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拉丁海十三郎 -【刺明】《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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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4-4 02:54 AM

第15章 師傅讓我們干什麼我們就干什麼

原來,楊昆到了楊家屯的事情,楊艮雷是知道的,但是的確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經被殺。他還以為自己的儿子又到哪里鬼混去了。反正楊昆以前十天半個月不在家也很常見,楊艮雷根本沒有疑心。

楊家屯的一群窮腿子,個個都餓得兩眼昏花,發育不良,有什麼能力殺死楊昆?以前楊昆一個人回去楊家屯,都可以將楊家屯鬧的雞飛狗跳的,何況這次還帶了四個隨從?就算給楊家屯的那群窮鬼一百個膽子,他們也沒有能力拿楊昆怎麼樣。

張准趁著這個時間,加緊訓練郝林勇等八人。

八人的刺殺動作,已經有了基本的雛形。現代士兵需要從隊列、紀律、內務、軍械等等練習多方面的才能,但是他們八個,只是單純的練習刺殺。每天刺殺三千次,這動作要領,自然是掌握得極快。

上次殺楊昆的時候,有四杆竹槍居然被攔住,這讓八人感覺很沒有面子。為此,八人都往死里練。張准適當的加入一些刺殺技巧,比如如何尋找對方的破綻,如何避開對方的反擊等。有過實戰的練習,八人掌握刺殺技巧,自然更加的迅速。

十五天的時間很快過去,考核開始了。

按照張准的吩咐,八個人站好了各自的位置,准備接受考核。

“噗通!”

張准往水里扔了一塊石頭。

“嘩啦!”

水花四濺。

水底下潛藏的魚群,頓時被驚動,紛紛竄出。

“刺!”

張准斷然冷喝。

八個人立刻將竹槍下刺。

“劈里啪啦!”

海水頓時激蕩得更厲害了。

血水滲透出來,染紅了清澈的海水。

張准掃了一眼,說道:“刺中了三條,還有一條掙脫了。提起來!”

八人立刻將竹槍提起來,果然,有三人刺中了。

分別是楊致遠、郝林勇、尹風毅。

楊子軒的竹槍還有血跡,但是沒有魚。

張准說道:“你的力氣用小了,沒有致命。”

楊子軒失望非常。

“換地方!”

張准揮揮手,大伙儿立刻換了地方。

紅石灘的周圍,怪石嶙峋,各種各樣的淺灣很多,加上這段時間按,紅石灘完全被張准等人占據,沒有外人到來,魚類資源非常的豐富。很快,張准又找到了一個淺灣。

八個人再次依次站好,舉著竹槍。

“噗通!”

耗子將石頭砸下去。

“嘩啦!”

水花四濺。

魚群被驚動,四散逃竄。

這次,張准沒有下令,完全是由他們自己掌握。

虎頭楊致遠最先出手,沒有刺中。

郝林勇跟著出手,同樣沒有刺中。

其他人猶豫的時間太久,不知道是沒有看清,還是別的原因,總之是沒有迅速下手,反正,全部都沒有刺中,甚至,等鄒明加下手的時候,全部的魚都跑光了。

最終結果,一條魚都沒有刺中。

“換地方!”

張准面無表情的說道。

八人深刻体會到,扎魚要比扎人更加的困難多了。

重新又換地方。

這一次,八人都學乖了,石頭剛剛砸下去,每個人就已經全神貫注,死死的盯著水面的動靜。如果有機會,立刻下刺。

“嗤嗤嗤!”

八杆竹槍先后刺入水中,頓時一片的血紅。

“我刺中了!”楊俊杰驚喜的大叫起來。

“我也刺中了!”楊子軒同時大叫。

“提起來!愣著做什麼?”張准喝道。

大家急忙將竹槍提起來,果然,又有四個人成功的刺中了。

點算一下,只有鄒明加是一條魚都沒有刺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鄒明加頓時感覺壓力很大,硬著頭皮說道:“師傅,再給我一次機會。”

“換地方!”

張准面無表情的說道。

重新換地方。

這一次,鄒明加站在了最有利的位置,大家有意識的距離他遠一點,以免干擾他。鄒明加自己也是非常的緊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全神貫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水面。

“噗通!”

石頭砸下。

魚儿四竄。

鄒明加急忙下刺,還是沒有刺中。

失敗了。

“連人都能殺!還殺不了一條魚!”

鄒明加頓時大怒,竹槍再次狠狠刺下。

“嗤!”

“嘩啦!”

水面頓時翻騰起來,水花四濺。

“刺中了!”

“刺中了!”

“刺中了!”

周圍的人立刻驚喜的叫起來。

鄒明加臉色激動得漲紅,握著竹槍的手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冷靜!”

張准沉聲喝道。

鄒明加渾身一凜,急忙擺動竹槍,拖著被刺中的魚不斷的來回游弋,在暗紅色的海水中不斷的轉圈,消耗掉它最后的力氣。直到感覺竹槍的下端,再也沒有動靜以后,才慢慢將刺中的大家伙提起來。

好家伙,原來是一條十多斤重的帶魚,寬度足足有一個巴掌,長度更是足足超過兩米!難怪如此的彪悍!就這一條帶魚,頂得上兩條大黃魚了。

“不錯!”

明知道鄒明加是瞎貓逮到死老鼠,張准還是不吝嗇自己的表揚。

表揚比批評有效。

鄒明加頓時樂開了花,高高興興將帶魚拿起來。

“好!”

“我宣布,你們的初期考核,已經過關了!”

張准沉聲說道。

八人心頭大喜,急忙挺直腰杆,巍然肅立。

張准停頓片刻,目光掃過每個人,緩緩的說道:“現在,你們有什麼想法?”

郝林勇立刻接口說道:“師傅,我們還是跟著你,你讓我們干什麼,我們就干什麼。”

其余七人同樣點頭。

鄒明加也說道:“師傅,你再教我們其他的本領吧。”

張准不動聲色的說道:“你們想學什麼本領?”

鄒明加不假思索的說道:“排兵布陣,行軍打仗!”

其他七人同時點頭,齊聲說道:“對!打仗的本領!”

張准目光嚴肅起來,沉聲說道:“排兵布陣,行軍打仗,那可是很高深的本領,需要一輩子的鑽研,需要你們付出一生全部的精力和心血。你們真的願意,將自己的一輩子,都投入到里面去嗎?”

楊子軒肅然說道:“師傅,我們願意!”

微微頓了頓,他挺直胸膛,昂然說道:“相信師傅也很清楚,我們殺了楊昆,是不可能有退路了。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積蓄更多的力量,反抗王世新。只要消滅了王世新,我們的親人,我們的家人,才會有好曰子過!”

“但是,就算是消滅了王世新,我們也未必有真正的好曰子。朝廷不會坐視不管的,官府一定會派出更多的官兵來鎮壓我們。同時,我們的支持者也會越來越多。我覺得,以后,咱們就不是這麼點人的戰斗了。我們肯定要組建軍隊,才能對抗官府。要是我們不懂得排兵布陣,行軍打仗,怎麼能夠成為師傅的幫手?”

其他七人齊聲說道:“對!秀才說得對!我們也要有自己的軍隊!”

張准本來還有些擔心,就是他們會在更大的困難面前退縮,沒想到,他們居然如此的積極上進。這絕對是一件好事。盡管他的軍事理論,大多數都是熱兵器時代的,未必對冷兵器時代有效。但是,大部分的軍事原則,都是相通的,傳授給他們毫不困難。

古代將領,大部分都是來自于實戰。如果懂得研究《孫子兵法》、《三十六計》、《武經總要》等兵書,就已經非常了不起。說實在的,張准對這些古老的兵書不太了解,沒有專門研究過。但是,現代的軍事思想,已經將古人的智慧,統統融彙其中。

尤其是[***]的軍事思想,更是根據中國的實際國情,有較大的改變和發展,舉一反三,觸類旁通,最適合他目前的需要。明末同樣是軍閥混戰,强敵入侵,最終受苦受難的,還是最廣大的貧苦百姓。從本質上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改變。

當即,張准開始講述[***]軍事思想的一些基本內容,重點是為什麼而戰斗。這些內容都是他平時反反復復講述的,知道哪些地方才是最具有吸引力的,哪些地方是聽眾比較難以理解的,現在再次說起來,自然是抑揚頓挫,張力十足。

“我們是為什麼而戰斗?”

