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甲青 -【蜀漢之莊稼漢】《連載中》
頁: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GUZXC00 發表於 2019-6-7 01:50 PM

第0231章 妾室……也算是枕邊人吧?

    三國時代,最可怕的是什麼?

    不是戰亂,而是瘟疫。

    因為戰亂而死的人都沒有因為瘟疫而死的人多!

    而張仲景偏偏就是這方面的行家。

    《傷寒雜病論》上面的方子,即使到了幾千年後,也一樣被證明了是有效果的。

    有了這本醫書,再找上幾個醫工,在自己的高度重視下,還怕什麼醫療衛生條件不行?

    別的不說,這衛生條件一上去,又有了常見病的有效的治療方子,人口死亡率少說也能降低十來個百分點不是?

    或許還不止。

    至少不用擔心自己發燒感冒了,也有可能會去見馬大鬍子。

    聽說裡面還有治療肺炎的方子呢!

    這本書,在這個時代,說它是大治療術,那都是往輕裡看。

    你們這些土著,偏偏看不起醫工,更看不起醫術,這麼偉大的國寶竟然都能亂丟而導致失傳,活該壽命短!

    “是不是在你房裡,走,去瞧瞧!”

    馮永心急,說著又拉上阿梅的手。

    “主君,不是的,婢子身上帶著呢。”

    阿梅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布巾包著的書,小心地攤開,露出裡面包住的書。

    看得出這丫頭很是精心地保管著這本她家大人留下來的書籍。

    小心是對的,再怎麼小心也不為過。

    馮土鱉心裡默默地說道,伸出有些顫抖的雙手,接過那本書。

    上面赫然寫著:傷寒雜病論。

    果然是它!

    “是紙書,不是竹簡?”

    馮永說著,翻開書皮,又翻開一頁,再翻開一頁。

    他看不懂。

    他只能看出這是醫書。

    但是這就夠了。

    名為《傷寒雜病論》的醫書,作者又是張機的,天下就這麼一本。

    “回主君,婢子的大人說過,這是他手抄下來的。原本用的是竹簡,但一直留在先祖手裡。”

    “夠了夠了,手抄也行,只要是完本就行。”

    馮土鱉差點熱淚盈眶。

    “還有……”

    阿梅看著自家主君激動得不能自已的模樣,猶豫了一下,又說了一句,“還有一本,要薄一些,被婢子放在屋裡了。”

    “還有?”

    中了個特等獎,還附帶送個贈送獎?

    “還不快點拿來?”

    馮土鱉差點就要跳起來親自去翻阿梅的屋子。

    阿梅聽了,連忙慌慌張張地跑去拿了過來。

    確實是個贈送獎,而且一個大贈送獎。

    書名叫《療婦人方》。

    聽名字就知道是專治婦人疾病的。

    馮永隨意翻了翻,看到裡面甚至有關於婦人生育方面的內容。

    寶貝啊!

    馮土鱉再次大驚喜。

    這年頭,生孩子,無論是對婦人還是嬰兒來說都是過鬼門關。

    而生下來的孩子,五個里有兩個能健康長大的,算是祖上燒高香。

    這下穩了,人口死亡率至少要降低二十個百分點。

    這個好,這個也好。

    馮土鱉一手拿著一本,左看一下,又看一下,呵呵傻笑,口水都快要流到書皮上了。

    這時,有人在自己耳邊說了一句什麼話,好像是有人到訪。

    訪什麼訪?

    不見!

    這漢中自己又不認識幾個人,而認識的那幾個,又是可以直接進來不用先行讓人稟報的。

    所以估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沒看到本官正沉浸在中大獎的喜悅當中嗎?

    先讓我舒爽完了再說。

    “兄長,漢中馬太守來訪,還是見一見吧?”

    旁邊的關姬看到兄長有些魔怔了,心下擔心他的情況,當下又勸了一句。

    馬太守是誰?

    馬謖?

    馮永終於反應過來。

    哦,想想這傢伙早應該到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又晚了這麼久。

    馮永戀戀不捨地把書放到阿梅胸口,還用力地壓了壓,鄭重其事地問道:“這兩本書,你家大人有提過什麼嗎?”

    阿梅茫然地搖搖頭,“大人交給婢子時,只說了這書雖然算不得珍貴,但好歹是先祖一生的心血,讓婢子好好保管。”

    “什麼算不得珍貴,這是寶物,天下能比得過它的寶物也沒幾個!”

    馮永差點破口大罵,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家大人,有沒有說能不讓人傳抄出去之類的話?”

    阿梅繼續茫然搖頭。

    “那我可以抄下它嗎?”

    馮永眼帶希冀地看著阿梅。

    阿梅有些發蒙,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的兩本書,主君的手還按在上面,她可以感覺到主君的手在微微發抖。

    主君,好像很看重這兩本書?

    大人不是說過,這兩本書只是他手抄下來的嗎?

    而且醫工,不是說算是賤籍,被人看不起嗎?

    怎麼到了主君這裡,好像變得不太一樣?

    “主君要……要是喜歡,婢子原本給了主君也是可以的,只是……只是這畢竟是大人留下來的,可不可以等婢子學完了識字,抄下來給主君。”

    畢竟是大人留下來的東西,雖然自己的一切都是屬於主君的,可是阿梅還是有些捨不得。

    “太珍貴了,抄下來就行,不用送,不用送。”

    雖然知道這兩本書不可能從自己手邊溜走,可是馮永馮永聽了阿梅的話,還是按捺不住激動,連連說道。

    收回手,來回走了兩步,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動心情,一下子緊緊地抱住了眼前這丫頭。

    寶貝啊,寶貝!

    果然是丫鬟的身子,女公子的命。

    不,從今天開始,她就是女菩薩!

    以後回了錦城,一定要向趙管家學習一下相女大法。

    這看女子的面相,莫不成當真有什麼訣竅?

    阿梅的臉頓時紅通通的,登時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身子一下子軟了下來。

    雖然阿梅有些留戀這種感覺,可惜的是主君並沒有抱著她多久。

    馮永放開她後,又深深躬下身子行了一個大禮:“馮永在此謝過阿梅娘子的大恩德。”

    嚇得阿梅馬上趴了下去,“主君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婢子當不起!”

    “使得使得,莫說是區區這麼一個禮數,就是讓我跪下,那也是願意。”

    馮永連忙把阿梅扶起來,感嘆著說道。

    對著醫聖的書跪下,有什麼好丟人的?

    雖然不是醫聖的親筆書,但那位從未見過面的阿梅家大人,勉強算是自己的岳父大人吧?

    應該算是吧?

    馮永在說服自己。

    妾室……妾室也算枕邊人不是?

    對著岳父大人的遺物跪下,更不丟人。

    嗯,就是這麼一回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GUZXC00 發表於 2019-6-7 01:54 PM

第0232章 令人誤會的不拘小節

    馮土鱉心頭盤算著,又轉過身對著關姬行了一禮,“我想求三娘一個事。”

    關姬剛才一直擔心馮永的魔怔,當她看到兄長當著自己的面抱住了阿梅,差點駭得她掩面逃走。

    要不是後來馮永及時放開了阿梅,逃走後的她都不知會把這個事情想成什麼樣?

    只是兄長這等豪放行為,還是讓她臉上發燙,覺得很是有些羞意。

    不過事到如今,她終於明白過來,兄長應該是極為看重阿梅懷裡的那兩本書,不,應該已經算是有些魔怔了。

    不然也不至於就為了能抄寫這兩本書,身為主君的他反而向婢子身份的阿梅行了大禮。

    看到馮永又對自己行禮,關姬連忙退到一旁,還禮道:“兄長但有吩咐,小妹自是盡力而為。”

    “我素知三娘喜刻竹簡,不知三娘能否幫我把這兩本書用竹簡抄上?裡面盡力不要抄錯字。此事若成,我定會重謝三娘。”

    如今紙的質量不算太好,產量更是低得令人感覺到髮指。

    萬一哪天,這兩本書,因為水啊,火啊什麼的,或者因為紙本身的脆弱性而出了問題,哪怕是一點點問題,都能讓馮永心疼死。

    抄到竹簡上,雖然重了一些,可是卻是不會輕易被破壞。

    這麼貴重的東西,重一點是應該的。

    “此事易耳,兄長若是不急,小妹可以用刀筆刻上。”

    關姬看到馮永這般鄭重其事,還以為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聽是這事,心裡暗鬆了一口氣,當下爽快地說道。

    刻上去當然更好,可是耗費的時間就太長了。

    馮永搖了搖頭,“當然著急,抄上就很好了,不用刻。”

    “此事就交給小妹了。”

    關姬點頭說道,“兄長當真不去見那馬太守嗎?這般做,會不會不太好?”

    哎呦!

    經關姬這一提醒,馮永當下一拍腦袋,完蛋!

    都這麼久了,也不知道馬謖走了沒有?

    當下急急地對著阿梅說道,“快,快點把書收好,別讓人看到了。”

    說完後,就連忙趕出門去。

    “馬太守,兄長這些時日,走遍了這南鄉的荒山野嶺,實在是太過於勞累了。要不馬太守先暫且休息一下,待兄長休息好了,再行過來會見?”

    李遺姿態做足了,微笑著向馬謖解釋,心裡卻是暗暗發急,這兄長,也不知怎麼出了什麼事,這馬太守遠道而來,竟然說不見就不見。

    若是換了別的時候,馬謖說不定就信了。

    可是他前腳剛到漢中,這馮永後腳就跑了。

    想去看一下那紡織工坊,又被霍弋堵在門口不讓進去,弄了一肚子火。

    若不是因為要維護一下作為漢中太守的面子,路上故意走走停停,還順路巡視了幾個地方的春耕,說不得早就趕到這裡了。

    而且為了防止再一次趕不上馮永的步伐,他還專門派人打聽了馮永的行蹤。

    說這馮明文走遍南鄉的荒山野嶺,那是事實,可是前幾日你們這一行人就已經安頓下來了,你當老夫不知?

    馬謖聽到這李遺竟然當著自己的面滿嘴胡言,臉上就是一黑,這個李文軒,以往可不是這般模樣的。

    怎的來漢中才幾個月,就有了某些人的影子?

    “李校尉,你可是丞相派來漢中的天使,那羊毛紡織之事,事關重大,你也是知道的。此番我前來,就是為了此事。再說了,那工坊之事,你從未在公文裡說過,不知又做何解釋?”

    李遺終究是個少年,聽了這話,臉皮就有些發燙。

    自家幾個兄弟以後腰包鼓不鼓,那工坊,可是至關重要。

    再說了,那工坊,只能算是自己幾人的產業,又算不得公事,為何也要報上去?

    這時,站在一旁的李球輕輕笑了笑。

    “馬太守此言差矣!那工坊本就是馮郎君的產業,雖然馮郎君有官職在身,但總不能說,自家的產業也要上報朝廷吧?”

    入娘的!

    馬謖心裡頭更是覺得嗝應。

    別人不知這馮永生財有道,難道他還不知?

    要是換了別的也就罷了,可是與羊毛有關之事,他怎能掉以輕心?

    那霍弋,死活不讓他進去看,到了這裡,這李遺又吞吞吐吐不願意說個仔細,連馮永都避而不見……

    要說這其中沒貓膩,誰信?

    這些個小郎君,只怕光是知曉這羊毛事關重大,卻是不知道今年會收上來多少羊毛。

    這收上來的羊毛,若是織不出布來,白費了大力氣還不算什麼,散出去的錢糧只怕就不是一筆小數目。

    時間長了還好說,只要丞相在錦城那邊佈置妥當,就不怕織不出布來。

    可是今年卻是來不及了,時間太緊。

    雖說就是白收一年羊毛,能換來涼州胡人的歸心,那也是值得,但若是能少浪費些錢糧,那就更好了不是?

    大漢的日子不好過呀!

    馬謖開始是不帶著多大的指望馮永能解決這個問題的,可是當他看到南鄭那邊的工坊,心裡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畢竟這羊毛的事,是馮永最先提出來的,萬一呢?萬一他有辦法,那丞相要少操多少心?

    只是沒想到,這幾個小郎君,眼皮子卻是如此的淺薄!

    馬謖正當不耐煩之際,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傳過來。

    “哎呀呀,馬太守遠道而來,未曾遠迎,實在是失禮失禮!”

    聽到這個聲音,李遺和李球兩人都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馬謖抬眼看去,只見走過來的,不是馮永是誰?

