沉重了許多,不過他在禮部任職已久,做起事來還算得心應手,武舉也過去了一半,只要今晚的壽筵再是順利,這事情也就算圓滿了。
  
  不過沒想到的是皇上卻在這個上面發作了出來,心裡暗罵手下那些個文人學士,只求文章華美,也不分個時候,在皇帝壽誕這一天吃掛落,真個倒霉透頂,想著這些,身子卻在椅子上再也坐不住,撩衣跪倒在地,便要請罪。
  
  正德皇帝則擺了擺手,「不用了,這些都是朝廷慣例,本來也怨不得你們,但世上沒有萬世不移之法度,好地咱們就用著,不好的咱們就改過,否則還要你們這些臣子幹什麼?有些事情上你們這些人要用些心思,不要事事都想著得過且過,朕要的是諍臣,直臣,干臣,不要唯唯諾諾的君子,朕還沒到直想聽好話兒的地步呢。。。。。
  
  這一番話淡淡說來,語氣雖是溫和,但在座的都是大秦重臣,心思靈透,這話裡面的意思可就想的深了,待得正德把話說完,眾人皆是作聆聽教誨狀,但各人心裡想地是什麼可就沒人知道了。
  
  正德這時才又將頭轉向李玄瑾,點頭示意。
  
  李玄瑾趕緊站起身來,笑著說道:「此次武舉和往年相若,不過最後步戰騎戰皆決出兩人,就等著父皇和眾位大人們評定呢。
  
  其中一個折大將軍最清楚地。。。。.眼正德身邊坐得端端正正的折木清,折木清的臉上難得露出笑容,不過配著他一張傷疤纍纍地臉龐,卻是有些猙獰。
  
  李元康在下面立即將目光瞅了過去,他來到長安也有幾天了,這位和西夏相持數十年,將延州守的鐵桶一般的折大將軍他是聞名已久的,佯攻慶陽府時便是因為延州守的太死,不過最後他卻被一支小小的護糧軍驚退,過後得到消息時心裡這個後悔就別提了,不過他到也不認為自己錯了,當時孤軍在外,若一個不好便是全軍覆沒的下場,由不得他不謹慎行事,雖然心中後悔,但想到自己能在攻陷慶陽府這樣天大的功勞面前還能有所取捨,果斷退兵,心中也是不無得意的。
  
  這次作為使臣來到長安之後,第一個想到要拜訪的便是這位折大將軍,至於原因嘛,一個自然便是這位折大將軍乃是大秦柱石般的人物,第二個卻也未嘗沒有離間一下大秦君臣之間關係的想法,不過最後還是沒有見到,這位折大將軍竟是一句身體不適就把他打發了的,為人到是謹慎的很。
  
  這時在這裡見到真人,卻也並不意外,只是西夏和大秦交戰日久,這位大秦宿將在西夏軍中也被傳的神乎其神,他看了一圈,也沒找出哪個身高九尺,聲若雷鳴,眼放閃電的主兒,這時望去,這位折大將軍雖說也是威風之極,看對方的相貌就知道這人實是在刀叢中打過滾的人,但還不脫常人範圍,心中卻是一笑,這傳言當真是信不得的。
  
  不過他最想見到地卻不是折木清。卻還是當年以一支護糧軍,幾乎全殲了野利齊所部的鐵鷂子,之後虛布
  
  逼他退兵而走的那個女將軍。。。。
  
  此次西夏遣使臣入秦,也是有些不得已,西夏帝仁孝年邁,夏帝雖一生致力改革朝政,引漢家之學入夏。主張以儒治國。不過如今看來。這樣的改革卻是失敗到了極處,造就了一大批黨項貴族出來,藉著革新之機,壯大自身,侵佔漢民田產,收取重稅,卻還和一些保守的黨項貴戚斗的不亦樂呼。到了現在,西夏依然派系林立,便是三年前攻秦之舉也有黨爭的影子在裡面,敗退之後,大家互相埋怨,下面的起義卻不曾間斷,可以想見地是,經此一戰。再想攻秦估計不知是哪年哪月地事情了。仁孝皇帝已經失了銳氣雄心,李元康臨走地時候給了和議的底線,便是稱臣納貢也是可以的。只要不斷了西夏國,想到這裡,再看這大秦興盛的景象,臉色卻慢慢沉了下來。
  
  不提他這些心思,卻聽李玄瑾接著說道:「此人出自延州鎮軍,乃代指揮使張祖張將軍的孫兒,名叫張峰聚,今年不過二十一歲,弓馬嫻熟,勇力非凡。。。
  
  另一人是我府裡的護衛都頭,姓趙,名叫趙石,今年才剛十四歲,是我前些時出京時在鞏義縣遇到的,少年時便能獵得熊虎,後入軍旅,時逢慶陽兵變,他也算立了些功勞,後為鞏義縣團練,剿匪得力,人稱鞏義猛虎,我見之心喜,才帶了回京。」
  