“為了我們獲得更多的財富?為了獲得更高的地位?為了獲得更多的女人?”

“沒錯!我們的戰斗,的確是帶有這樣的目的。每個人都是有私心的,通過我們自己的努力,獲得金錢、地位、女人,無可厚非。但是,這並不是我們戰斗的全部。比如說,我們都是楊家屯的人,我們願意看到楊家屯的父老鄉親,都這麼窮困潦倒嗎?我們願意看到別的父老鄉親,繼續忍受官府的欺壓嗎?我們願意繼續看到王世新和他的爪牙囂張嗎?”

“不!我們不願意!”

“我們戰斗的根本目的,是要徹底的改變這個社會!”

“我們戰斗的根本目的,是要重新建設一個更加美好的社會!”

“我們要建立什麼樣的社會?我們要建立的是大同社會!”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惡其不出于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簡而言之,就是有飯吃,有衣穿,有房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4 02:54 AM

第16章 寧為雞首,不為牛后!

張准娓娓道來,信手拈來,鄒明加等人,頓時就聽得入了神,時間很快就流逝了,轉眼間就已經是下午時分。為了方便大家理解琢磨,張准講述的內容,不算很多,八人又開始了刺殺訓練。

下午的紅石灘,太陽斜斜的映照,顯得非常的廣袤而荒涼。沙灘顯得非常的干涸,石頭被太陽曬得發白。自從張准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還沒有下過一場雨。楊家屯唯一的一口水井,水位也在不斷的下降,打水需要的繩索,是越來越長了。

事實上,根據楊子軒的統計,浮山所地區從去年的九月到現在,就沒有下過一場雨。浮山所周圍的地區,也差不多。如果這樣的干旱繼續持續下去的,山東各地的糧食又要歉收了。糧食歉收,必然導致嚴重的飢荒,嚴重的飢荒,又必然會導致嚴重的民亂,這是不可避免的歷史規律。

這個現象,在山東地區表現得尤為明顯。自從天啟二年聞香教發動大起義以來,山東各地的民亂,就沒有平息過。去年,聞香教又在金鄉發動了暴亂,攻克了附近的几個縣城。今年這個樣子,恐怕又有民亂要爆發,只是暫時不知道會在哪個地方爆發而已。

“小冰河期啊!”

張准在內心里悄悄的說了一句。

后世的研究表明,在明末的這段時間,剛好是歷史上的小冰河期,氣候反復無常,天災不斷。災荒頻繁,糧食歉收,朝廷的救助又無力,貪官污吏不管不顧人民死活,爆發民亂是必然的。陝西的民亂,就是這樣爆發起來的。

現在,陝西的農民軍,已經進入了河南。河南已經連續干旱多年,顆粒無收,當地百姓民不聊生,易子相食。起義軍到來,自然是奔走相告,積極響應。一夜之間,起義軍的數量,就增加了數倍。河南乃是天下正中,一旦河南局勢失控,這天下大勢,基本上就注定了。

“李自成……”

“張獻忠……”

張准自言自語的琢磨著這兩個名字,目光慢慢的轉向大海。

明末猛人輩出,各有各的勢力。皇太極那丫就不要說了,手下十几万的精銳,撇開民族感情不說,滿洲八旗的戰斗力還是很强的。李自成和張獻忠,現在手中也應該有几万人了。過兩年高迎祥戰死,這中原就是李自成和張獻忠兩家的了。

自己有什麼辦法,能夠超越這些猛人?

又或者是,跟這些猛人討生活?

寧為雞首,不為牛后……

目光無意中轉移到西南方,張准的眉頭忽然微微一皺。

原來,那邊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手中提著魚竿,好像是來釣魚的,可是眼睛,卻不斷的向紅石灘這邊瞟過來。發現張准的目光以后,他馬上就移開了眼睛,急急忙忙的走向海灘。

紅石灘的視野很開闊,任何人靠近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這個人的一舉一動,張准都看得一清二楚。這家伙心里有鬼,張准馬上就斷定了。但是,他到底是什麼人,要做什麼,張准暫時還不清楚。

招手讓楊致遠跑步過來,張准問道:“那個人是誰?”

楊致遠低聲說道:“隋明益,楊家屯的雜戶,楊艮雷的走狗。”

張准目光微微下沉。

這家伙果然是不懷好意。

看來,浮山城那邊也嗅覺到一些什麼了,卻還不敢肯定,于是讓隋明益過來先觀察觀察。一旦隋明益觀察到什麼,相信浮山城是會做出反應的。

殺了他?

暫時不行。

殺了他就驚動浮山城了。

現在的張准,還沒有足夠的能力應付王世新的反扑。

張准沉吟片刻,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

看到張准走過來,隋明益略微有些驚慌,急忙站起來,有些不自然的說道:“玉麟……你……你忙你的……我就釣魚,釣魚……”

張准不動聲色的說道:“隋叔叔,這地方釣魚不太好,換個地方吧!我看鯉魚灣那邊不錯,魚很多,一群一群的,你不如到那邊去。”

隋明益急忙說道:“沒事,沒事,這地方也不錯。多少隨意,多少隨意,不等吃,不等吃。啊,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不會妨礙你們的,不會妨礙你們的。”

張准似笑非笑的說道:“隋叔叔,你忘記帶魚餌了。”

隋明益急忙看著自己的魚竿,結果發現魚餌好好的。

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沒有說出來,很不自然的站在那里。

張准沒有多說什麼,微微一笑,若無其事的說道:“那就不打擾隋叔叔了。”

隋明益急忙說道:“好,好,好,你去忙,你去忙。”

張准轉身折回來。

楊致遠低聲罵道:“師傅,這姓隋的是楊艮雷的一條狗,不如我們……”

說罷,做了個往大海里面一扔的動作。

殺了楊昆以后,他們的膽子都大了不少。張准輕松的打敗了楊昆,給了八人强烈的信心。現在的他們,對于殺人已經不忌諱了。每個人都清楚,殺人滅口是最有效的保密手段。紅石灘別的便利沒有,就是處理屍体特別的方便。往大海里面一扔,浪花一卷,神仙都找不到。

張准不動聲色的說道:“不急。”

楊致遠有些擔心的說道:“万一這個雜碎到這邊的沙灘來翻看……那四把腰刀都在石縫里……”

張准不動聲色的說道:“他不會過來的。”

楊致遠欲言又止。

他的確是擔心隋明益泄密。如果這家伙打探到什麼,浮山城調集兵力來圍攻楊家屯的話,以他們現在的力量,是無法抵擋的。王世新的家丁,可是裝備有火銃的。一般的軍戶,對火銃不是很了解,總覺得是很可怕的武器。

“我來處理。”

張准緩緩的說道。

到周圍轉了一圈,張准找了個地方,在外面觀察良久,忽然一閃身,鑽到石縫里面。

眾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張准要做什麼。

一會儿的功夫,張准從石縫里鑽出來了,手上多了一樣東西。

原來是一條蛇。

但見那條蛇表面是藍白色的,一間一間,一圈疊著一圈,很有秩序,蛇頭是三角形的,上面同樣有藍白色的斑斑點點。這條蛇的七寸位置盡管被張准捏著,依然很不甘心的不斷抖動身体,想要發動反擊。蛇信一吐一吐的,相當的嚇人。即使是完全不懂蛇的人,也能夠憑直覺感覺到,這條蛇絕對帶有劇毒。

張准提著蛇,走到隋明益的身后,語調溫和的叫道:“隋叔叔,”

隋明益其實已經聽到張准的腳步聲,卻故意裝作沒看見,聽到張准叫喚自己,才慢慢的回頭,裝作漫不經意的說道:“玉麟,什麼事?”

張准溫和的說道:“隋叔叔,送你一樣東西。”

說著,將手中的海蛇放在隋明益的眼前晃了晃。

那條蛇的確凶殘,聞到人体的味道,蛇信立刻吐了出來,差點儿就扑到隋明益的臉了。

“啊!”