    雖然心裡頭有火,可是馬謖知道自己是有求於人的,當下只得強自把火氣壓了下去。

    抬手說了句:“哪裡哪裡,是本太守不告自來……”

    他正要說句客氣話呢,再看向馮永身後的人,當下火氣卻再也按捺不住了,臉色終於變了,口氣也突然一轉。

    “沒曾想卻是看到了這素有少年英雄之稱的馮郎君,竟還是個不拘小節的人物。”

    啥意思?

    馮永有些愕然,“馮太守這是何意?”

    把堂堂一個漢中太守晾在外面,任誰可能都會有些火氣,可是這馬謖也太沉不住氣了吧?我不就是出來得晚了些嗎?

    可惜的是馮土鱉卻是沒注意到他的身後,那阿梅出來時,臉上紅暈未消,又因為剛剛把書收進自己懷裡,如今正有些慌亂地整理自己的衣服。

    還有他自己,臉上的興奮之色,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這一切,說明了什麼?

    馬謖有些痛心疾首地看著這只土鱉,白日宣淫啊!這是何等地墮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19-6-7 01:58 PM

第0233章 少年戒之在色

    再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關姬,臉色雖然清冷,可是那頰邊的尚有一絲羞紅,還遠未消去。

    馬謖心裡頭更是愕然,想不到馮永此人小小年紀,竟然還是個老手?

    這關姬,他當然也是知道的,以前在丞相府裡見到她時,無不是不喜言笑,生人勿近的模樣,讓人生不起褻瀆之心。

    雖然這幾個月來,他從丞相府裡得到的消息,知道馮永與關姬兩情相悅,但卻是從來沒想過他們兩人竟然已經到了這一步。

    這巧言令色馮郎君之名,果真是名不虛傳,竟能哄得關姬這等女子做出這種荒唐事來。

    只是這婢女容貌秀麗,關姬又美艷動人,這馮明文日日與之耳鬢廝磨,把持不住也是正常,畢竟少年郎,血氣方剛,可以理解。

    只是少年戒之在色,萬萬不可沉迷其中。

    更何況還是三個一起從裡面出來……

    馬謖覺得,自己有義務勸一下這個沉迷美色中的少年郎。

    莫要像那個被稱為奇佐的郭奉孝,一身才華還沒來得及盡情施展,就因酒色而早逝。

    郭奉孝之死,對大漢是好事,可若是這馮郎君步了此人的後塵,那就是大大的不妙。

    至於關姬尚未成親就與馮永苟且之事……反而是最不重要的細節。

    漢末男女風氣,雖然已經開始逐漸收斂,但遠未到大防的時候。

    除了世家自恃門風清正,大力鼓吹女子禮教,以此來顯示世家女的與眾不同,趁機提高世家女的身價外,世間女子,還是比較自由的。

    更何況在此亂世之時,正是女人身價最低的時候。

    就算是在盛世,那衛媼與人偷姦生下衛青,而衛媼次女衛少兒承母之風,又與小吏私通,生下霍去病。

    其家風如此,最後那衛媼三女衛子夫,不一樣還是被立為大漢皇后,為世人所尊?

    更何況蜀中還有一位卓姬私奔的例子在前頭呢。

    只是讓馬謖稍微有些意外的是,這馮明文果真是巧言令色,竟然能哄得關姬這樣的女子也昏了頭。

    馮永自是不知道眼前這個諸葛老妖的弟子心中,正轉著無比齷齪的心思。

    當下連連陪笑道:“方才一直在脫不開身,不能及時出來迎接太守,實是失禮失禮,罪在馮永一人,還望太守莫要怪罪文軒他們。”

    你正在一龍二凰,好不快活,當然脫不開身!

    自以為看穿了馮土鱉的馬太守重哼一聲:“馮郎君當真是事忙,旁人想求見一面,也是難得。”

    但他終究是馬氏五常之一,君子之禮,對他還是有約束力的。

    自然做不出對自己小一輪年紀的小郎君惡言相對的事來,說上一句略帶諷刺的話,已經算是壓抑不住心頭的火氣。

    若是換了從小就受到經學典籍熏陶的人來,此時想必已經是面有愧色。

    可惜的是他遇到的是一個“忠信孝悌禮義廉恥”這幾個品質裡,最多也就是學到了“忠孝悌”這三樣的土鱉。

    所謂廉恥,這只土鱉根本不知為何物,又怎麼會因為區區一句話而臉紅?

    只見馮永就是一笑,就當沒聽到馬謖的話,伸手肅禮道:“馬太守裡邊請。”

    看著此人一副熱情洋溢,絲毫不覺得有愧的模樣,馬謖心裡頭就是一嘆,丞相這般看重此子,果然是有原因的。

    小小年紀就這般臉厚心黑,偏偏老天又給他這般才華,待自己等人老去,在他這一輩裡,何人是他的對手?

    “本官到此,是受了丞相之託,給馮郎君送一樣東西。”

    進入客廳分主客坐下後,馬謖喝一口水,倒也沒有含糊,當下便開口說道。

    此話一出,不但是馮永,就是陪坐在一旁的李遺等人都有些驚訝。

    能讓丞相隔著這麼遠還單獨送東西過來,而且還是讓一個堂堂太守轉手,這其中的意義,只怕非同小可。

    馮永有些受寵若驚,站起身來,向著錦城的方向行了個禮,“永謝過丞相贈賜之恩。”

    然後又對著主座上的馬謖行禮:“謝過太守不辭辛勞而來。”

    馬謖看到馮永這般有禮,心裡頭的悶氣終是散去一些,心想此子雖是荒唐了些,但正如丞相所言,大節還是不虧的。

    年輕人嘛,食髓知味,一時把持不住,也是正常。

    只要好好勸誡一番,想必也是能聽得進去的。

    當下伸手虛扶,說道:“你謝丞相那是應當,但我只是順道而來,不必謝我,且先坐下吧。”

    說完後,又對外喊了一聲:“來人,把我車駕上的書簡拿來。”

    不一會兒,只見一個下人捧著書簡進入,放到馬謖的案几上。

    馬謖拿起書簡,起身肅容道:“《太公六韜》乃姜太公所著,分文、武、龍、虎、豹、犬六卷,今丞相將首卷文韜贈予你,還望你能日夜誦讀,早日領悟這其中之意,方能不負丞相之望。”

    馮永一愣,他從來沒想過,這諸葛老妖隔著這般遠,還專門叫馬謖送來的東西,竟然是一冊書簡。

    只是當下沒有時間讓他想出到底是為什麼,只能走上前,躬下身子,雙手舉過頭,從馬謖手裡接過書簡。

    同時說道:“馮永豈敢不遵丞相之意,努力習之?”

    馮永想不出來緣由,可是坐在旁邊的李遺卻是眼睛一亮,彷彿想到了什麼。

    心有所感一般,他看向李球,只見李球也正眼睛發亮地看過來,兩人相視一笑,皆覺得已經領悟這其中的含義。

    待馮永把書簡放好,重新坐下後,馬謖這才繼續開口道:“這文韜所言,大多是冶國安邦之言。馮郎君下去以後,可要細細研讀,丞相說過了,以後待回了錦城,是要檢查的。”

    “啊?”

    諸葛老妖這是什麼意思?莫名其妙地送自己這麼一冊書簡,竟然還要我背下來?

    所謂的檢查,想來定然是不會讓自己拿著書讀給他聽吧?所以肯定是要背的。

    馬謖看到馮土鱉一臉的蒙逼之色,略有不悅,心想這個時候你又故意裝糊塗?

    “丞相對馮郎君不可謂不看重,馮郎君可莫要負了這少年英雄之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19-6-7 02:03 PM

第0234章 好像有戲

    “哦,好的好的,馮永明白。定然會仔細研讀此書,不會辜負丞相美意。”

    雖然還是不太明白諸葛老妖的意思,但馬謖既然已經說了這一步,那就肯定不是壞事,先應下來再說。

    講到底,馮土鱉之所以一時想不出來,還是價值觀的差異,低估了這個《太公六韜》在古人眼中的重要性。

    像《太公六韜》這種治國安邦行軍打仗的書籍,別說是寒門弟子,就算是豪門世家子弟,也未必有機會能看到。

    張良這般人物,為了得到兵法傳承,都要經過幾番故意刁難,從頭到尾還得畢恭畢敬,這才能如願。

    可惜的是馮土鱉是從那個信息大爆炸時代過來的,只要有心,什麼書找不到?

    所以馮土鱉對書籍和知識,天生就比古人少了一份尊重和重視。

    而他在的認知裡,諸葛老妖的傳人,只有固定的兩個,先是馬謖,後來是姜維。

    至於他自己能被諸葛老妖重視到什麼程度,說實在的,他一直就從來沒想過。

    當局者迷,不外如是。

    馬謖哪裡看不出馮永舉止神態之間,少了一份應有的鄭重其事?

    只是他也知道,此子是高人子弟,自身本就是從寶山中出來,這份他人眼中的重禮,未必就在他眼裡,當下也沒奈何,只能暗自擔心丞相的一番美意,可不要付之流水。

    唉,丞相為了大漢,當真是用心良苦。

    不過當他看到李遺和李球眼中的艷羨之色,有些被打擊的自信終是恢復了過來。

    再看到關姬時,心裡又是一動,想到方才她與馮永一起出來時的嬌豔模樣,心想這馮明文如今有了這般多的羈絆,想來他所言回不去山門之事,定然是真的。

    只要他能安心呆在大漢,以丞相的手段,又何懼他能逃得哪裡去?

    一念至此,心中鬱悶竟是去了大半。

    “罷了,此乃丞相與你之間的事,我亦無法多言。”

    馬謖故作嘆息,說道,“此次我前來,還有一事想要問馮郎君。”

    “馬太守請講,馮永知無不言。”

    馮永連忙說道。

    “這羊毛之事,是馮郎君最先提出,只是馮郎君可知,若是今年大漢放開了收這羊毛,馮郎君可知要費多少錢糧,能收上多少羊毛?”

    馮永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去歲時,漢中諸葛參軍曾去沮縣收過羊毛,一石糧食換得兩百斤羊毛。若是光收羊毛所費,倒是要不了多少。”

    “只是帳不是這般算的,還得算上運糧所耗,還有收上來時運回來的人力物力,再加上織布所需,才是大頭。”

    “至於能收上來多少羊毛,卻是難以估算。”

    馬謖一拍大腿,讚歎道:“此言可是大實話,看來去歲丞相讓諸葛參軍與馮郎君先行試收羊毛,乃是正確之舉。”

    說著,又看了一眼馮永,說道,“拉攏涼州胡人,乃是事關光復漢室大計之事,故不得不做。可是如今大漢又尚未恢復元氣,這錢糧也是緊張,不知馮郎君對此有什麼好方法?”

    馮永瞥了一眼馬謖,只見他正熱切地看著自己。

    很熟悉的氣息,和諸葛老妖那一副摳搜的模樣簡直是同脈相承。

    當老子是銀行提款機?

    當然啦,把老子當銀行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見過銀行哪有做虧本生意的?

    吸血鬼的名聲,豈是白來的?

    馮永笑了笑,說道,“此乃國家大事,永只是一介小子,如何得知?”

    馬謖臉色一正,說道:“馮郎君何故如此自輕?大漢少年郎君之首,深得丞相看重,怎的就成了一介小子?但有想法,只管說便是。”

    咦?你這是在拍我馬屁嗎?

    馮永想不到馬謖竟然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等話來,話是這樣說沒錯啦(黑哨),可是你一個三十多快四十的老爺子,拍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郎馬屁,很顛覆三觀啊!

    沒看到那邊的李遺和李球已經瞪直了眼?

    李遺李球兩人都在心裡都在想著同一個事,自己還是臉皮太薄了……

    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馮永也不好意思再藏著掖著。

    當下乾咳一聲,說道:“馮永所想到的,也不外乎是去歲那般,漢中府收羊毛,民間織布,所得出產,各分一半。這樣一來,府庫有所進,民有所得,皆大歡喜。”

    公私合營這種事情,在很多時候都是很不錯的,可以優勢互補。

    民間織布?

    漢中哪來的民間?

    馬謖看了一眼馮永,嘴角抽了抽。

    這小子,果然夠無恥。

    再想想來漢中前得到的消息,南中那邊,皇室以皇后為快要臨產的第一個孩子積福,不忍看南中婦人受苦的名義,大肆招收婦人,漢僚不限。

    說只要願意來漢中做織工,不但能活下去,還能吃上一口飽飯……

    入娘的!

    這是今日馬謖第二次想要罵娘。

    這個事情,若是說眼前這個馮明文沒關係,他能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來漢中當織工?