  說到這裡,話鋒一轉,「既然父皇讓兒臣做主,兒臣便也不會推辭,諸位大人也請放心,雖說這裡有一個是我府裡出來地,但眾目睽睽之下,大人也幫著參詳著,誰輸誰贏也就分明了,以免了我這偏私之嫌。」
  
  眾人都是點頭稱是,如今在場的人誰也不敢再小看了這個以前有紈褲之稱的王爺了,一番話說的團團圓圓,滴水不漏,這樣的人如果再是輕視,估計這官兒也是當到頭兒了的,尤其是如今這位王爺手底下還攥著一些人子侄不放,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這面子上都給足了尊重。
  
  正德滿意的點了點頭,太子李玄持地臉色卻有些尷尬,不過笑容卻未消去,這時心裡也沒注意李玄瑾說地什麼,還在琢磨著方才父皇的話裡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那兒臣就篡越了。」
  
  說完便來到台前,大聲道:「張峰聚,趙石到台前來。」
  
  趙石和張峰聚早就等在台下多時了,聽見叫他們的名字,趙石邁步走了出來,這時全場目光所聚,那感覺並不怎好受,心臟也是跳地歡快,一股從所未有的緊張情緒在心裡滋生蔓延,抬眼看去,李玄瑾直直站在台上,袍袖隨風飄飛,居高臨下,真是說不出的威風,心中不自禁的卻是有些羨慕,早晚有一天,這樣的威風也將屬於我,心底裡暗自跟自己說了一句,雖還有些不自在,但步履卻已經堅定了幾分。
  
  張峰聚只是愣神之間便已經慢了一步,跟在趙石身後卻覺腦袋有些發暈,眼睛緊盯著地面,楞是沒敢四下看上一眼,這樣一來,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台下,到好像是趙石領了一個跟班,不說台下,便是台上的大秦重臣也大多嘴角露出了笑意。
  
  折木清是認識張峰聚的,張祖的小孫子在延州鎮可也是聞名遐邇,就連張峰聚加冠禮時的表字還是他給取的呢,這時見了,暗自一搖頭,這個小子在延州鎮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在這裡卻有些給他家老爺子丟臉,還沒等正式比武,這氣勢上就已經輸人一頭,前面的少年不知勇力如何,但只這氣度。。。。..己麾下磋磨幾年,說不準能成什麼樣子,景王的眼光到是了得。
  
  正思索間,冷不防旁邊的正德皇帝沉聲道:「折卿家看這兩人如何?朕不妨給折卿賭個東道,咱們在這兩人中任選一人,賭注嘛就一兩銀子吧,折卿家敢不敢跟朕賭上一賭?啊,對了,楊卿,你要不要也來選上一人,不過你這裡賭注不同,你若是贏了的話,朕叫工部專門給你修房子,不過若是輸了的話,那處皇莊我看也就別要了,如何?」
  
  楊感久在帝側,知道方才雖說剛說了禮部幾句,但這位皇帝心裡還是興致不減的,立即應道:「有何不敢?今日秋高氣爽,冠蓋雲集,難得聖上如此興致,敢不從命?不過聖上賜下的東西怎好要回去?不若如此,若是臣輸了,就將這皇莊給了那武狀元,陛下以為可好?」
  
  正德哈哈大笑,指著楊感道:「你到是會做人,拿朕的東西到處送人,到是不心疼,如此也好,不過楊卿這麼大方,將朕剛賜下的東西就能送出去,朕也不能太小氣了,若朕輸了,不單給你修房子,還准你薦舉一個自家子弟入戶部任職,你看這樣可好?」
  
  「謝陛下恩典。」楊感笑瞇瞇的道了一聲,好像已經贏定了一般。
  
  折木清一愣神,太子在那邊也是臉色一僵,心說好嘛,父皇剛因為李嚴祿開設賭坊查辦了他,這會兒卻要自己來賭,未免有些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嫌疑。
  
  心中想著卻是在旁邊湊趣道:「兒臣不敢跟父皇對賭,卻要跟楊相賭上一局,若兒臣輸了,楊家的這個人兒臣一定予其重任,時時看顧,若楊相輸了嘛,只需請一頓酒便成。」
  
  「這個便宜占的有些大了,多謝太子殿下美意,如此便與殿下賭了這一局。」楊感笑的有若老狐狸,眼中的神色沒人能夠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折木清這裡剛想說話,那邊廂卻是站起一人,「大秦皇帝陛下,使者願與陛下賭上一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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