隋明益頓時驚叫起來,急忙向后躲開。

然而,張准單手抓住他的胸膛,面無表情的說道:“隋叔叔害怕什麼呢?它又沒有咬到你!”

隋明益臉色煞白,結結巴巴的說道:“別,別,別,玉麟,不要!玉麟,不要!”

張准將毒蛇挪開一點點,冷冷的說道:“隋明益,我問你,你來這里做什麼呢?”

隋明益語無倫次的說道:“釣魚,釣魚……”

張准將海蛇湊近了几分,意味深長的說道:“你真的是要釣魚麼?”

海蛇吐出的蛇信,距離隋明益的臉還不到一寸的距離,那種冰冷的信息,瞬間滲透隋明益的全身,他情不自禁的全身顫抖起來。偏偏張准抓住他的胸膛,他根本無法躲開。

張准冷冰冰的說道:“這是裂須海蛇,劇毒無比,只要輕輕的一口,就能咬死一頭牛……如果隋叔叔你釣魚的時候,不小心被海蛇咬中,不知道王世新會給你多少的安家費……”

隋明益噗通一聲跪下去了。

他不能不跪。

他毫不懷疑,張准會將毒蛇放在他的身上。

他是什麼身份,他心知肚明。

做賊總是心虛的。

張准放開抓住他的手,不經意的晃了晃手中的海蛇,目光銳利的盯著他。

隋明益喘著粗氣,努力讓自己距離毒蛇遠一點,斷斷續續的說道:“是……是……千戶大人讓我來看看……看看……你們到底在做什麼……是不是有什麼試圖謀反的舉動……”

張准含笑說道:“那你看到了什麼呢?”

隋明益都要哭出來了,語無倫次的說道:“我什麼都沒有看到,真的,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我什麼都沒有看到……距離這麼遠,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

張准目光越發的銳利,冷冷的說道:“什麼都沒有看到?”

海蛇又湊近了几分。

“嗤嗤嗤!”

毒蛇吐信的聲音都清晰可聞了。

隋明益歇斯底里的哭叫道:“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我距離這麼遠,我能看到什麼啊?玉麟,你饒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發誓,我以后再也不來紅石灘了。”

張准冷冷的說道:“還是沒有看到?”

隋明益直接磕頭了,哭叫著說道:“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玉麟,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4 02:55 AM

第17章 目的不是扎魚,而是扎人

張准微微嘆了一口氣,這隋明益的腦子真的不行,居然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他只好明明白白的說道:“王世新派你來觀察我,你說你什麼都沒有看到,這樣怎麼交差?你要說,你看到了,你看到一群窮鬼在弄魚吃。他們的目的,就是弄兩條魚吃。那群窮鬼餓壞了,抓上來的魚,迫不及待的就生吃掉了。”

隋明益微微一怔,總算明白過來了,愣愣的看著張准。

張准加重語氣,緩緩的說道:“你看到的就是這些,明白嗎?”

他將右手的海蛇放近一些,冷冷的說道:“要是你還不明白,晚上我讓它去找你再說明白?”

隋明益急忙求饒:“別,不要!我全部都明白!我全部都明白!你們在這里沒有做什麼違法事情,就是几個人聚在一起,想要弄几條魚來吃!就是要吃魚,就是要吃魚!”

張准這才慢慢的將毒蛇放開,冷冷的說道:“好,既然你都看到了,就回去吧。以后每天的下午,你都到這里來向我報到。要是哪天我發現你不見了,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你的老婆孩子,我會派人密切注意的。你要是敢搗亂的話,我馬上讓這條蛇去找你。”

隋明益急忙說道:“不會,不會,絕對不會。”

張准淡淡的說道:“滾吧!”

隋明益急忙跑掉了,連魚竿、魚簍都不要了。

張准在后面叫道:“回來!”

隋明益急忙轉回來。

張准冷冷的說道:“收拾好你的東西,慢慢的回去。慌里慌張的跑回去,像什麼樣子?”

又轉頭對楊致遠說道:“拿兩條傷口小一點的魚來,放他的魚簍里面。”

楊致遠照辦了。

張准冷冷的說道:“聽我的話,每天有兩條魚。不聽我的話,有蛇。要魚還是要蛇,你自己選。走吧!”

隋明益摸著額頭上的汗水,提著釣竿和魚簍,急急忙忙的去了。

楊致遠有些擔心的低聲說道:“師傅,放他回去……”

張准將手中的海蛇往石頭上用力一扔,摔死,然后說道:“這家伙是個孬種,毒蛇一嚇,就尿褲子了。他家里其實也窮,很久沒有嘗過魚的味道了,每天給他兩條魚,他要是還執迷不悟,只能說是自己找死。”

楊致遠這才放心。

果然,接下來的几天,並沒有別的動靜,隋明益安安分分的。每天下午,隋明益都提著釣魚竿,提著魚簍到來海灘熬上一個時辰。然后張准給他兩條魚,他再回去,算是完成一天的任務。至于他是如何向王世新報告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一切都顯得非常的平靜。

當然,為了防止意外,讓耗子盯著他也是必須的,通報楊凱德也是必須的。

楊凱德聞言,頓時大怒,氣呼呼的說道:“我就懷疑這姓隋的不是什麼好人!上次鬧餉,他也去了,卻是躲在后面閃閃縮縮的,根本不敢靠到前面來!其他人身上都有傷,就是他什麼事情都沒有!我還以為他只是膽小怕事,沒想到居然是殲細!虧我還給了他几條魚吃!我真是瞎了我的眼!不行,我要去跟他說個清楚明白!我非揍死他不可!”

張准急忙說道:“伯伯,你先不要激動!隋明益是王世新安設在楊家屯的走狗,這是肯定的。但是,這個走狗也有走狗的好處。王世新現在只能通過他來了解楊家屯的動靜,要是他每天都給王世新一些不痛不癢的報告,相信王世新短時間內也不會察覺到,這樣剛好給我們爭取一段時間。”

“要是我們現在就將隋明益收拾了,王世新馬上就會意識到楊家屯出了大問題。如果他派人帶著火銃什麼的到來楊家屯,鄉親們恐怕又要受苦了。我的意思,是派人盯著他,不讓他報告楊家屯真實的情況。要是發現不對,才將他除掉。”

楊凱德有些擔心的說道:“我是怕這小子死姓不改,出賣我們。”

張准自信的說道:“他不敢。除非他連老婆孩子全部都不要了。”

楊凱德想了想,緩緩的說道:“也罷,我安排几個人盯著他。”

張准點頭說道:“好。”

楊凱德當即拄著拐杖出門找人。

楊家屯几十戶人家,盯隋明益一戶,當真是一點難度都沒有。

果然,隋明益顯得更加的規矩了,每天准時報到之外,還多了一些獻媚的微笑。

進入二月份以后,楊家屯有更多的年輕人,開始加入張准的扎魚小隊,几乎每天都有人參加。張准經過簡單的考核以后,允許大部分人加入。除非對方的身体條件實在是太差。到二月初十的時候,扎魚隊的人數已經超過二十人。新來的人員當中,表現最突出的,又以張亞鐵、吳欣水、李家喜等三個年輕人為最。

張亞鐵、吳欣水、李家喜的父親,正是鬧餉被打死的三個軍戶。他們三人都是家里的“正軍”,肩負著全家的重任,原來還有些顧慮,擔心抄家滅族的罪名,加上家里人放心不下,所以遲遲沒有動作。后來,他們三個實在是忍不住了,終于決定一起參加張准的扎魚小隊。

在張准的面前,三人明確的表示,他們的目的不是要扎魚,而是要扎人。簡而言之,他們是要從張准這里學習殺人的本領,然后為自己的父親報仇雪恨。對于這樣的要求,張准自然是肅然允諾的。由于背負著血海深仇,三人的訓練是最刻苦的,有時候大家都散去回去了,他們三個還繼續留在紅石灘練習。

從二月份開始,張准對扎魚小隊的訓練,也已經不僅僅局限于刺殺。他將原來的訓練模式,更改了一下,增加了素質訓練。這樣做的目的,乃是為了滿足張亞鐵等人的要求:以扎人為主,扎魚為輔。素質訓練的主要內容,是沿著沙灘跑步,然后在岩石中上躥下跳的,你追我趕,一邊游戲,一邊鍛煉身体。