    漢中連糧食都沒種,哪來的桑麻?

    除了織羊毛還有能織什麼?

    再一想到那些工坊,馬謖只覺得這少年郎當真是步步算到了前面。

    丞相如今就是對此事也阻止不得,畢竟是以皇后為腹中孩子積福的名義呢,誰敢阻攔那不就是在詛咒大漢皇室的第一個孩子?

    所以丞相除了只能吩咐南中的李都督想法子也收些人手以外,再無他法。

    但都督的名義哪有皇室皇后的名義有號召力?

    這個事情,只怕一開始就是被這混帳小子計算好了的。

    民間民間,民個屁!

    你還算是民?

    馬謖終於明白,為什麼丞相一提這個小子,總是混小子混小子地叫,有的時候,他還真能把人氣得牙癢癢,卻又讓人無可奈何。

    深吸了一口氣,他平緩下心緒,說道:“此法也是不錯,只是漢中哪來這般多的人手?到時那些羊毛只怕還是要運到錦城去。”

    “馬太守想必也知道,這蜀道崎嶇,若是再運到錦城那裡,只怕又要再費一份錢糧,實是過於糜費。”

    馮永小心地看了一眼馬謖,見他正側耳傾聽,心頭暗喜,這莫不是有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19-6-7 02:10 PM

第0235章 推銷

    “漢中無人,那是以往,如今漢中人口漸多,何愁找不到人手?”

    乾咳一下,馮永厚著臉皮繼續說道:“再說了,就算是找不到人手,那也無妨。馮永與二郎幾人,在南鄭那邊建了一個工坊,專做紡織之事,人手倒是不少。”

    紡織之事,乃是國之大事,這是無可指摘的。

    “我等幾人,雖是年少,但也是有一番報效朝廷之心的。若是丞相擔心人手不夠,我等幾人可以為朝廷分憂一二。”

    “此事我倒也是聽說了,”馬謖面無表情,實在心裡已經在咬牙切齒,老子當然知道你有個工坊,我還在那裡碰了一鼻子灰。

    “原來太守也知此事,那就好辦了。也不瞞太守,去歲我等幾人,給漢中府織出的布,那是相當的厚實,乃是難得的御寒之物。這可不是我等自吹,乃是漢中將士所贊。”

    馮永繼續推銷自己。

    這就是前面提前建好口碑的好處了,天下獨一家的老字號,你不找我,難道還去找別人?

    就算是去找別人,那也是得排在我後面,等著撿我吃剩下的。

    這可是事關北伐大計的事情呢!

    “馮郎君的意思,是倣此例?”

    馬謖斜眼看了一下馮永。

    “正是正是。這不可為朝廷又省下一筆錢糧麼?”

    馮永搓搓手,心想這馬謖真是上道。

    “交與你也不是不可以,”馬謖端起碗喝了一口水,這才說道,“但不是五五分,而是三七分。”

    你怎麼不去搶?

    馮永差點蹦了起來。

    收羊毛才費多少錢糧?

    這裡離沮縣又沒多遠,運過來又需要多少錢糧?

    張張嘴就拿去七分,老子又是訓練織工,又是改進紡車織機,又是求著皇后援手,這才拿個三分,根本就沒賺多少好吧?

    再說了,皇后那裡,還要拿走三分中的一半,剩下的才是兄弟幾個分,能拿幾個錢?

    畢竟皇后那般大氣,牧場場地她出,種苜蓿的地也是她出,大部織工來源還是她提供,又讓咱們披上了皇室的虎皮,咱也不能太小氣不是?

    相比之下,這諸葛老妖簡直就是蚊子腿上都想要刮肉下來——馬謖要沒諸葛老妖背後支撐,敢來剝削老子?

    反正記到諸葛老妖身上就對了。

    馮土鱉這時分外懷念諸葛喬,當初這位老實兄長拿了個對半分都覺得是佔了便宜,再看看現在的馬謖,當真是比不得,比不過啊!

    “馬太守要這麼說,那就沒意思了。”

    馮永興趣缺缺地說道,“這般算下來,這工坊賺不上不說,只怕還要倒貼進去不少。真要如此,馮永可不敢接手。”

    倒貼倒不至於,只是賺不上幾個錢,和打白工有什麼區別?

    馮永自己願意,皇后願意?

    以後還怎麼跟皇后愉快地合作?

    馬謖輕輕一笑,也不著急,“五五分,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但要有條件。”

    “什麼條件?”

    馮永一聽還有戲,立馬坐直了身子問道。

    “南中那些婦人,你這裡最多招五百人,招滿後不得再招。”

    馬謖豎起五根指頭說道。

    果然是諸葛老妖背後指使,對的吧?沒錯吧?

    五百人,肯定是不夠的。

    馮永想要做的,是建成一個以紡織為主的人口聚集區。

    五百人能幹什麼?一萬人還差不多。

    但一下子搞一萬人,只怕能把嚇得諸葛老妖直接從錦城趕過來剁了他。

    “一千人。”

    馮永伸出一個指頭。

    漫天要價,落地還錢。

    南中婦人搞不過來,好歹還有馬岱那邊的可以提供。

    雖然是胡女吧,也不是說不能用,只是要多費不少周折。

    在吃飽穿暖這種本能的驅使下,紡線織布這個算不上高科技的事情,哪有學不會的?就看什麼時候能學會罷了。

    不過馬岱最終還是要受諸葛老妖所命……

    不好!差點壞了大事!

    想到這裡,馮永連忙又豎起一根指頭,說道:“兩千婦人。以後馬將軍那裡,還要五千胡人。”

    馮永能想到的事,諸葛老妖沒道理想不到,萬一馬岱那邊也掉了鍊子,馮土鱉哭都來不及。

    臥槽!

    這回輪到馬謖吃了一驚,這種話你也敢說?

    到時候你手裡快有一萬人了吧?

    想做什麼?

    “那五千胡人,是用來挖一些東西的,只要能把東西湊齊了,我就能做出好東西出來。”

    馮永看到馬謖眼中的露出的神色,連忙開口解釋道。

    “好東西,有多好?”

    馬謖心頭一動,這小子拿出來的好東西,已經不少了。

    能被他說成是好東西的,那就肯定是好東西。

    “十數日就能起一個烏堡的好東西,裡面能住百來人的烏堡,而且所耗極低。”

    “我手頭還有一種烏堡圖紙,是這世間所沒人見過的。放在南中那裡,百人守,沒有兩千人不能攻下。”

    平了南中之後,一個路段就搞一個烏堡出來,那些烏堡就可以如同釘子一般,把南中死死釘住,總比你反反覆覆去平那些時不時起來的小叛亂要好不是?

    但水泥這種基建利器沒出來之前,這基本只能是幻想,無他,搞得好一點,成本太大,搞得差一點,那又沒什麼卵用。

    但如今馮土鱉有法子搞出水泥啊!這種東西,肯定是保不住的,還不如直接送出去。

    至於用這種劣質水泥砌成的烏堡,是五六年就會產生裂縫,還是七八年會倒下,我管它呢?

    它的質量就是再差,比得過用木頭竹子建起來的寨子差?

    一把火就燒光了。

    你用火去燒水泥試試?

    再說了,要質量那麼好乾嘛?建一次就屹立不倒,怎麼盤活經濟?

    搞基建經濟,不就是建了再推,推了再建嘛?

    美其名曰基礎建設促進經濟發展……

    不倒,怎麼賣出水泥?

    馬謖自然不知道馮土鱉這種黑了心的蛆心裡盤算著什麼,但一聽到十數日就成起一個烏堡,眼睛當下就是大亮。

    如何平南中,平完之後應該如何治理,他與丞相可是討論過不下十數回。

    最後的結果總是讓人喪氣的,蠻僚年年反,只是這回的聲勢太大了些。

    至於那些千多人幾千人的小叛亂哪一年停過?

    駐大軍吧,錢糧支應不上,不駐軍吧,偏偏又威懾不住。

    靠近大城或者漢人聚集之地還好說,那些偏遠之地,如果不是鬧得太厲害,根本就任其自生自滅,當真是令人煩不勝煩。

    但如果當真有這等好東西,那還用擔心什麼?

    數十日就能起烏堡,而且所耗極低,再加上這種烏堡竟然如此厲害……

    世間哪來這般好事?

    狂喜過後,馬謖又想到了這個問題,狐疑地看向馮永。...<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GUZXC00 發表於 2019-6-7 02:18 PM

第0236章 好色之徒

    看著馬謖懷疑的眼神,馮永也知道,沒有經歷過工業化的人,哪裡能想像得出來世間竟然還有水泥這種東西?

    當下就是咧嘴一笑,說道:“馬太守若是不信,不妨多等一些時日,等永把東西配齊了,當眾演示。若是發現永有一句虛言,今年南鄭的工坊所織出的布匹,就是一匹不要,也是可以的。”

    雖然挖到了煤,雖然知道無熟料水泥的基本原料,可是馮永卻不知道這幾樣東西的混合比例。

    這個和改進紡車織機一樣,雖然不算太難,但是煩瑣,需要不斷地測試。

    可是挖出煤的時間太短,石灰倒是好找,但那個亞洲最大的石膏礦,卻是還沒找到,他一時半會哪能配得出來?

    沒得辦法,只好先唬一唬馬謖,拿出了一張圖紙,證明自己手裡確實有乾貨。

    乾貨就是歐洲的棱堡。

    這玩意是城堡的集大成者,進攻方的噩夢。

    這個東西在部隊的每周軍事政治學習課上有講到過。

    馬謖仔仔細細地看了手上的圖紙,他好歹跟著丞相學了多年軍略,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這種古怪的塢堡,確實與世間所見的完全不一樣,似乎還與丞相所教的軍陣有異曲同工之妙。

    馬謖這一下終於服氣了,手裡捏著畫著棱堡的圖紙,眼神複雜地看著馮永。

    先前他所說的什麼三七分,完全是臨時起意。

    此事連丞相都只是有些猜想,畢竟能讓皇后親自出手的事情,想來總是不會太簡單。

    所以他此行,也就是想試探一下馮永。

    但這就如去釣魚,本想著釣上一隻大魚加加餐就不錯了,沒曾想卻是釣起一條鯤……

    連小舟都能壓翻的鯤。

    你這樣叫人家怎麼還好意思跟馮土鱉討價還價?

    雖然沒有看到馮永口中那種十數天就能起一座塢堡的寶物,但就手上這圖紙而言,肯定是要趕快送回錦城,讓丞相過目。

    所以馬謖本想著好好勸一下馮永注意節制,此時也沒了多少心思,很快就起身告辭。

    “馮郎君年少,知好色,慕少艾,是人之常情。但男女之事,還是要懂得節制才是,莫要因為一時貪歡,而傷了身子。”

    馬謖在臨走前,終究還是忍不住地說了這麼一句,便上車走了,走了。

    留下馮永一頭的霧水,心道老子如今還是黃金童子雞,什麼叫節制男女之事?

    你哪隻眼看到我為貪歡而傷了身子了?

    說到傷身子,倒是提醒了馮永,讓他又想起馬謖來之前發生的事情。

    當下仔細想了想,便轉身對李遺說道:“文軒,有一事,我想請你去辦。”

    “兄長有事但請吩咐便是,何用說請一字?”

    李遺還想著丞相贈書之事,心道自己終究是沒跟錯人,一聽兄長有事要自己去辦,當下自然爽快地說道。

    “好,我想讓你寫一封信給李都督,請他幫我查一個人。”

    “誰?”

    “張機,當年的長沙太守。他辭官後,隱居到了嶺南,後來在嶺南去世。我想知道,他還有沒有後人?”

    如今的嶺南,名義上是在東吳的掌控之下。

    要查嶺南的事,當然還是東吳那裡最是方便,但大漢也不是沒有辦法。

    從南中去嶺南,雖然沒有大路,但小道肯定是有的。

    不然當年的益州太守張裔是如何被南中的叛軍首領雍闓送到東吳去的?

    阿梅的大人,十有八九是與張機有關,不然他怎麼可能抄下《傷寒雜病論》,說不定,就是從嶺南那邊爬山到南中採藥的。

    雖然如今南中大亂,但李恢作為南中的地頭蛇,想來總會有一些別人所不知道的辦法,所以此事找他,應該比較合適。

    “此事易耳。”李遺點頭應下,想了想,又說道,“只是兄長,小弟雖是不知那張機有何來頭,但他既是姓張,又做到長沙太守之位,想來與那南陽張姓大族必是脫不了干系。那馬家,當年也算是荊州名門,剛才為何不順便問問?”

    哎呦臥槽!

    馮永一聽這李遺的話,心道我真是豬!

    馬氏五常,當年在荊州這麼有名,自己竟然忘記了。

    但是轉念一想,說到荊州大戶,在這大漢境內還有誰比黃月英更大的?還不如去找她呢!

    嗯,也該寫信去與黃月英拉拉關係了。

    人情嘛,不走動走動,就會淡了。

    很快地,遠在錦城黃月英收到一隻土鱉來信的同時,大漢的諸葛丞相也同樣收到了自己弟子的來信。

    看完信後,大漢丞相坐在書房裡,久久沒有動靜。

    事實上,常常琢磨著想要讓馮土鱉伏伏貼貼聽話的諸葛亮也明白,若是不給這小子點甜頭,他哪裡會盡心盡力去幹活?

    當年賞他點田地,他就樂得屁癲屁癲的。

    剛開始還以為他是裝,畢竟有官不想當,卻只要那幾百畝地,這不是很明顯不合常理嘛!

    當了官,有了權,還怕沒田地?

    後來才發現他是真的不喜歡當官。

    一生閱人無數的大漢丞相,從一出山就跟了三大巨頭之一的劉皇叔,後來又單槍匹馬去見孫權,最後又趁著孫曹大戰,帶著劉皇叔那只能給人塞牙縫的軍隊,從曹老闆的鐵騎下奪下荊州。

    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是?什麼樣的人物沒見過?

    可是偏偏就是摁不住那個滑頭小子。

    為何?

    關鍵在於,因為他總是琢磨不透這小子的想法。

    而且這小子手裡總是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世人總有想要的東西,可是這小子想要的東西,到如今卻還是讓人看不出來。

    官和權?

    這還是自己想辦法才讓他接受的。

    財?

    有點像,又有點不像。

    畢竟愛財的人哪有總是往外散財的?

    至於說美色,只能說是可能,大概。

    十七歲在白日裡就能與女郎玩得這麼嗨的,也不是說沒有。

    但那大多都是膏粱子弟,除了吃喝玩樂就一無是處的廢物們。

    像馮永這種……

    若不是馬幼常親眼所見,換了誰來說這事,只怕諸葛亮當場就要訓斥一番。

    這小子,莫不成當真是好美色?

    諸葛丞相狐疑起來,把自家細君與自己說過他有關的事細細想起來,感覺還當真有這個可能。

    關姬自不必說,那份容貌便是大漢境內也沒幾家女子能比得上。

    聽說最初服侍那小子的侍女,是莊戶的女兒,叫麼妹。

    後來自家細君讓他接收了一批僚人,於是那個聽說長相秀麗的僚女就被他挑了出來做貼身侍女,原來的侍女麼妹被換去當了管事。

    還有,張家的小娘子……

    想到張家小娘子,諸葛亮猛然醒悟過來,我說此子對張家四娘怎麼如此與眾不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19-6-7 02:25 PM

第0237章 軍紀敗壞

    那小子還在錦城時,不但能哄得那個人見人愛的女娃子歡喜不已,還時不時地送些小女郎喜愛的玩意去張府。

    去了漢中之後,竟然還專門給四娘送了一份牧場份額。

    到了天冷時,又是給四娘送了幾次羊毛衣物。

    這錦城裡,連參與紡織工坊的皇后都沒得這份待遇。

    諸葛亮想到這裡,臉上忽陰忽晴。

    “怦!”

    一個胡人被一桿長槍搦翻在地。

    那胡人雙手緊緊地握住槍身,眼睛沒有去看拿槍的主人,卻是死死地盯著槍的主人身後。

    長槍主人正是趙廣,只見他此時身披白色鎧甲,騎著一匹白色的高頭大馬,正是仿自家大人趙雲征戰時的打扮。

    趙廣一點也沒在意那羌人的凶狠眼神,當下手腕輕輕一抖,再一用勁,就震開了胡人的雙手,把長槍拔了出來。

    胡人的胸口噴出血箭,倒在地上,張了嘴,喉嚨裡仍在呼呼作響,看來不甘心就此死去,眼睛瞪地大大的。

    趙廣身後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將翻身下馬,走到那胡人面前蹲下,咧嘴一笑:“阿扎西,你也有今日。”

    被喚作阿扎西的羌人眼睛惡毒地看著小將,嘴裡艱難地說道:“楊千萬,你……你帶著……漢人……過來殺自己的族人,不怕……山神和羊神,詛咒你們麼?”

    楊千萬呵呵一笑,臉上泛起冰冷地笑意,當下不顧周圍還有零零碎碎地喊殺聲,竟是坐在地上,低頭看著快要死去的胡人。

    “當年我家大人聽從神威天將軍的號令,起兵反曹,沒想到卻被你們從背後暗算。部族幾乎全滅,我與大人不得已,這才投奔了漢中的神威天將軍,這些年來,我們無時不刻地想要報仇。”

    說到這裡,楊千萬咬牙切齒道:“今日你這個部族的毀滅,才是山神和羊神對你們的詛咒!當年我那些族人,男人的被當成牲口一般屠殺,女的被凌辱至死的,不知有多少!”

    說著說著,楊千萬的臉開始扭曲起來,眼中露出的目光竟是比身下的胡人還有惡毒:“當年我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族人在我面前死去,卻沒有一點辦法。這些日日夜夜來,我一直在詛咒你們不得好死。”

    “沒想到啊,山神和羊神終於顯靈了!”

    楊千萬神經質般地笑起來,“我的部族沒了,以後,我也要讓你們的部族全部消失在這個世上!”

    說完後,楊千萬雙手用力地掐住胡人脖子,眼睛血紅,低聲吼道:“你去死吧!”

    趙廣沒興趣聽這些恩怨,他看到楊千萬下馬時,就已經轉身離去,看著不遠處還有這個部族的精壯在抵抗,當下輕磕馬肚,直接衝了過去……

    這是一個比較大的胡人部族,但面對著如狼似虎的漢人兵卒,卻是沒有一點辦法。

    而對於漢人兵卒來說,他們沒辦法不如狼似虎,不但要如狼似虎,還要拼了老命。

    不管誰擋在他們面前,就算是老天爺,那也一樣是直接下刀子砍去!

    一隻羊少說也能薅下三四斤羊毛,再加上這個部族裡的幾萬隻羊,足以讓兵卒們殺紅了眼。

    聽旅帥校尉們說了,薅羊毛可以賺錢呢!

    錦城那邊來了瓜娃子,薅多少羊毛收多少,待戰後一齊算,到了冬日,按羊毛數量,給羊毛布!

    這可是好東西啊!

    去年冬日裡,不少人可是看到了旅帥們穿上了羊毛衣,聽說那玩意老暖和了。

    今年要是薅夠了羊毛,說不得自己也能過一把旅帥待遇的癮。

    羊毛好哇,羊毛勁啊,羊毛呱呱叫啊!

    胡人有白羊毛,我有大橫刀……

    薅完後,看著那成堆的白羊毛,心裡就覺得舒坦。

    再看看胡人帳篷​​裡還時不時露出驚恐的目光,有心急的當下就按捺不住,一把扯過一個胡人娘們,直接就把人壓到羊毛堆上。

    忽然一個聲音大吼一聲,“要死呢!這般心急?”

    同時屁股上被人大力踢了一腳,直接把人踢下了那娘們的身子。

    “曲長,這活都幹完了,不說是讓兄弟們放鬆一下嗎?”

    被踢翻的兵卒賠著笑,毫不在意胯間的不雅之像,問了一句。

    “放鬆是叫你在這羊毛上放鬆嗎?”

    只見那曲長指了指羊毛,喝道:“這可是寶貝呢!冬日裡,弟兄們能不能穿上好東西,就靠它了,想弄就滾到裡邊去!沒人攔你,別弄髒了這羊毛。”

    士卒看了看那羊毛,心道這羊毛不比自己身上來臟?哪裡還能弄得更臟?

    當下卻是不敢再反駁,只是一扯胡女,找了一個空帳篷,鑽了進去。

    “都安排好了嗎?”

    趙廣和王訓遠遠地坐在一個小山包上,沒有去參與下邊的事情。

    “安排好了。這周圍都放了哨騎,風吹草動盡可早知。”

    站在身後的蔣舒連忙回答道。

    趙廣點點頭,看了一眼下邊的情況,指了指那些如同進了羊群的惡狼的士卒們,說道:“叫他們都收斂一點,那些婦人,以後可是有大用處的。”

    收到兄長前日的來信,趙廣也知道,這漢中缺少勞力,只怕自己兄弟幾個,分不到多少精壯。

    但這胡女嘛,想來卻是只有自己兄長才能用上她們,肯定是要好好看著。

    站在另一邊的楊千萬聽了這話,笑了笑,說道:“趙將軍放心,胡人哪像漢人有那麼多禮教?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人,多了去。再說了,這胡女身子骨好,弄不壞的。”

    趙廣臉皮抽了抽,看了一眼楊千萬,只見他眼中盡是興奮之色地看著下邊,彷彿下邊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是高興。

    同時心裡在想道,兄長在南鄭調教那些胡人時就曾說過,自己人對自己人動起手來,要比敵人動手狠得多,此言當真是不虛。

    眼前這楊千萬,不正是典型地要胡人全死光的人物?

    其實這楊千萬以前也算是白馬一帶的少族長,他家阿翁叫楊駒,是當時的氐王。

    當年自己的阿舅在涼州起兵反曹,氐王楊駒和阿貴響應,逼退了夏侯淵。

    但沒幾年,夏侯淵再次帶兵平涼州,阿貴覆滅,楊駒和其子楊千萬兵敗,只得逃走,投奔了蜀中的阿舅。

    後來阿舅去世,他們父子又跟著堂舅守陽安關。

    當年他們父子幾乎族滅,這其中,除了抵擋不住曹賊外,其實還有原本的盟友,胡人在背後捅刀子的原因。

    所以楊千萬這小子,一聽要對陽安關以西的胡人用兵,當下就用匕首劃臉起誓,非求著要跟過來。

    如今看他這模樣,只怕他對當年背叛他們父子的那些胡人,當真是恨之入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19-6-7 02:28 PM

第0238章 深入陰平

    “那雷定,有消息嗎?”

    趙廣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有過多的糾結,反正無論是羌也好,氐也罷,對他來說,只有一個概念,那就都是胡人。

    當年先帝與曹賊爭奪漢中時,雷定是當時陰平的一個氐王,率七部族,共有萬餘人響應阿舅。

    只是可惜的是,當時的另外一個氐王強端,親曹賊而仇大漢,最後雖然先帝奪下了漢中,可是武都郡那邊的部署卻是遭到了失敗。

    那雷定最後亦被強端聯合曹賊擊敗,最後帶著族人不知去向。

    這回大漢再出陽安關,若想要進入漢胡雜居的陰平之地,有當地胡人響應,那是再好不過。

    “尚未有消息。大人派出去的那些族人,最後一次傳消息過來,已經算是深入陰平之地。如今那強端有了曹賊撐腰,已經成了陰平所有氐人之王。就算是雷定,只怕也不敢露面。”

    楊千萬嘆惜道。

    “五年時間,確實已經足夠讓那強端在陰平氐人當中稱王。”

    趙廣站起身來,看向西面,眼光幽幽,過了好一會才問道:“你們說,我們是繼續向西,還是向南?”

    “二郎,如今我等已經越境太遠了,如果再繼續向前,只怕會與後邊的馬將軍斷了聯繫,還是等等吧?”

    王訓面有擔憂之色,看著趙廣勸說道。

    趙廣笑了笑,渾不在意地說道:“怕什麼?這陰平之地,也就城中有少量曹兵,剩下的,皆是胡人,只要我等小心些,繞開那陰平城,想必不會出什麼事。”

    說完,也不待他人再說話,抬手道:“傳令下去,休息完畢後,留下傷兵與部分人手看守這裡,待馬將軍前來接手,剩下的,繼續南下。”

    這個春天,陰平胡人的日子有些不太好過。

    安定了才幾年的漢魏邊境,又開始有了些小騷動。

    一些中小部族總是不斷地消失,據逃出來的人說,正是漢軍所為。

    消息傳到了陰平城,最後連曹軍守將都被驚動了。

    沒辦法不被驚動,陰平和武都兩地,是一對難兄難弟,都算得上是被大魏放棄的孤兒。

    當年太祖皇帝把漢中陰平武都三地的百姓遷走一空,陰平和武都就成了胡人的放牧之地。

    駐守陰平和武都的兵力,加起來連一千都不到,如何能守得住這兩郡之地?