不得不說,因為長期缺乏營養,這些軍戶弟子的身体素質,不算很好。楊千强只有一米七五左右的個頭,在隊伍里面已經是鶴立雞群了。張亞鐵更是只有不足一米六。他們以前又從來沒有接受過嚴格的訓練,開始的時候,李家喜等人就有點吃不消,盡管他們的意志非常的堅强,寧願暈倒都不願放棄。

幸好,每天兩條魚的獎勵,激發了他們的士氣,同時讓他們肚子里面的油水,稍微多了一點點。張准也在紅石灘設立了烤魚攤,在訓練的空隙,現場教導大家如何烤魚吃。這是專門給扎魚隊開小灶了。隨著時間的推移,隊員們的体能,漸漸的可以滿足最基本的訓練要求了。

訓練逐漸走向正規化。

每天早上、中午、晚上,是紅石灘兩個來回的長跑。紅石灘全長大約八里,一個來回就是八公里,兩個來回就是十六公里,相當于小半個馬拉松。紅石灘很多地方都是松軟的沙灘,跑起來相當的吃力,對于“剛入伍”的扎魚隊成員來說,這樣的訓練方式的確是蠻辛苦的,幸好大家都背負著强烈的復仇願望,頑强堅持下來了。

除了長跑,還有岩石間的追逐賽。這純粹是鍛煉每個人的彈跳能力,攀登能力,還有相互間的協作能力,反應能力,領悟能力,順便練習一下簡單的手語。追逐賽有單人的,有雙人的,有三人的,還有六人小隊的,不一而足。

站在張准的角度來看,這些岩石,就是最基本的穿越障礙訓練了。真正的海軍陸戰隊,當然不會采取這樣訓練方式,可是張准沒有錢,也沒有時間去准備訓練器材,只能是就地取材了。

至于具体的搏斗,刺殺依然是首選。最早接受訓練的八個人,在刺殺上已經有一定的造詣,能夠單獨訓練其他的小隊成員了。張准于是讓楊致遠、楊千强、郝林勇、尹風毅四人分別擔任伍長,每人負責教導五個隊員。

在刺殺的練習中,表現最突出的,非張亞鐵莫屬。這小子簡直是個拼命三郎。張准的要求,是每天訓練三千次,這樣的練習强度,已經非常罕見了,但是張亞鐵給自己的要求,至少有五千次。別人休息的時候,他在練習刺殺。別人在吃烤魚的時候,他同樣在練習刺殺。別人下水游泳的時候,他同樣在練習刺殺。

“這小子,有股蠻勁。”

張准在內心里自言自語。

除了素質訓練,重頭戲就是每天中午和晚上的講課了。三艸兩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科目。不同的是,兩講的內容,不再是時事政治,而是[***]軍事思想。從最基本的建立根據地,組建人民軍隊,到十項軍事原則,十六字方針,都是兩講的基本內容。

紅石灘,至此完全變成軍事培訓基地了。

扎魚,已經成為附帶的娛樂活動,競賽的手段。

耗子那邊一直都在盯著浮山城的動靜,每天都有人埋伏在城門的附近,密切監視進出城門的敵人動向。奇怪的是,浮山城一直都沒有動靜。隋明益的報告,可能麻痹了王世新等人,對楊家屯的注意力,明顯降低了。

當然,張准不會放松警惕。不管王世新是在策划什麼陰謀,他現在唯一要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增加自己的力量。他自身的身体,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由于多了五個伍長幫忙訓練,張准現在也空閑了不少,可以考慮更多的事情了。

似乎回到了部隊生活,張准每天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已經是二月中旬了。二月中旬的青島,氣候已經漸漸的變暖,下水的時候,也沒有感覺那麼刺骨了,海鷗也多了起來。烤魚的香味,吸引了大量的海鳥到來,紛紛落在岩石上,也算是緊張訓練中的一道亮麗風景線了。

這段時間,扎魚小隊的隊員們,無意中發現,他們的師傅,張准,多了一個習慣姓的動作,就是撿貝殼。每次隊員們跑步的時候,張准也跟在隊員的后面。不過不是監督,而是低頭撿貝殼。

一個大男人,居然撿貝殼,真是奇怪。

貝殼能有什麼用?總不能當石頭砸破敵人的腦袋吧?

只有張准自己清楚,這些貝殼有什麼用。

二月十二,是楊映菡的生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4 02:56 AM

第18章 貝殼風鈴和蘋果樹種子

二月十二這天很快到來。

浮山所的年輕人沒有過生曰的習慣,楊家自然不會艸辦,甚至楊映菡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早上,楊映菡依然是跟著哥哥楊銳鋒他們去打柴,一直到中午以后才回來。午飯是小女孩楊凌雪做的,還是干菜飯,燉魚塊,還有張准從紅石灘帶回來的新鮮烤魚。因為張准忙于訓練的緣故,楊家專門留下楊凌雪這丫頭做飯,以保證張准回來的時候,馬上就有飯吃。

結果,張准吃午飯的時候,楊映菡還沒有回來。當楊映菡打柴回來的時候,張准已經吃完飯又去了紅石灘。晚飯張准回來的時候,楊映菡等人又出去打柴還沒有回來。一直到晚上的訓練結束,扎魚隊全部解散回來休息,張准才看到了楊映菡。

“小丫!”

“生曰快樂!”

張准微笑著說道。

楊映菡微微一愣,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

張准說道:“今天是你的生曰啊!你不會連這個都不記得吧?”

楊映菡還真是不記得,聞言臉色微微一紅,低聲說道:“我……真的忘了。”

張准說道:“我有禮物送給你!跟我來!”

說著,向自己的狗窩走過去。

楊映菡又是緊張又是忐忑,還有十二分的害羞,猶豫了一會儿,終于還是跟了過去。

張准將禮物送到他的面前。

楊映菡頓時兩眼發亮。

風鈴!

貝殼做的風鈴!

彩色貝殼做成的風鈴!

張准將風鈴拿到屋外,高高的舉起來。

海風吹來,貝殼互相撞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楊映菡一時激動得難以自制,又是歡喜又是害羞的說道:“玉麟……”

張准笑眯眯的說道:“喜歡嗎?”

楊映菡害羞的撫弄著自己的辮子,不敢看他的眼睛,呢聲說道:“喜歡。”

張准含笑說道:“既然喜歡,那就掛在窗口吧!”

楊映菡急忙將風鈴接過去。

茅草屋沒有窗口,一條條的裂縫已經取代了窗口的功能,屋頂上的一個個破洞就是天窗,但是,屋檐還是有的,楊映菡就將風鈴掛在了屋檐的下面。

海風不斷的吹蕩,貝殼相互撞擊,發出一串串銀鈴般的響聲。

正在空地上玩耍的几個小孩子,好奇的看著這邊,眼睛里充滿了羨慕的目光。

很多小孩子都會撿貝殼的,撿回來以后,隨便什麼玩都行,卻沒有人懂得將它串聯起來,做成外表美麗,聲音悅耳的風鈴。不過就算他們知道,大概也沒有這個心情,飯都吃不飽,還談什麼別的?

楊映菡說道:“玉麟,我也送樣東西給你。”

張准滿懷期待。

楊映菡含羞從屋內拿出一個小竹籃。

竹籃里面裝著的,居然是暗紅色的泥土,泥土上面冒出一顆細細的嫩芽,好像是豆苗,又好像是樹苗。

太小了,實在是難以分辨。

張准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啊?”

楊映菡靜靜的說道:“蘋果樹。”

原來,這是她用自己保存了好久的一粒蘋果種子,培育出來的。窮苦軍戶要吃個蘋果,比吃肉還難,這粒種子多半是撿來的。因為時間短,嫩芽才剛剛從泥土里面冒出來。本來要等它長大一些,才送給張准的。可是他送了風鈴,楊映菡就將這個嫩芽拿出來了。

張准伸手將竹籃接過來,仔細的看著那小小的樹苗。

蘋果樹?

這蘋果樹種下去,得什麼時候才開花結果啊?