    也就是這兩地沒什麼價值,再加上這幾年蜀地偽朝的日子不好過,所以兩地這才能平安了這幾年。

    沒想到這蜀地的賊兵今年剛開春就這般反常,難不成,他們已經窮到連這這般荒涼之地都不放過的地步?

    “去,派人去請那氐王過來。”

    曹軍守將想了一會,吩咐手下的兵卒道。

    自己最多也就是能控制這陰平城,但要說這陰平郡的真正主人,卻是氐王強端。

    偽朝來了多少人,目的是什麼,還是得要問那氐王才能知曉。

    “顏色,黏度已經很接近了。”

    馮永彎下腰,看著眼前的糊狀東西,拿起一根小木棍,攪了攪,又挑起一些抹到旁邊備好的木板上,仔細地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把配方比例記下來。

    然後咕噥了一句:“今天就先到這裡吧。等明天再看看變成什麼樣就知道了。”

    說著,把資料都收拾乾淨,走出屋子外面,這才把身上臟兮兮的外衣脫下來,然後摘下口罩,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

    “老子這是不是天生的勞碌命?明明可以當個安逸的地主老財,非還得這麼拼命。”

    馮永長嘆了一口氣,用旁人聽不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

    可是想想如果自己不努力,讓歷史按原軌跡前進,幾十年後,自己要是不出什麼意外,應該是還活著的。

    想想一個幾十歲的瓜老漢,怎麼可能逃得過那一場兵亂?

    想到這裡,馮永再次嘆了一口氣,為了能讓自己能安安靜靜躺床上老死,咬咬牙,也要努力下去。

    “兄長莫要著急,此次不行,下次慢慢來就是。”

    守在門外不讓他人靠近的關姬看到馮永唉聲嘆氣的模樣,覺得兄長這一次又是失敗了,當下走過來安慰道。

    她知道馮永這些時日在研究一種僅在師門裡見過的築城之物,可惜的是,除了兄長自己,竟是無人能幫得上這個忙。

    她所能做的,也就是日日守在外頭,免得有人打擾了兄長。

    一同守候的阿梅伸手接過馮永手裡的衣服,拿下去準備洗乾淨。

    “我無事。”

    馮永看到關姬的擔心神色,當下心頭一暖,看著這個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女子,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

    “放心吧,已經有眉目了。”

    “兄長已經有眉目了?”

    關姬一聽,頓時喜上眉梢,鬆了一口氣,“有眉目了就好。這些時日兄長為了這個事情,連飯都吃不好,小妹心裡也不好受。”

    關姬眼中帶著喜悅,“聽到兄長說有了眉目,小妹終於也可以鬆一口氣了。”

    “是嗎?”

    馮永看著關姬感同身受的模樣,只覺得全身暖洋洋的,咽了一口口水,“三娘……”

    看到兄長這副神情,關姬感覺心頭怦怦亂跳,也不知為何,總有一股既害怕,又歡喜的感覺。

    偷偷地看了看周圍,總是感覺會有人突然出現,關姬掙脫了馮永的手,強自鎮定地說道,“對了兄長,李縣令過來了,正與李郎君說話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馮永又何嘗不知這個時候地點和時機都不對?

    當下只好遺憾地收回手,順著關姬的話接下去,“哦,信厚又來了?他這縣令,當得倒是悠閒。”

    “兄長,我可是聽到了。這悠閒縣令,當初可不是小弟要當的,乃是兄長要我當的。”

    馮永才剛取笑了一句,就聽得遠遠有人接過了話頭,當下轉過頭看去,只見李遺和李球正聯袂而來。

    馮永哈哈一笑,“是我失言了。看來這背後說人,當真是要不得。”

    “方才看到阿梅娘子抱著衣物過去,小弟就想來定是兄長出來了。”

    兩兄弟走過來,李遺笑著說道,“看兄長這般神采,莫不成是有了進展?”

    馮永點點頭,“剛才還想著要去找你們,沒想到你們倒是先來了。走吧,邊走邊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19-6-7 02:32 PM

第0239章 招工

    “這配方,雖然還沒有完全定下來,但想來已經差不離多少了。”

    這兩日調出來的原料,比例變化其實並不算太大,但對於有完美傾向的馮永來說,這東西越是接近後世的樣本,那肯定就是越好。

    因為說實在的,用這種水泥攪拌出來的混凝土,不管是用來蓋什麼樣的建築,絕對都是豆腐渣工程。

    而且還是只能在南方用的豆腐渣工程。

    去了北方,那就和紙糊的差不多,越是溫差大的地方,越是乾燥的地方,用這種水泥建起來的東西就塌得越快。

    南方可能還能頂個七八年,到了北方,說不定能頂個兩三年就是老天保佑。

    所以馮土鱉心裡頭所想的,那就是絕對不會拿它來做混凝土。

    只會拿它做磚頭的黏合劑,而且必須是平房。

    至於諸葛老妖會用它來做什麼,那就不關馮永的事了。

    反正你平個南中都只用大半年,這水泥,好歹給了你七八年的時間再把南中細細地梳理一遍……

    你這麼牛逼,七八年想來肯定是足夠了。

    “過幾日,文軒你就帶著配方,拿著這個叫水泥的東西,前去錦城找丞相。”

    對於馮永來說,這種垃圾東西,對他來說沒多大用處,就送給諸葛老妖,也是無所謂的。

    不然哪一天真讓自己建個豆腐渣工程出來,質量不過關塌了,誤了事,到時候不是自己送把柄到諸葛老妖手上?

    幾人走回廳房分別坐下後,馮永這才繼續說道,“前些日子,我問了丞相夫人那張機之事,如今已經有了消息。”

    “聽夫人說,那張機,本是南陽張家的一個旁枝,但也算是受到張家的重視。只是後來因為此人辭官不做,又跑去嶺南當了醫工,那張家嫌丟人,便斷了關係。”

    “甚至連其子孫也因此而不和,有想回南陽張家的,也有甘心留在嶺南的,但不管如何,想來他們的日子都不算太好過。”

    馮永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喉嚨。

    “我之所以這般上心這張機,實是因為這醫工之事,關係到我後面的佈局,乃是重中之重。”

    馮永看向李遺,說道,“文軒你辦事,我最是放心。回到錦城後,還得勞煩你回南中一趟,查一下,張機的後人究竟在哪,有沒有學到醫術的。”

    後世建國後,為什麼人口會呈爆炸型增長?

    戰亂的結束,生活的安寧是一方面,醫療衛生條件的大大提高,又是另一方面。

    不然你生十個死八個,那又有什麼意義?

    李遺雖不知道為何兄長會對一個醫工這般上心,但他知道兄長總是有讓人意想不到的做法,再說了此事關係到兄長的佈局,當下便點頭應下。

    隨著漢中太守馬謖的到任,自己作為天使來漢中的使命也隨之完成,也是到了應該回錦城復命的時候。

    想了想,李遺又說道:“只是小弟這番回錦城,也算是有了些微末之功,丞相到時另委他任,又當如何?”

    “不必擔心。”

    馮永胸有成竹地說道,“我讓你拿著此物去找丞相,便是向丞相借你這個人。”

    說著,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遺,“做完此事後,無論結果如何,文軒無論是想牧守一方,還是進朝廷做事,皆由你任之。”

    李遺眼珠轉了兩下,咧嘴一笑,“那小弟便藉此機會向丞相稟明,跟著兄長,如何?”

    馮永聽了,心頭一鬆,哈哈一笑:“我就是怕誤了文軒的前程。”

    “小弟的前程,便系在兄長身上了。”

    李遺嘿然一笑。

    開春後的南中,已經下了幾場細細綿綿的絲雨。

    今年沒有倒春寒,所以雖然還有些微微的涼意,但熬過了冬日的黔首們終於可以舒了一口氣,因為又冷又餓的日子總算是過去了。

    沒有了冷,只剩下餓,能少忍一樣痛苦也是好事。

    南中四郡,除了永昌之外,牂柯、越嶲、益州三郡皆反,而作為南中都督的治所所在平夷縣,則成了最大的難民集中地。

    無數無家可歸的難民都湧向這裡,或再經此流向錦城方向,或不甘心就此遠離家鄉,便就在這裡駐留,苦苦等待朝廷的平叛之師。

    大量的難民,帶來的不僅僅是一張張嗷嗷待哺的嘴,還帶來了無數的治安問題。

    糧食的不足,飢餓的驅使,讓許多人鋌而走險。

    每一個夜晚,總有人會莫名其妙地死去。

    而作為天生的弱者,那些婦人女郎們,或被迫,或主動地利用自己的一切,去求得一口吃的。

    或許陪陌生男子睡一個晚上,就能換來一口吃的,那是幸事。

    這些難以解決的問題,讓身為南中都督的李恢非常頭疼,直到皇后派人來招工,才讓他舒展了眉頭。

    許多年後,漢中的織工們還能清晰地記得,有一天,平夷縣城內外,好幾個地方,同時掛起了漢中紡織工坊的招牌,那旗幡上,大大地寫著兩個字:招工。

    同時那旗子下邊,還熬著糜子,黃澄澄地糜子被不斷地攪拌著,散發出的糧食味道讓當時身為難民的他們嗅著鼻子,不斷著咽著口水,不由自主地圍了上去。

    “招工招工哈!”

    旗幡下邊,有人在大聲地喊著:“茲有漢中紡織工坊招織工,只要願意去漢中當織工的,管吃管住,病有所治……”

    “不管會不會紡線織布都無所謂,到了那裡,自有人會手把手教會。若原本就是熟手的,還可以拿工錢……”

    條件很優厚,優厚到讓人不敢相信的地步——除了去漢中實在是有些遠了。

    沒有人敢上前,但那糜子的芳香又讓人捨不得離開。

    但又不敢搶,因為旁邊有士卒拿著明晃晃的兵器守在一旁。

    最終還是有傻大膽看著那金黃色的糜子實在是挪不開眼睛,便壯起膽子上前問道:“天下還有如此的好事?”

    在一旁等著登記的管事登時就斜眼看過來,冷笑一聲:“你懂個甚?這是皇后看南中戰亂,婦人無辜受苦,心有所憂,又為了給腹中的孩兒祈福,這才想著法子讓漢中的馮郎君收留南中的受苦婦人,大善事呢!不信就滾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19-6-7 02:37 PM

第0240章 誰叫我心善呢?

    聽著這管事這般口氣,傻大膽登時就慫了,只敢囁嚅著說了一聲,“就不知是不是真的呢?”

    管事當場就拍案而起:“瞎了你的眼!老夫乃是少府的人,少府知道不?那可是陛下的產業。”

    說著又指了指旁邊的兵卒:“看到了沒?這可是都督府的悍卒,要不是真的,會站在這裡嗎?”

    黔首們一看這氣勢,再一聽這話,當場就有人信了幾分。

    那可是陛下啊!

    這年頭,誰敢拿陛下的名頭出來招搖撞騙?

    更何況,還有都督府的兵卒們站在這裡——如今的平夷縣,除了都督府的人,還有誰敢拿著兵器?

    官府總不敢拿著皇帝老兒的名頭做幌子騙自己吧?

    再說了,要不是有兵卒滿臉殺氣地看著,這點糜子,只怕早就被人的擁而上搶光了。

    “當真是皇后所為?”

    人群中就有一個婦人站了出來,臉上帶著些許的羞澀之意,言行舉止間,卻自有一股落落大方。

    只見她抬頭看向旁邊立著的牌子,有些吃驚地問道:“熟手去了就能當管事?還有工錢?”

    “自然自然。”

    管事好歹也是從少府出來的人,眼力自然是有的,看到這婦人,便知她少說也是學過禮數的。

    再一聽她所說的話,竟然還是識字?

    當下不敢怠慢,連忙說道:“這位娘子若是不信,可自去看城裡的都督府門外的佈告,這可是皇后親口所說,馮郎君親自所為。”

    “哪個馮郎君?”

    婦人面有菜色,想必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飽飯了,可是身上卻是還收拾得乾淨,竟然能忍住不往糜子那邊看,頗有禮數地問道。

    “便是做出八牛犁的馮郎君。”

    “不知。”

    婦人搖頭。

    馮土鱉做出八牛犁之前,南中早就已經亂了,連地都耕不上,更別說是八牛犁。

    “獻策東和孫吳的馮郎君。”

    “也不知。”

    “讓那叛亂賊軍去漢中屯田贖罪的馮郎君。”

    “沒聽說過。”

    “李都督的兒郎,認了馮郎君做兄長……”

    “竟是這般厲害?”