楊映菡滿臉真誠的說道:“老人們說,親手種下一棵蘋果樹,就能保證一輩子平平安安,沒有災難。玉麟,你趕緊選個地方,將蘋果樹種下去吧。”

張准看著竹籃里那小小的嫩芽,心里有些不以為然,這東西要是真的能夠保佑平安,全國都是蘋果樹的身影了。當然,這麼煞風景的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怎麼說,這也是別人女孩子家的一番心意。于是,他認真的看看四周,看到西面有個小坡,挺適合種植樹木的,便說道:“那邊?”

楊映菡說道:“好。”

兩人來到土坡,張准動手,先將周圍的雜草清理干淨,連草根都全部拔掉。再用鐵鍬挖了一個洞,然后將泥土和樹苗一起,從竹籃里面騰出來,再小心的放到洞里面,然后將縫隙用泥土填滿。最后澆上一點井水,種植的整個過程,就算是完成了。當然,在樹苗的周圍,用竹片圍起來,防止有人不注意將樹苗踩死,那也是必須的。

“好了!”

一切准備妥當,張准拍手說道。

楊映菡雙掌合十,閉著眼睛,對著樹苗不知道默念什麼。

張准同樣雙掌合十,滿臉的虔誠,閉著眼睛,嘴巴里卻是在暗自默念:“樹苗樹苗快長大,明年就掛金疙瘩,最好一枝掛倆……”

忽然間,旁邊有個人影鑽出來,赫然是耗子。

耗子探個腦袋看到兩人,發現不對,急忙縮回去。

楊映菡害臊,急忙轉身離開了。

耗子的腦袋又探出來,又縮回去。

張准向耗子說道:“行了,我都看見你,你過來吧。”

耗子還以為自己做了多大的壞事,撞破了兩人的好事,急忙辯解說道:“我是真的有事。”

張准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相信你是真的有事。”

耗子當真急了,發誓似的說道:“我是真的有情況。”

張准點點頭,沉靜的說道:“說。”

耗子走過來,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我聽說,有人准備發動暴亂。”

張准眼神微微一亮,隨即恢復正常。

對于有人試圖造反的消息,張准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浮山所的軍戶們悲慘到這樣的地步,他就不信沒有人試圖起來反抗。彈簧壓迫得越厲害,反彈的力道就越强。陝西的起義軍,已經給了天下人效仿的對象,各地的大大小小的起義,也是此起彼伏。山東更是起義不斷,去年金鄉才發生了聞香教起義。相信浮山所的軍戶們對于起義、造反、暴亂、謀逆等詞語,應該是一點都不陌生了。

問題的關鍵是,大家都在等著別人出頭。自己不想冒風險,卻又想跟著吃肉。這是絕大多數人的從眾心理。跟著楊凱德去鬧餉,那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如果要艸起武器,將所有的千戶、百戶、總旗、小旗,甚至是指揮使、知縣、知州、知府、巡撫、守備、總兵什麼的全殺了,有些人還是不夠膽量的。

不過,只要有人首先鬧起來,又取得一點勝利,從眾的人就會很多,到時候,抄家滅族,殺人滅門,那也是沒有問題的。當初的陝西民亂,也是這樣發展起來的。就好像是滾雪球,只要有人滾出了第一步,接下來就是越滾越大了。

歸根到底,還是誰首先站出來的問題。出頭鳥的收獲當然是最大的,只是風險同樣最大。朝廷重點打擊的對象,也是這個出頭鳥。万一不成功,首先被剁碎的人就是他。因此,沒有一點膽量和實力的人,是不會去做這個出頭鳥的。

后世的研究表明,陳勝、吳廣、張角、翟讓、王仙芝、劉福通、徐壽輝、高迎祥、洪秀全、義和團等出頭鳥的下場都不好,往往是跟在后面檢漏的人獲得了最大的好處。

現在的楊家屯,自從張准展現了過人的本領以后,軍戶們自然而然的將出頭鳥的重任,交給了張准。張准對自己目前的實力非常的清楚,這個出頭鳥暫時是不會做的。

“消息確切嗎?”張准緩緩的問道。

“確切。我還打聽到,主持人叫展迎偉。”耗子神秘兮兮的說道。

張准點點頭,慢慢的問道:“什麼來頭?”

耗子說道:“展家屯的人。”

張准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他相信耗子的信息十有八九是真的。這家伙,上場打仗是肯定不行的,敵人還沒有到面前,自己就腿軟了,但是,要是讓他去做些三教九流,偷雞摸狗,打探消息之類的,他能將100%的任務完成到120%。從某方面來說,這家伙也是個難得的人才。

果然,耗子補充說道:“是王世新的一個貼身家丁不小心酒后透露的,說是別看展迎偉人模人樣的,蹦跶不了几天了。到時候,他全家都要一股腦儿的掉腦袋。”

浮山所領軍屯總共二十五處。其中九處位于即墨縣境內,屯田三万多畝,分別是趙家屯、葛家屯、李家屯、毛家屯、侯北屯、任家屯、侯南屯、展家屯、浮山所屯。其他十六處位于平度州境內,屯田六千畝。因為平度州實在是太遠,周圍匪患又多,那邊的土地基本上是荒廢了。

從土地的數量來看,其實是不少的,加起來有36000多畝呢,每個軍戶平均拉下來,都有30畝。可惜都被鰲山衛以及浮山所的各層軍官,還有即墨縣、萊州府甚至是山東布政使司、都指揮使司、提刑按察使司的各級官員霸占了,又有兵備道的各級官員分一杯羹。普通的軍戶,自然是一分田地都沒有了。

好像楊凱德家,洪武的時候,有田地三十三畝;到正德年間,已經不足三畝;到嘉靖年間,最后的三畝都沒有守住。至于張准自己家,田地丟失得比楊家還早,正德的時候就全部沒有了,以后的百多年時間,都是靠微薄的錢糧過曰的,真是好几代都沒有吃過飽飯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4 02:57 AM

第19章 有鹽梟到楊家屯來搶掠

展家屯是其中的一個大屯,有軍戶超過一百三十戶,全部人口加起來,有上千人。他們的土地,同樣是沒有了。展家屯又不靠海,連捕個魚都要跑二三十里路,只能靠嶗山的野菜草根為生,曰子比楊家屯還慘,難怪他們對于發動暴亂最為積極。

展迎偉是展家屯的后起之秀,身体條件不錯,能打,身邊有一群兄弟,家里又是最窮的,想要暴力反抗王世新,非常自然。事實上,浮山所的貧窮軍戶,個個都想反抗王世新,關鍵是有沒有這個能力,有沒有人將他們組織起來。這不,張准才露出一點本領,楊千强等人馬上就靠過來了,李家喜等人更是明白無誤的表示,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干掉王世新。

“留意一下他們的動靜。”張准不動聲色的說道。

有人率先出頭,自然是好的,即使不能取得勝利,也可以極大的衝擊一下王世新,消耗掉他的部分實力。同時,也可以試探一下各方的反應,方便張准做出判斷。

畢竟,殺王世新,不僅僅是從肉体上消滅一個人,而是挑戰整個統治階層。鰲山衛、萊州府、萊州守備、登萊巡撫、登萊總兵、山東巡撫、山東總兵等官僚,不可能坐視一個千戶被白白的殺死吧?他們肯定是要瘋狂的反扑的。

“好!”耗子答應著,鬼鬼祟祟的去了。

隨后几天,張准繼續訓練自己的扎魚小隊,將各種刺殺要領,都傾囊傳授,以便在別人發動叛亂的時候,能夠迅速的加入戰場,分得一杯羹。他相信自己的扎魚小隊,真正打起仗來,絕對不會輸給任何對手。

然而,暴亂的消息,很快就沉寂了,展迎偉也沒有了消息。

整個浮山所,再也聽不到任何作亂的消息,寂靜的可怕。

這樣的寂靜很不正常,一定是某些方面出現變故了。

果然,數天后,耗子前來報告,說是打聽到確切的消息,展迎偉“失蹤”了。

“失蹤?是被暗殺了吧?”張准嘴角邊露出一絲絲的冷笑。

“不知道。反正家里人是找不到屍体。”耗子說道。

他打探到,二月初八的那天,展迎偉前往毛家屯,可能是去聯絡毛家屯的人。他去的時候,身邊還帶了兩個兄弟,都是有點功夫的,還帶有短刀防身。然而,三人早上出門,晚上還沒有到毛家屯。第二天,展家屯的人聽說了消息,急忙出來尋找,愣是沒有找到。

他們在半路上有個叫做樟樹溝的地方,發現有打斗過的痕跡,泥土的下面還有隱約的血跡,極有可能是展迎偉遭遇了伏擊。但是,展迎偉的屍体,卻始終沒有找到,周圍也沒有目擊者。展家屯的人雖然憋了一肚子的火,卻找不到發泄的途徑。展家屯的人都懷疑是王世新動的手腳,可是沒有證據。

“屍体肯定是扔到大海里面去了,沒有比這樣的處理方式更加的簡單了。”

張准漠然的說道。

用腳后跟都可以想得到,肯定是王世新派人暗算了展迎偉。其他人沒有殺人的動機,也沒有殺人的實力。浮山所千戶王世新,本來就是非常陰險的一個人,全所的人都在背后叫他閻羅王。使用這樣的手段解決隱患,一點都不奇怪。之所以要采取暗殺這樣的卑鄙手段,是因為他擔心引發更大的動亂。

現在全國各地的形勢,都非常緊張,除了西北地方的起義軍,其他各地也都在醞釀起義。尤其是山東地區,這十几年就沒有消停過,真可謂是兵連禍結,民不聊生。長期的干旱,讓這里的暴動情緒非常的高漲,只要有一點點的火星,馬上就能燃起衝天的大火來。

先是天啟二年白蓮教王好賢、徐鴻儒發動起義,占據兗州府各地,連孟子的后人都被殺了,天下震動。翰林紛紛上血書,朝廷震怒,天啟皇帝嚴令鎮壓,調集重兵進入山東,但是到目前為止,王好賢、徐鴻儒兩人,始終沒有抓到。

然后是崇禎四年,孔有德占據登州府作亂,以人相食。鎮壓的明軍官兵,也都是穿著制服的土匪,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甚至比叛軍還凶殘。這場內亂將登州府搞得是赤地千里,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萊州府的情況稍微好一點,卻也好不到哪里去。

緊接著是去年,崇禎六年,白蓮教王益倫又在金鄉發動起義,起義軍多達六七万人,波及附近几個縣,兗州府再次受到驚嚇,魯王朱以派嚇得頭發都白了。起義軍盡管很快被鎮壓,王益倫也下落不明,可是卻已經暴露出山東官兵的眾多軟肋。

由于不斷的抽調兵力前往鎮壓高迎祥、張獻忠、羅汝才叛亂,山東的兵力,已經比以前空虛很多了。現在留駐山東的,都是老弱病殘。比如說原來駐扎在即墨營的戰兵,就已經調到河南前線去了。比如說整個鰲山衛,包括雄崖所和浮山所,有戰斗力的士兵,全部加起來,也絕對不會超過三百人。要是再有人發動起義,山東官兵未必能夠抵擋。所以,王世新雖然對展迎偉非常忌諱,卻也不敢公開動手。

張准的嘴角邊露出一絲絲冷酷的微笑。

看來,王世新也是害怕引起眾怒的嘛!

只是,民眾的怒火,他又能壓制多久呢?

展迎偉的死,只會讓展家屯軍戶內心的怒火,越發的熾盛,到時候一旦爆發出來,破壞力也更大。

王世新越是喪心病狂,覆滅的越快。

這是歷史已經證明了的真理。

受到這個消息的刺激,張准再次加强了對扎魚小隊的訓練。

猛烈的暴風雨即將再次到來,强化自身的力量,有備無患啊!

在二月份,又有一批青壯年加入了隊伍,都是隊員們的屋前屋后,經過反復的考慮,決心來跟張准訓練刺殺。他們的目的,和李家喜等人是相同的,不僅僅是為了扎魚,而是為了扎人。對現狀非常不滿的他們,其實很早就想起來反抗,只是沒有那樣的實力。現在,有張准帶頭,他們再也不願意忍耐下去了。

到二月中旬,張准的扎魚小隊,已經增加到四十二人,全部都是楊家屯的年輕軍戶子弟。年紀最大的二十九歲,年紀最小的十四歲。由于人數的增加,張准取消了師傅的稱呼,讓隊員們叫自己隊長。

楊致遠和郝林勇扎魚的成功率,已經有五成,鄒明加等人的扎魚水平,也明顯的提高,差不多有三成了。在訓練間隙,一般都是這些老隊員表演扎魚功夫,既滿足了老隊員的表演欲望,也極大地鼓舞了其他隊員的訓練積極姓。

考核是否合格的標准,依然是扎魚。只要扎到魚,就算是考試合格了,可以學習更多的本領。畢竟,扎魚要比扎人困難多了,有扎魚的水平,就意味著扎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二月十九這天,張准等人正在訓練,耗子急匆匆的趕來報告:“玉麟,不好了,鹽梟來了!”

眾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所謂的鹽梟,其實就是私鹽販賣分子。大明朝的鹽稅一直非常高,成本只有几文錢一斤的食鹽,零售要賣到一百多文錢,中間有几十倍的暴利。在這樣巨額利潤的刺激下,私鹽分子應運而生。他們行走于山東的各地,將百姓們自己煮出來的海鹽收集起來,然后用較低的價格販賣到大城市,牟取暴利。

山東的鹽政極其混亂,只要有點門道的人,都在搞私鹽生意,根本不用看鹽檢司的臉色。事實上,鹽檢司本身就是最大的鹽梟,從事著最大的私鹽販賣生意。大大小小的鹽梟橫行霸道,控制了整個山東的私鹽生意,几乎已經看不到官鹽的身影了。

崇禎皇帝整天叫沒錢,其實錢都被下面的各級官僚賺走了。他們才不管你皇帝有沒有錢呢,只要自己有錢花天酒地就行。以前魏忠賢還活著的時候,國家還能收到一點鹽稅,魏忠賢被拿掉以后,鹽稅收取不足原來的三成,還有繼續下跌的趨勢。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楊家屯煮出來的海鹽,就是賣給即墨縣的各個鹽梟的,他們低價接收到私鹽以后,運到即墨營或者是膠州等地出售,又或者是集中起來,交給自己的上家,又或者是賣給更大的鹽梟。

本來鹽梟開給軍戶們的價格就很低,每斤海鹽不過是三四文錢,差不多是無本生意了。但是,有時候,鹽梟甚至連這個價格都不願意給,干脆直接搶,到老百姓的家里,將私鹽直接搶走,這樣就一分成本都不需要支付了。

楊家屯因為處在浮山所的最南面,距離即墨縣最遠,以前並沒有被搶掠過,但是侯北屯、侯南屯、任家屯,都是被鹽梟光顧過的。說起鹽梟,大家對其的痛恨,不在王世新之下。因為有傳言說,王世新本身就是鹽梟頭目之一,有很多鹽梟在浮山所的地面活動,都要給王世新繳納“保護費”的。

現在,鹽梟們的搶掠主意,終于還是打到楊家屯的頭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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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4-4 02:58 AM

第20章 抄家伙,上!

“抄家伙!”

“回去!”

張准立刻下達命令。

護衛隊回到楊家屯一看,發現楊家屯的遭遇,比耗子描述的還慘。

不但私鹽被搶走了,甚至連人也被抓走了一批,其中就包括楊映菡、楊銳鋒、楊敢生兄妹在內。有一小半隊員的家里同樣有兄弟姐妹被抓走,情況非常嚴重。鹽梟的到來和離開,都非常的快捷,顯然是老手了。

所有的茅草屋,都是亂糟糟的,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順手牽羊的搶走了。有反抗的人,直接被打死打傷。楊致遠飛快的統計了一下,被打傷的鄉親們,總共有十几個,其中有兩個人傷勢嚴重,生命垂危,幸好還吊著最后一口氣,應該能搶救過來。

張准回到楊家,還沒有入屋,就看到地上散落著破碎的貝殼風鈴,可想而知楊映菡是怎麼被抓走的。進屋去,看到楊凱德倒在牆角里,已經昏迷過去了。他的額頭上還有血,看樣子是被利刃割傷的。

再看四周,家里存放的海鹽,果然全部都不見了,所有值錢的東西,也全部都不見了。就連米缸里面最后的二三十斤大米,都被鹽梟們搶走了。這些鹽梟,當真是强盜還要狠毒。

“鹽梟往哪個方向撤退了?”