    婦人這回終於吃驚了。

    皇帝老兒也好,丞相也罷,不管再怎麼厲害,那也是看不到摸不著的,可是這李都督,卻是實實在在能讓人感受到的。

    如今的日子確實苦,但若不是有李都督守著這一方安寧,只怕他們連苟延殘喘都做不到。

    能讓李都督家兒郎認作兄長的,必定不是平凡之輩。

    再加上此時又有李都督的人站在旁邊,那馮郎君又與李郎君這般親密,想來此事與李都督親自所為,有什麼區別?

    一群人當場又信了五六分。

    “這紡線織布,如何才能稱得上是熟手?”

    婦人看來確實是個不同那些沒見過世面的鄉野村婦,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問出這種問題出來。

    “平常織機,一日能織兩匹布,便稱得上是熟手。到了漢中,食住自不必說,普通織工一日二食,管飽。管事的午時多一食,吃的可是比蒸餅還好的東西。”

    管事很能說會道,口沫橫飛地說著,又拿起勺子攪了攪糜子,讓那米香味更濃一些。

    “一年到頭有四套衣物換洗,每季一套。”

    管事的話,如同惡魔的誘惑一般,再加上那濃郁的米香味,登時就讓人紅了眼。

    “可是,我家裡,還有孩兒……”

    婦人也怦然心動了,臉上有些發紅,似乎她也覺得自己的要求太過分了。

    “無妨無妨,漢中的馮郎君,那可是個連丞相都稱讚的少年英雄!”

    管事連忙說道,“家裡有娃兒的,都可以帶上,那紡織工坊裡,有專門看管孩兒的。平日里你上工,工坊上的孩兒就聚到一起,專人看管。如果在工坊裡表現好了,還會有人教識字。”

    “教識字?”

    婦人猛地瞪大了眼,激動道,“此話當真?”

    “那是表現好的才行。”

    “表現肯定好,表現肯定好!”

    婦人連連點頭,她自己雖然識字,可是卻不算多。

    而且就因為她識字,所以她知道,這識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一個婦人,就算是有心教,就算是平常不用紙吧,但筆、墨、刀筆,竹簡等物,又去哪裡尋?這些可不是一筆小開銷。

    更別說如今連吃食都成問題。

    “敢問如何去漢中?”

    婦人已經不想去探究此事是不是真的了,或者說,就算不是真的,那也沒有比如今現在更壞的情況了。

    男子可能還好一些,可是身為女子,特別是在黑夜裡,現實和噩夢沒什麼區別。

    “來來來!這是契約,這位娘子可要聽一聽這其中內容?”

    管事終於接到了第一筆單子,當下心花怒放,連忙拿出擬好的契約。

    “妾身相信皇后。”

    婦人的話說得很巧妙,既然是皇后的名義,想來天下主母總不至於欺騙自己。

    “好,大氣,當真是比男子還大氣。”

    管事伸出大拇指,“這位娘子,只要在這裡按了手印就成。要是家裡還有其他人的,也要說清楚。”

    ……

    年紀有些大的,或者面相不算俊俏的婦人女郎,往日裡,除了偶爾能吃上點官府的糜子,大多都會呆在城外,或找些野菜,或吃些樹皮裹腹。

    而有幾分姿色的女郎,則是呆在城裡的某些特定地方,時不時走來走去,用乞求和希冀的眼光看著周圍,好像在等著什麼。

    一個年輕的女郎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混在其中。

    她身上的衣服雖然陳舊,有些地方還破了小洞,可是仍然比周圍的人乾淨許多,而且可以看出原來的布料也是很少人能穿得起的好料子。

    再加上她雖是落魄,但站在那裡,眉目間仍有著羞澀,還帶著深閨的些許氣質,看起來仍是不太適應這種情況。

    可以看出,她原本是有著一個不錯的家庭。

    一個面目猥瑣的男子走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問道:“半個蒸餅,怎麼樣?”

    年輕女郎有些害怕地退了一步,看了一眼男子,忍著害怕和噁心,輕輕搖頭:“一個。”

    “我說,你這娘們要價也太高了吧?”

    男子鄙夷一笑,嘴裡的惡臭直噴向女郎,讓女郎差點吐了出來,“半個已經不少了。別的人,少說值兩個晚上,你倒好,竟然想一個晚上頂別人四個晚上?”

    可能是男子的口臭熏到了女郎懷裡的嬰兒,也可能是嬰兒餓了,當下就哇哇地哭出聲來。

    女郎連忙哄起孩子,可是那孩子的哭聲卻停不下來,頭還一直往她懷裡鑽。

    她明白,孩子這是餓了。

    可是一直也在受餓的她,哪來的**?

    當下看了一眼男子,眼中終於流下淚來,點了點頭,“半個,但你要多給兩口糜子。”

    男子露出勝利的笑容,點頭道:“那也行,”

    又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誰叫我心善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GUZXC00 發表於 2019-6-7 02:41 PM

第0241章 命運的轉折

    猥瑣男子看著那女郎答應下來,當下就迫不及待地伸手過去,想要拉女郎的手。

    他本事沒有,但眼力倒還是有的。

    擱以前,這般的女郎出個門都有僕役跟著,多的五六個,少的也有三四個,哪是他這種人能碰得起的?

    不要說碰,就是看到了都得小心地躲開。不然不小心衝撞上了,被打個半死都是自己理虧。

    只是如今麼,他就喜歡挑這樣的女郎來享受一番。

    細皮嫩肉不說,偏偏都還帶著那麼一股生澀之意。

    看著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女子在自己身下,或屈辱,或半從不從,雖然比不過那些半掩門或專門做這個的放得開,但論起感覺,卻是不知強了多少倍。

    “不成,此事我們不做了。”

    就在男子剛要碰上女郎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傳過來。接著那女郎就被拉到了一邊。

    男子和女郎都沒想到會有人突然從中插了一手,皆是愣了一下。

    “阿姑?”

    但當女郎看到來人時,臉上羞意更濃,甚至不敢抬頭去看。

    來人正是方才在城外第一個站出來問管事的婦人,只見她把女郎護到身後,同時遞給她半碗尚有點溫氣的糜子。

    “先把孩子哄一下,孩子快餓壞了。”

    原本羞憤不已的女郎,一聽這話,卻是眼中放光,什麼也顧不得了,直接接過來,小心地餵起孩子。

    孩子的哭聲一下子就沒了。

    “對不住這位郎君,此事我們不做了。請見諒。”

    婦人又轉過身,對著男子福了一禮,言語雖是十分婉轉,但語氣和神情卻是不容置疑。

    眼看著好事將成,卻是被人攪了局,男子十分惱怒,但一聽那女郎叫這婦人阿姑,他便知道這兩人是姑媳。

    再看看這婦人年紀雖是大了一點,但自有一股大家之氣,與那女郎站一起,各有味道。

    當下嚥了嚥口水,笑道:“這位夫人,你可要想好了,我雖不知你從哪來得來這半碗糜子,但那能讓你們兩人,哦,還有這娃兒飽腹不?不如你倆一起,我再大方些,給你們一個蒸餅如何?”

    放在以前,若是此人敢這般對她們倆說話,早就被打死了。

    女郎此時眼中只有自己的孩兒,卻是沒注意到這男子在說什麼。

    但婦人聽了,即使她頗有涵養,仍是氣得身子發抖,“這位郎君,我想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若是你再這般糾纏不休,我可是要去巷子口喊人了。”

    這巷子本就是自發形成的特殊之地,講究你情我願,這是規矩。

    不管這種事情是如何的醜陋和不堪,但既能讓那些女子有一口飯吃,又能讓難民自動集中起來管理,不至於容易出大亂子,官府也就是睜隻眼閉隻眼。

    事關穩定大局,要是有人壞了這裡的規矩,官府可不會跟你講情面。

    此時畢竟不是太平時期,都督府如何會讓人大白天的在城裡鬧事?鬧事的人被捉到了,直接就是當作亂軍關起來送去漢中。

    所以這個巷子,可不只一雙眼睛在盯著。

    男子說白了,也就只是平夷城裡老鼠一般的人物,如何敢在這種地方強來?

    如若是到了夜晚,在無人的偏僻之處,他可能還有幾分心思,但這裡卻是萬萬不行的。

    和他一樣混在陰暗處的人,那些敢在白日裡壞規矩的,早就不見蹤影了。

    所以面對婦人的這番話,男子只能悻悻地說道,“你們能逃過這次,難道下一次就不吃食了?”

    同時心裡在暗暗盤算著,這城裡還有自己不熟的地方麼?我看明日你們往哪跑?一個蒸餅不行,難不成再加半個還不願意?

    “那是我等自家的事,不勞郎君關心。”

    婦人忍住噁心,勉強笑了笑,看到孩子不哭了,拉著女郎便走,同時低聲道:“先離開這裡再說。”

    男子看著兩人離開巷子,仍是不死心地跟上去,想要看看她們晚上宿在哪裡。

    哪知走到巷子,就被一個人攔了下來,只見那人懶洋洋地靠在那裡,淡淡地說道:“別追了。”

    “喲,李老哥,今日怎的是你在這?”

    男子看到那人,當下便點頭哈腰地問好。

    那被喚作李老哥的冷淡地看著他,說道:“聽我一句勸,別追了,”

    說著又向著巷子呶呶嘴,“還想要的就趕快去,再過些日子,只怕你就沒機會了。”

    男子聽了這話,當下差點就尿了,還以為是自己哪裡得罪了這個兵頭,連忙賠罪著說了一聲:“李老哥,我平日裡可啥都沒幹啊!再說了那事,都是你情我願,我真的沒幹過強迫她們的事。”

    李老哥譏笑地看著他,“就你這沒卵的模樣,除了能欺負娘們,還能做什麼?平日要不是老實守規矩,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

    這李老哥雖是有心,但也無力,畢竟他就是救得了一個兩個,又能救得了這麼多?所以也只能讓她們苦苦地找些吃食,不然還能讓她們餓死?

    想到這裡,李老哥就感到一陣厭煩,直接一腳過去,直接把人踢了個跟頭,喝罵道:“天殺的鼠子,就知道往女人下面鑽,沒個甚卵子的東西,快滾!”

    婦人和女郎離開巷子,到了一處陽光能照射到的地方,婦人看著那女郎懷裡的孩子已經不再哭鬧,便對著女郎說道:“孩子你也吃一口吧,別把你餓倒了。”

    女郎搖搖頭,仍然小心地餵著孩子,“阿姑,娃兒還沒吃飽呢,他吃飽了我再吃。”

    “你先吃一口,緩些力氣,孩子等會還有。”

    女郎吃了一驚,終於抬起頭來,這才想起阿姑如何會得到這碗糜子的?

    “還有?阿姑,這糜子哪來的?怎會還有?”

    婦人憐愛地看著女郎,再看看孩子,眼中泛著淚花,“這些日子,為了咱家這唯一的血脈,苦了你了。”

    雖然阿姑對自己從未說過什麼,但這種對不起自家阿郎的事情,又如何能擺得上場面?往日裡彼此之間也就是心照而不宣,好歹留了一分顏面。

    剛才只顧著關心孩子,沒曾想此時阿姑突然說破此事,女郎心裡不禁又羞又恥,當下抬不起頭來。

    “如今咱家,除了我們,就剩下這個唯一的血脈了。以後去了漢中,沒人認識我們,關起門來好好過日子就成,把這裡的事情忘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19-6-8 12:16 PM

第0242章 私貨

    看著女郎不敢抬頭,婦人生怕她心裡過不了這一關,當下反而安慰開解道。

    “去漢中?”女郎聽了,終於吶吶地接一句。

    婦人點點頭,說道:“去漢中。南中亂了,皇后看不過咱們婦人受苦,特地叫人在漢中開了一個紡織工坊,專門招南中的婦人去漢中當織工。”

    “這碗糜子,就是剛才我答應去漢中時,人家給的。你也去報個名,當場就會給一碗糜子。憑你的手藝,去漢中給皇后織布,日子肯定能過好。 ”

    “真的?”

    女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招工的管事就是這麼說的,只要去了漢中,有吃有穿有住,連孩子都有人幫看著,只要手藝好,還能教識字……”

    “天下哪有這般好的事情?”

    女郎反而不敢相信了。

    “再壞,能壞到哪裡去?”婦人淒然一笑,繼而又是一臉的決絕,“還能比現在更壞嗎?”

    “聽那管事說,皇后快要生了,”婦人說著,又伸出手,小心地摸了摸女郎懷裡的嬰兒,“天下的阿母,為了孩子,哪有不願意做的事情?皇后肯定是個好阿母,你說呢?”