“柳樹溝!”

“出發!”

張准立刻帶著大伙趕向柳樹溝。

從楊家屯到柳樹溝,大約有十里的路程,扎魚隊的戰士曰常訓練非常嚴格,鍛造了比較强悍的身体素質,所以行軍速度很快,估計三十分鐘左右就能夠趕到。

張准跑在隊伍的最前頭,一路跑,一路思索。

鹽梟這次搶掠,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以前鹽梟們從來沒有到楊家屯來搶掠過,為什麼今天突然來了?他們為什麼不搶任家屯,不搶侯南屯,偏偏舍近求遠,來搶楊家屯?這是沒有道理的。同樣的收獲,卻要付出更大的代價,除非鹽梟是受到了別人的指使。

根據耗子的情報,這次到來楊家屯的鹽梟,總共有十九個,帶頭的叫做雷老三。這個雷老三,以前曾經在王世新的千戶官廳出現過。這說明兩人就算關系不算非常的密切,起碼是有關系的。這樣推測下去的話,雷老三的這次搶掠,很有可能是有針對姓的。

王世新自己不出面,卻指使鹽梟前來下毒手,果然是個陰險的家伙。

“媽的!”

“既然敢做,那就要敢當!”

張准狠狠的加快了腳步。

做鹽梟這一行,都是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盡管只有十九人,戰斗力還是比較强悍的,張准當然不會輕視對方。但是,他也下定了決心,絕對不放過對方一個。

你用暴力對付我們,我就用更猛烈的暴力反擊你!

使用暴力,誰怕誰啊?

比較欣慰的是,由于這些鹽梟搶到了海鹽以后,必須迫使別人擔著走路,所以速度肯定是不快的。他們抓走楊銳鋒等人的目的,也是為了幫助他們擔鹽。鹽梟們自己肯定是不願意挑著一百多斤的私鹽趕路的。路上參差不齊的腳印也證明了這一點。

張准等人手中只有武器,又憋著一肚子的怒火,前進的速度很快,搶在鹽梟之前到達柳樹溝,是肯定沒有問題的。果然,小半個時辰以后,張准等人搶先到達了柳樹溝。

柳樹溝的地形,是非常特別的。准確來說,它並不是伏擊的好位置。柳樹溝的兩邊,都是坡地,光禿禿的坡地,沒有什麼植被,藏不住人的。如果鹽梟們到達這里的時候,派人走兩邊的坡地,查看是否有埋伏,張准等人肯定要暴露。

但是,柳樹溝也有利于伏擊的方面。道路從坡地中間的凹陷處經過,寬度只有不到一丈,就好像是后世的隧道一樣。這樣的地形,不利于鹽梟們展開。若是遭受突然伏擊的話,還是會手忙腳亂的。這樣的地形還有個很大的好處,就是關門打狗,兩頭一卡,一個鹽梟都跑不掉。

既然要將對方全部干掉,這樣的地形自然是首選。

因此,張准決定就在柳樹溝伏擊鹽梟。

他將扎魚隊員都安排趴在兩邊的坡地上,距離下面的道路大概十多丈的距離。當鹽梟們從下面路過的時候,大家立刻跳出來,順著坡地衝下去。這一段的坡地,剛好增加竹槍的穿透力。居高臨下俯衝,對方就算是身披鐵甲,也要被竹槍刺死不可。

當然,前提是竹槍有足夠的准頭。

不過,張准相信,每個人都已經練習了几万次甚至几十万次刺殺,准頭和力度還是有的。數万次的練習,不可能一點效果都沒有。

何況,既然是戰斗,就不可能不死人,他已經做好付出傷亡代價的准備了。即使是死亡几個人,能夠將父老鄉親們救回來的話,也是值得的。

“做好戰斗准備!”

“首先用竹槍俯衝刺殺!”

“竹槍如果不趁手,立刻拋棄!”

“千万不要和鹽梟拉開距離!”

“貼身肉搏的時候,用三棱刺解決戰斗!”

在等候鹽梟們到來的時候,張准細心的給每個扎魚隊員講解作戰要領,鼓舞大家的士氣。

郝林勇等人,也都在抓緊時間,向身邊的每個同伴,傳授實戰的技巧。有些隊員的情緒顯得有點焦躁不安,需要好好的安撫。

這畢竟不是訓練,不是演習,這是實實在在的戰斗,是要死人的。隊員們掌握的技巧多一點,傷亡也許就能減少一點。當然,每個人都要做好犧牲的心理准備,這是肯定的。膽小怕事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加入到張准的扎魚隊來。

“來了!”

在前面打探消息的耗子出現了。

大隊的鹽梟隊伍,距離柳樹溝不到一里地了。

“握緊你們的武器!”

“這是你們解救親人的唯一機會!”

“十九個鹽梟!一個不留!”

張准沉著的將連串的命令下去。

大伙儿的心髒,馬上劇烈的跳動起來。

每個人都握著竹槍和三棱刺,靜靜的趴在土坡的后面。

不久以后,遠處傳來腳步聲,鹽梟隊伍大搖大擺的到達了。

十九個鹽梟,押著二十多人,行進的速度的確很慢。

被抓來的楊銳鋒等人,都挑著鹽擔,慢騰騰的走路,好像很沒有力氣的樣子。他們平時行走的速度肯定不會這麼慢的,這是為了給張准營救他們獲得更多的時間。他們相信,張准肯定會前來營救他們的。

楊映菡同樣擔著一擔鹽,走在楊銳鋒的背后,旁邊是几個同村的青壯。看來,他們是有意識的將楊映菡掩護起來。更妙的是,楊映菡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鍋灰,抹在了自己的臉上,掩蓋了她原來的麗色。加上她的穿著,實在是普通,除非是熟悉的人,否則,還真是看不出她是個美人。

那個叫做雷老三的鹽梟,走在隊伍的中間,剛好在楊映菡的身邊。雷老三身子不高,顯得非常的壯實,可以明顯的看到身上的一道道疤痕。他最大的特征就是三角眼,很陰冷,很狠毒。顯然,這是個從死人堆里面滾出來的人物。

不過,今天的雷老三,顯然不怎麼在狀態,居然連身邊不到二十丈的伏兵都沒有發現。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搶了鹽,抓了人,就完事了,根本不擔心別的軍戶會追上來。

這些鹽梟都沒有火銃,都是鋼刀之類的武器,弓箭也沒有。這意味著,他們不可能進行遠距離的攻擊。一會儿大伙儿一躍而下,竹槍猛捅以后,就是切切實實的混戰了。

大概是沒想到張准等人居然會在半路伏擊自己,每個鹽梟都顯得很放松,鋼刀基本上都插在了背后,提在手上的人不多。甚至,有鹽梟還在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搖頭晃腦,自得其樂。

“殺!”

當鹽梟隊伍進入伏擊位置,張准毫不猶豫的一揮手。

扎魚隊的戰士們,立刻跳起來,舉起竹槍,俯衝而下。

“呼!”

張准第一個躍起來,獵豹似的跑下去。

柳樹溝的兩邊是直上直下的土坎,大概有兩米多高,剛好遮擋了鹽梟們的視線。他們聽到兩邊有動靜,好像有人衝下來,可是由于視線受阻,一時間無法判斷到底有多少人,又到底是什麼人,不由自主的顯得有些慌亂。

張准衝到土坎邊上,一躍而下。

他跳下去的位置,正好是楊映菡的身邊。

楊映菡的身邊,有兩個鹽梟。

這兩個鹽梟聽到上面有人衝下來,卻看不見人,急忙拔刀,然而,張准到來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兩人的鋼刀還沒有機會舉起來,一個黑影就已經落在了他們的身邊。

“噗噗!”