    女郎眼中的淚又流了下來,點點頭,“皇后當然是個好阿母……”

    說著,終於忍不住地蹲下來,嚎啕大哭。

    “聽了管事這話,我倒是想去,但家中還有阿郎還有君舅,去了漢中沒了生計,這可如何是好?”

    有了婦人的帶頭,那些為了能吃上一口飯的婦人終於按捺不住了,紛紛上前詢問。

    戰亂之地,與家裡失散的,或者根本就是死了男人的,當場就按了手印。

    同時心裡基本都是同一個想法,就算再壞,還能比現在壞?與其這樣生不如死,還不如直接跟著去漢中博一把。

    好歹是皇后的招牌呢!

    至於那些家裡還有男人的,就有些眼紅羨慕了。

    想想又不甘心,便上前問道:“去了漢中,我倒還好說,但阿郎若是沒生計,和在這裡又有何區別?”

    “有生計,有生計!”

    管事一聽,連忙解釋道,“你去了當織工,家中的男人去了,也有別的活可以幹。”

    “家裡的男人只有一把力氣,也就是能種些地,其他的也不會……”

    “無妨無妨,有力氣就成,會種地更好。不瞞這位娘子,工坊裡不光是織布,其他活也要人幹,若是你們一家子去了,那正好安排在一起,不必擔心會分開。”

    “若是不想在工坊里幹活,想要種地,也是可以的。前些年漢中大亂,搞得地都荒了。那馮郎君啊,做出了一種犁具,叫八牛犁,翻地極快,正是墾荒的好玩意。”

    “所以如今朝廷正在招人手去漢中種地呢。別的不說,就說那皇上和皇后,在漢中就有皇莊,那工坊就在皇莊邊上,你們一家子去了那裡,女的在工坊裡織布,男的去皇莊裡種地,多好!”

    漢中冶作為皇室的小金庫,那十萬畝地莊還缺少人手呢。張星彩得了馮永的這一個藉口,自然不會甘心只招些婦人過去,於是就摻了些自己的私貨進去。

    一手給工坊招織工,一手給自己的小金庫招人手。

    至於相父會怎麼看,張星彩也是不擔心的。

    反正是用了那馮永的名頭,別人不知,她又如何不知那馮永在相父眼裡有多重要?

    就算是自己,不也一心想著要拉攏他麼?

    再說了羊毛紡織一事,事關國事大計,偏偏又是那馮永先提出來的,丞相生性謹慎,在做出與此事有關的決定時,自然要問一下那馮永的意見。

    錦城與漢中之間,一來一回,得多長時候?

    等真正做出決定來,都不知到什麼時候了。

    如今錦城權貴人人都在瘋了一般在找門路,招人手去漢中,她這只不過是先比他人快了一步罷了。

    最重要的是,相父對此事,最多也就是睜隻眼閉隻眼,畢竟朝廷的日子也不好過,哪可能拿出這麼多的糧食去養流民和戰俘?

    所以自然是要靠朝廷和勳貴們一起努力了。

    這就是張星彩在皇宮裡挺著大肚子盤算出來的想法。

    同時還把鍋甩給了馮永。

    馮土鱉要是知道了這個事情,估計也只會感嘆一聲,然後唱一句:原來每個女孩都不簡單……

    接著就會樂不滋滋地趕快把那些婦人全部接過過來,趁機還搶一些精壯勞力——誰叫你讓我背鍋呢?

    背黑鍋我來,幹活你去!

    沒辦法,還是那句話,黔首死太多,勞力不夠用了。

    沒看到趙廣和王訓已經跑去陰平當人販子了麼?

    說到趙廣和王訓,已經好久沒有他們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馮永搞完了實驗,送走了李遺,便空閒了下來,頗有閒心地蹲在南鄉的地頭,看著今年開春剛遷過來開荒的人在努力地翻地。

    南鄉縣的大部分地區,都已經算是處在大小巴山的山脈裡頭,只有靠近北方有一些平地,但這些平地,基本都被賞給了張家。

    剩下的,就是一些不算肥沃的邊邊角角,雖然不能連成一大片,但只要肯下苦力,養家糊口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馮永此時就蹲在一個丘陵上,看著下邊的一個少年正把著犁,吆喝前面的老牛,翻出一條條如同蚯蚓爬過的犁溝。

    這塊地應該剛剛開春,或者是剛有些暖意的時候,就已經用人力開過一次荒,把石頭雜草之類的全部清除,能用人力翻的地方,盡量翻過一遍。

    然後再用牛和犁來翻。

    而且翻一次不夠,得重複翻兩三遍,每次都得把翻出來的小石頭仔細地清一次,翻得次數越多,對以後種莊稼就越有利。

    “你這方法不對啊。”

    有點強迫症的馮永忍不住地開口說道,“都翻了這麼多次了,還不懂得使這牛?”

    少年只是不屑地看了馮土鱉一眼,沒有說話。

    地頭上有一個老婦人正在休息,聽了這話,看了一下馮永,想要說什麼,但終究是不敢開口。

    倒是倒了一碗水給婦人喝的一個年輕女郎,聽了這話,接過話頭說道:“有勞貴人關心。我這阿弟也只是剛學的,這種犁,以前也沒用過,今兒倒是才剛學著用。用得不好,讓貴人見笑了。”

    馮土鱉聽了,看了一眼女郎,更是感興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19-6-8 12:20 PM

第0243章 不知名女郎

    這年頭,家裡能有一頭牛的,少說也算是村霸級的人物。

    至於像馮土鱉這種,家裡有兩頭牛,那直接就可以自己搞起一個莊子,要是有辦法再多弄點地,百十人跟在屁股後面吃飯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若是按照一般人的套路,那時候的馮土鱉應該是埋頭苦幹,想法子開墾也好,買賣也好,兼併也罷,總是想著要把自己的莊子擴大,然後成為地主老財。

    同時娶個妻子,精力旺盛點的,再搞幾個通房丫頭,生幾個娃兒,就這麼一輩子過去了。

    運氣好一點的,說不定兩三代之後,就有了一個小世家的雛形。

    運氣不好遇到敗家子,或者天災人禍啥的,那就算是倒了血黴,重新成為黔首,然後悄無聲息地消失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關鍵是馮土鱉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不但讓那些世家們摸不清頭腦,就連大漢丞相也搞不懂他究竟在想什麼。

    不說別的,就說這錢財一事。

    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會賺錢一般,人又好說話地很,只要想到一個門路,就死命地散財,非要拉著別人一起發財。

    在別人眼裡就算是丟了性命也不能洩露的手藝,他根本一點不在乎。

    到瞭如今,有些人可能就自認為是終於看懂了馮土鱉的想法。

    因為這種粗暴而簡單的方法,同時也是極為有效的方法。

    短短的時間內,馮土鱉身邊就迅速地聚集了一個不小的利益集團。

    有形的,無形的,要是有人想對馮土鱉動一下歪腦筋,不等他自己動手,就肯定會有人自動站出來給他擋箭。

    甚至只要這只土鱉不自己作死,大漢丞相也會死命地把他保下來——至少在沒有完全有把握控制住羊毛紡織之前,不會允許有人去動他。

    所以把話說回來,家裡有牛還要來漢中墾荒的人家,那肯定就不可能是黔首,甚至連普通的自耕農人家都極少。

    要麼就是家道中落,不得不想法子維持住日子,免得自己掉入黔首行列。

    要麼就是哪個小世家或者世家旁枝,分出一點錢糧給庶子,然後把人趕到漢中,開拓新地方。弄得好了,那就算是又得了一處開花結果之處;弄不好,那也不心疼,反正庶子沒人權。

    在馮永看來,眼前的這戶人家,更像是前者。

    這倔強的小子那生疏的翻地手法,說明以前他是沒幹過農活的,再看看另一邊的地頭,還有兩個僕人在幹活,更說明原本家境不錯。

    要是沒有一定的年代積累,哪來這麼忠心的僕人?

    最重要的是,接著自己話頭的女郎,雖然一身樸素的打扮,可是仍掩飾不住那姣好的容顏。

    雖是粗衣裹身,卻又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人不嬌而媚自天成,不外如是。

    若是換了身上好的衣裳,莫說鄉野村頭,就是小世家裡,也未必能培養出這麼一個高顏值高氣質的女郎出來。

    所以說馮土鱉蹲在人家地頭看人家耕種,是有原因的。

    “貴人之稱可當不起,”馮永看那女郎舉止有度,連忙還了一禮,“喚我馮永即可,還未請教娘子尊姓大名?”

    “妾身賤名,說出來污了馮郎君之耳,不提也罷。此番與小弟前來漢中墾地,只為了能糊口度日罷了。”

    女郎卻是沒有說出自己的來歷,只是指了一下那個冷眼看過來的小子,又福了一福,轉過身去,竟是顧不得髒污,俯下身去,幫忙清理地裡的雜草和小石頭。

    看著那雙蔥白玉嫩的手,竟然用來幹這種活,馮土鱉覺得當真是暴殄天物。

    當下嘆了一口氣,對著那女郎的小弟說了一句:“這位郎君,你這種翻地之法,當真是誤了時間。”

    說著,脫下靴子,撩起下袍,走到李家郎君旁邊,說道:“且讓我來給你做個示範。”

    那倔強小子站立著不動,冷冷地說了一句:“不用你這般好心。”

    “阿弟不得無禮。”

    果不其然,那女郎在後面說了一句,“這犁可是馮郎君做出來造福大漢百姓的,天下還有人比馮郎君更了解如何用它嗎?”

    說著又對著馮永點點頭,“能得馮郎君親自指點,當真是榮幸。”

    馮永驚訝地問道:“這位娘子知道我?”

    “這種犁,專是為家中有些田畝的人家而做,只要是用上這種犁,誰人不念著馮郎君的好?”

    女郎說的話,很是入耳,讓馮土鱉不禁有些飄飄然。

    他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女郎,又看了一下那小郎君,只見他已經聽話地放開了犁把。

    當下也不客氣,握住犁把便吆喝一聲,使喚著牛緩緩向前走去。

    當初在錦城時,為了弄出八牛犁,馮土鱉也算是沒少下地試用。這曲轅犁自然也是要用來做參考的,所以倒也用過幾次,不算太生疏。

    可是畢竟不是常年下地的人,剛開始的時候沒把握住,翻出的犁溝雖然比那少年直一些,但卻算不得平直好看。

    當下就惹得那少年抱臂冷笑,雖是不語,卻看出他很是不屑。

    很顯然,他把馮土鱉看成了過來討好他家阿姊的好色之徒。

    馮土鱉到了地頭,回頭看了一下,當下有些尷尬地干咳一聲:“這犁沒調好,翻得深了,容我先調一下深淺。”

    那女郎含笑地點點頭,“馮郎君說的,定是有道理的。”

    這個妞,很不錯啊。

    知性,有禮,有顏值,又懂得體諒人。

    馮土鱉嘀咕道,彎下腰去調了一下,再次轉過頭來翻了一條溝,這一下就平直多了。

    來回翻了幾次,馮永放開了犁把,說道:“你們這犁,做的不夠好,太直了,應該再彎一些,這樣能讓牛省些力氣。這墾荒不是個容易的活,牛要是累壞了,這地就不好耕了。”

    “還有,這地是新翻出來的,前面幾次不要翻得那麼深,選翻得淺一些,等清理好了,再深翻,這樣可以更好地種糧食。”

    “謝過馮郎君指點。”女郎又是福了一禮。

    “不客氣,說來我也算是漢中典農官呢,這本就是分內之事。”

    馮永大氣地揮揮手,說道:“我就住在那邊不遠的地方,要是有什麼事,直接過去找我就成,記得報我的名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19-6-8 12:24 PM

第0244章 李家女郎

    馮永洗淨了腳,穿回靴子,翻過那道丘陵,在那戶人家看不到的地方,只見李球已經在等著了。

    “兄長倒是好雅興。”

    李球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馮土鱉臉皮厚,卻是不在意李球的言外之意,呶了呶嘴,問道:“那戶人家,什麼來頭?”

    “李。”

    但凡來南鄉墾荒的,自然都是登記戶籍的,不是說你想來就來。

    所以馮土鱉根本就不在意那個女郎說不說自己什麼來歷,他有一個當縣令的小弟,南鄉還有什麼能逃得出他的掌握?

    聽了李球的話,馮永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道,“李家?那不是信厚的本家?”

    “本家倒是不錯,但隔得有些遠了。小弟是南中李,他們是錦城李,和兄長住的倒是很近。”

    和自己近的李家,只有一個李家六房。

    “李家六房?”

    馮永這回卻真是驚訝了。

    李球點點頭,和馮永一邊走一邊說道,“那女郎,算是六房的嫡女,去年是李家拿出來與那廖公淵結親的,那小郎君,在六房中排行第六,是她的親阿弟。”

    “那怎麼會落到這般地步?那李家,不怕被人笑話了去?”

    嫡女嫡子,竟然被趕來開荒不算,還要親自下地,傳出去,怕不被人笑死?

    “此事說來,還是與兄長有些關係。”

    李球的神色有些古怪,“那李家六房與廖公淵聯姻,十有八九是為了漢中墾荒之事,畢竟當初那李太公可是親自來了漢中。”

    “哪知才過不久,錦城那邊又出了變故,蜀中的大族對漢中竟是一點都插不上手。那六房與廖公淵的聯姻之事,好像也出了什麼變故……”

    說到這裡,李球看了一眼馮永。

    媽的,都說了坑得蜀中大族不能來漢中墾荒的那個事情和我沒關係,為什麼你們都認為是我幹的?

    馮永“嘖”了一聲,心道這鍋看來死活是要背定了,也不知那些世家的小黑本本上記了自己多少筆帳。

    “後來聽說,六房的嫡女就來了漢中,說是散心。”

    明白了,看不出這還是一個有反抗精神的小妞,十有八九是不願意嫁,然後跑到漢中躲避來了。

    “那也不至於這般田地吧?”

    “當初要此女嫁給那廖公淵的,是大房的主意。”李球低聲地說了一句,“原本六房對此事就有分歧。”

    又是一個旁枝搞不過宗房的事例。

    這讓馮永想起了那個具有反社會心理的何忘,點了點頭,心道估計是這六房擰不過大腿,又不想嫁女,只好搞了這麼一出苦肉戲。

    這一切好像也說得過去,可是馮土鱉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些事,信厚又是如何得知?”

    “兄長莫要忘了,我那阿兄,可是與何家三房的娘子有關係的。而那何家三房,又與李家六房有姻親。”

    馮永終於明白哪裡不對勁了。

    何家三房何忘那兩父子,如今正在給諸葛老妖當狗,隨時準備著要反咬李家。

    而廖立這個背叛了自己勢力方的傢伙,還要跟蜀中的世家沒羞沒臊的勾勾搭搭,諸葛老妖怎麼可能放過他?

    好像他快要被查水錶,然後全家被流放到汶山去放羊了吧?

    偏偏這個時候作為何家三房的姻親,李家六房的人要悔婚,這麼靈敏的嗅覺,是巧合嗎?

    打死馮永他也不信。

    別忘了,廖立是全家被諸葛老妖一波流,罪名是誹謗先帝,疵毀眾臣。

    可是像李嚴呢,要挾諸葛老妖,欺騙君上,耽誤北伐等等,卻只是被免官,還能回家養老,而且諸葛老妖翻手就提拔了他的兒子作為補償。

    這兩者待遇,簡直天差地遠。

    在廖立翻車前,誰能想到諸葛老妖會對廖立下這麼大的黑手?

    馮土鱉想到這裡,回頭看了一下丘陵那邊的方向,好像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陰影在隱隱約約地飄蕩,讓他心有淒淒。

    這種事有可能嗎?

    這是非常大的可能性好嘛!

    諸葛老妖嘗從何家三房那裡嚐到了甜頭,再來炮製一番李家六房,那還不是輕車熟路的事?

    不然區區一個李家六房,憑什麼去得罪廖立,又敢與宗房對著幹?

    操!

    諸葛老妖這個大漢丞相,當真是牛逼不解釋!

    rbq,rbq!

    所以這個流風回雪般的女子,突然出現在這裡,究竟是為什麼呢?

    “對了,關姬呢?”

    馮土鱉感到身上有些冷意,想起了那個甘願把百煉鋼化成繞指柔的女子,心中突然有些想念。

    “方才關娘子過來找兄長,看到兄長在田間耕作,又走了……”

    馮永:……

    李遺從丞相府裡出來,看著錦城大街上人來人往,心裡不由地升起一股自得之意。

    想那漢中,雖是荒涼,但自己兄弟幾人所做之事,無不讓人側目,又豈是窩在這繁華之地所能比的?

    想想自家大人,好歹也是一方都督,用兄長的話來說,那自己就算是有背景而不單單是背影。

    若是自己再爭氣些,做出一兩件大事出來,與那那盤在錦城裡的關張二人相比,未必就能差了去。

    這般正想著,只聽得身後有人喊了一聲:“前面可是李郎君?”

    李遺回頭過看去,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小郎正帶著討好地笑容,向著自己行禮。

    “我道是誰,原來是黃家的郎君啊,不知黃郎君喚住我,有何事情?”

    李遺說著話,眼中卻是不由地帶上了一股輕蔑之色。

    那黃郎君卻是當作聽不出李遺那輕視的語氣,走了過來,笑著說道:“許久不見李郎君,甚是想念。聽說前些時日去了漢中,為朝廷立下了功勞,小弟想請李大兄飲上一杯,不知能賞臉否?”

    “黃郎君好本事,如今朝廷禁酒,竟也能找得到酒喝?”

    聽了李遺的話,黃郎君連連擺手,“不是酒不是酒,小弟如何敢公然違抗朝廷禁令?只是些聞著有些酒味的湯飲,不犯事,就在這邊上的肆樓裡。 ”

    “哦,那可得去看看。”

    李遺一聽,心頭一動。

    “李大兄請。”

    黃郎君聽了,大喜之下,連忙伸手引路。

    兩人進了肆樓找了個安靜的包間坐下,當場先叫湯飲,才又點了幾個菜。

    “才離開這錦城幾個月,沒想到這肆樓竟然還能公然賣這等湯飲。”

    李遺端起碗,雖然喝到嘴裡,根本沒什麼味道,但好歹能聞到些酒味,總比那白水好喝得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19-6-8 12:32 PM

第0245章 糧食

    這湯飲有些渾濁,裡面還飄著些許的白米粒。

    雖聞著有酒味,可是喝到嘴裡,卻是只有些酸酸的味道,整個湯飲喝起來,味道淡得和白水想差無幾,倒也說不上算是酒。

    李遺咂咂嘴,說道,“這湯飲倒是新鮮。”

    “也就是前些時日禁酒令鬆了口子,除了不讓公開賣,私下裡釀自己喝,不被他人知曉,倒是無妨。”

    黃郎君笑道開口解釋道,“這食肆,倒也不算是違令。”

    李遺搖搖頭,說道,“就算是自己釀,那也得有糧食才行,今年的糧食才剛種下去,哪來那麼多的糧食糟蹋?”

    “這蜀中,總有那麼一些人手裡有糧食,去歲糧價大漲,要說沒人囤積糧食,誰信?後來糧價又大跌了下來,這砸在手中的糧食,難不成還真囤在糧倉裡發霉?”

    黃郎君意有所指地說道。

    蜀中濕熱,又地處南方,多種稻米,麥子,耐儲的粟米最多只佔了三分。糧食發霉的速度自然要比北方快得多。

    “去年夏糧大熟,秋麥又沒耽擱,只要是沒戰事,糧食還是能支應得過來的。眼看著今年春耕沒遇到春寒,耕種順利,所以那些囤了糧的,心裡也是發慌啊。”

    黃郎君看起來年紀雖是不大,但分析起來卻是頭頭是道,讓李遺不禁略有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雖然他這幾個月一直跟著兄長,但好歹也是給丞相辦過事的人,自然知道這其中的門道。

    大漢如今是十五稅一,可能朝廷的日子有些緊巴,不算南中戰亂的話,蒼頭黔首的日子只能說是比以前苦,咬咬牙,還能活下去。

    但那些家裡有田畝的,反倒是沒受多大影響。

    先帝沒入蜀前,蜀中奢華成風,競相攀比,人不能禁。

    說白了,還不是吃飽了撐的?

    從三十稅一,變成十五稅一,這才收了幾年?

    雖然先帝聽了劉巴之計,鑄了大錢,又狠狠地把坑了蜀中大戶一把,但這就想把那些人的家底掏空,怎麼可能?

    當然啦,說起來,自己家原本也是有不少的田地,可是這南中亂起來,有和沒有那就沒什麼區別了。

    反倒是這黃郎君敢當著自己的面說出這番話來,讓他有些意外。

    “我記得黃郎君的家中,好像有不少的田地吧?”

    李遺夾起案几上的菜放到嘴裡,嚼了嚼,又放下筷箸,跟著兄長的日子越久,就越覺得這外面的飲食難吃。

    只見黃郎君面帶苦笑,點點頭,大方地承認道,“確實有不少,黃家雖是不故意囤積糧食,但這兩年自家地裡收下來的糧食,倒是沒賣過,一直囤著呢。”

    “所以說,”李遺指了指這包間,說道,“這食肆,也是黃郎君家的?”

    敢在這裡說出這番話來,不怕外人聽了去,想來這黃郎君也是有底氣的。

    “可不敢這麼說。”

    黃郎君連連擺手,“黃家乃耕讀之家,安敢操持賤業?這食肆的掌櫃,我倒是認識。”

    這就是變相承認了這食肆與黃家有關。

    李遺笑笑,世家大族嘴裡說著不操持賤業,但真要深究起來,那些稍大點的商號,哪一家不跟大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這本就是世家大族慣用的手法。

    李遺知道這一點,也不點破,又問了一句:“那黃郎君叫我前來,是為何事?”

    “自然是糧食。”

    黃郎君探過頭去,說道,“小弟聽聞,兄長還沒到錦城,就有人放出風聲,說兄長手裡有不少上好的布匹,要拿來買糧?”

    “你消息倒是靈通。”

    李遺點點頭,說道,“沒錯。確是上好的布匹。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張君侯府中的小娘子手裡有兩套特別的衣物?”

    “自然是聽說過的。”

    黃郎君點點頭,說道,“聽說那張小娘子去歲冬日裡穿的衣物,與他人大是不同,竟是連裘衣也不用披,當真是好東西。”

    李遺聽到這話,心裡有些感慨。

    這張府,也算是錦城里數一數二的人家。

    而這張小娘子,更是皇后的親妹子,所作所為,自然就引人注意。

    經過這整整一個冬日,這種布料雖然還沒流傳到錦城,可是因為張家小娘子的緣故,錦城中但凡消息有些靈通的上層人家,卻是無人不曉。

    本來李遺還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兄長會對那張小娘子這般寵溺,事到如今,他反而是更加糊塗起來,也不知兄長這是有意還是無意?

    心裡閃過念頭,臉上卻是不露聲色,李遺慢條斯理地說道,“話說到這裡,我倒也不瞞你。這衣物所用的布匹,是馮郎君特地跑去漢中,拿羊毛用秘法做成。我手中的布匹,正是這種。”

    “當真!”

    黃郎君眼中發光,脖子利伸得更長,“卻不知價錢幾何?”

    李遺彷彿沒看到黃郎君著急的眼神,繼續淡然說道,“今年這布匹,只有我手裡有。”

    然後這才看向黃郎君,“黃郎君覺得,這價錢當是幾何?”

    “小弟不善這殖貨之事,所以這布匹,兄長作價幾何,小弟不敢置喙。”

    李遺微微皺眉,心道這人一會說糧食一會說布匹,如今卻又不像是要買布的樣子,難不成是耍著我玩的?

    “也不敢瞞兄長,小弟只是聽到兄長拿這好布料來換糧食,就想著,兄長是不是拿這糧食有用處?”

    看李遺的神色有些不對,黃郎君眉眼卻是通透,當下就說開了去。

    “你想知道?”

    李遺眼睛淡淡地掃了一眼黃郎君。

    兄長在漢中要用到大量糧食的事情,以後肯定是瞞不住的,但瞞不住並不是就說明可以隨意洩露出去。

    蜀中的餘糧,大多是控制在大族手裡,而蜀中的大族,對兄長倒未必有多待見。

    不但不待見,反而是有不少芥蒂。

    反正李遺覺得,兄長這種得罪世家大族的本事,別人一般是學不來的。

    所以此事,最好是先趁著蜀中大族正在為去年的囤糧發愁的時候,先大肆收一批糧食上來,能收多少是多少。

    要是等他們反應過來自己背後是兄長,估計糧價又得漲一次。

    “小弟不想知道。只是若是兄長當真是想要糧食,小弟手裡倒是有一批,如果不夠,小弟還可以出面,替兄長再籌備上一些。”

    聽了這話,李遺心頭一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