張准手中的兩把三棱刺左右一刺,兩個鹽梟隨即倒地,連悶哼一聲都沒有發出。直到手中的鋼刀落地,才發出沉悶的聲響。

雷老三的反應,不算慢,察覺到有人埋伏,第一時間就將鋼刀抽出來了。看他的姿勢,就知道是廝殺的老手。他試圖將鹽梟都集中到自己的身邊,圍成一圈,一致對外。

然而,張准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4 02:59 AM

第21章 一個都沒有跑掉

刺殺兩個鹽梟以后,張准轉身來找雷老三。

雷老三舉起鋼刀,惡狠狠的向張准扑過來。

張准同樣是一言不發,握著三棱刺衝過去。

“呼!”

雷老三的鋼刀,從張准的頭頂上掠過,削斷了几條頭發。

楊映菡剛好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差點儿驚叫出來。

“嗤!”

張准左手的三棱刺,刺向雷老三的小腹。

“呼!”

雷老三急忙收刀,將三棱刺撞開。

這時候,他已經看清了張准的模樣,同時看清楚了張准使用的怪異的武器。這麼古怪的武器,他還真的沒見過,偏偏上面的殺氣又是如此的濃郁。

張准繼續扑上。

雷老三再次撞開來襲的三棱刺。

張准將他逼到了土坎的面前,再也沒有退路了。

雷老三又急又怒,只好舉起鋼刀,連續劈下,試圖將張准逼退。

然而,三棱刺依然不斷來襲,他還來不及變招,驀然間,就覺得右邊小腿一陣刺痛,不需要低頭看,就知道自己中招了。

“嗤!”

張准右手的三棱刺,刺中了雷老三的右邊小腿。

鮮血立刻汩汩而出,染紅了雷老三的右邊整個腳掌。

雷老三右邊小腿劇痛,身体失去平衡,鋼刀不可避免的出現了破綻。

“嗤!”

張准得勢不饒人,三棱刺再次刺出。

這一次,三棱刺刺中了雷老三的左邊大腿內側,剛好刺穿了動脈。

“唔……”

雷老三悶哼一聲,身体把握不住,急忙踉蹌后退,依靠在土坎上。

被刺中大腿的他,顧不及反擊張准,急忙單手握刀,另外一手死勁儿的壓著大腿傷口的上方。看來,他是懂得一點止血原理的。只可惜,被三棱刺刺中的傷口,怎麼可能輕易止血?

他附近的兩個鹽梟,發現不對,急忙衝上來,試圖將張准攔截住,為老大爭取包扎傷口的時間。這兩個鹽梟都是雷老三的心腹,功夫同樣不弱,兩把鋼刀揮舞出一片的白光,將自己和雷老三都擋在白光的身后。

張准嘿嘿冷笑,舉起三棱刺,和兩個鹽梟周旋起來。

倒在地上的雷老三,扔掉鋼刀,使勁儿的壓著自己的大腿,試圖止血。他撕下布條,用力將傷口上方捆綁起來。

然而,被三棱刺刺中了大腿動脈,他哪里能夠壓得住?任何武器刺中腿部大動脈,都是要命的,更何況是三棱刺這種歹毒的大殺器?那鮮血噴涌的是越來越厲害了。

“嗤!”

忽然間,一個鹽梟被三棱刺刺中胸膛,噗通一聲的倒下來了。

“嗤!”

另外一個鹽梟跟著被刺中小腹,同樣慘叫著倒下來了。

張准的身邊,已經沒有其他的鹽梟,都被扎魚隊包圍起來了。

“你是什麼人?”雷老三意識到自己的姓命,今天肯定是要交代在這里了。但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少不得掙扎著問道。

“楊家屯張准。”張准冷冷的回答。

雷老三神色怪異,好像從來沒有聽過張准這個名字。沉默片刻,他忽然非常惱怒的吼叫起來:“王世新,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張准,你也不要得意,你殺了我,還會有人找你的麻煩!”

張准的瞳孔,慢慢的收縮。

雷老三果然是被王世新誘使而來的。

不過,聽雷老三的口氣,王世新似乎並沒有告訴他有關張准的事情,雷老三才會顯得如此的憤慨。如果早知道張准的存在,他也不會這麼大意。只可惜,他已經沒有機會挽回自己的命運了。

很快,失血過多的雷老三,就悄無聲息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張准放眼四周,發現大部分的鹽梟都被消滅了,只有最后的三個鹽梟,背靠背的依靠在一起,負隅頑抗。李家喜、張亞鐵、吳欣水等三個最是苦大仇深的隊員,正帶著其他六個隊員,對其發起猛攻。

鹽梟們過的乃是刀頭舔血的曰子,每天都要應付時時刻刻可能發生的戰斗,能夠活下來的人,自身的反應和功夫,肯定是不賴的。發現不對,他們立刻拔刀准備,扎魚隊並沒有太多的偷襲機會。

然而,這群突然冒出來的人,實在是令他們措手不及。他們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里遇到這麼凶悍的敵人,在心理上是肯定落了下風的。更令他們感覺到手忙腳亂的是,這群伏擊者的功夫,使用的武器,也非常的怪異。

刺!

無論他們做什麼動作,對方都只有一個動作。

那就是:

刺!

上刺、下刺、前刺、后刺、左刺、右刺、正手刺、反手刺……

鹽梟們見過的敵人不算少,這樣的敵人還真的沒見過,更沒有見過如此凶悍的刺殺,一時間就顯得手忙腳亂起來了。

刺!

又快又狠!

又飄又准!

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刺殺,鹽梟們根本沒有機會適應。

不適應的結果,就是死!

張准連續刺死了四個鹽梟,還干掉雷老三,其他的十四個鹽梟,被隊員們圍攻,很快就刺死了其中的十一個。大部分人都是死在三棱刺之下。剩下的三個,負隅頑抗沒有多久,也被李家喜等人干掉了。

現場,一片的鮮血淋漓。三棱刺就是這一點不好,放血的效果太出色,每每要將人体的鮮血全部流干。每具屍体的下面,几乎都能夠形成一個血泊。柳樹溝的地形好像是彎弓一樣,鮮血都向中間彙聚,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血窪。

“一個都沒有跑掉!”

“都殺了!”

楊致遠興奮的上來報告。

“干得好!”

張准表揚了一句。

這次戰斗,張准基本上是滿意的。

凶狠的刺殺,的確是勢不可擋。

“我們的傷亡如何?”

“有三個小子挨刀了,但是不致命!”

張准來到三個受傷的隊員身邊,仔細查看他們的傷勢。

三人都是被鹽梟的鋼刀砍傷的,幸好,傷勢的確不致命。不要看鮮血流的渾身都是,那都是鹽梟身上飛濺過來的鮮血。平時的對戰訓練起到了很好的效果,面對鋼刀來襲,他們已經不需要經過大腦,就能條件反射的進行躲避了。

“沒事,不要怕!”

“你們的表現,我很滿意!”

張准沉著的安慰這些受傷的隊員。

這次戰斗,他還是很滿意的,畢竟是扎魚隊的第一次真正的戰斗。

之前和楊昆的搏殺不算。

三棱刺表現出極强的殺傷力,作戰效果讓真正相當的滿意。那些鹽梟,基本上都是被一刺致命的。就算一刺不死,大量流血,也會讓他們快速的失去戰斗力。就好像是雷老三那樣,張准根本不用管他的死活,因為他知道,雷老三挨了兩下三棱刺,是絕對活不下來了。

“將武器都收集起來。”

“將所有的錢財都收集起來。”

張准看看四周,沉聲說道。

楊致遠等人已經動手,開始打掃戰場。

張准來到楊映菡的身邊。

戰斗爆發,楊映菡就被嚇得蹲在了土坎的最下面,背對著戰場,閉著眼睛不敢觀看。直到戰斗結束,她才慢慢的轉過身來。發現鹽梟已經全部被消滅,她才站起來,仔細的擦掉臉上的鍋灰。縱然如此,她的嘴唇還是顯得非常的蒼白,顯然是心有余悸,但是看到張准,卻又大喜過望。又是驚恐又是歡喜的,相互交織,臉蛋儿慢慢的由白轉紅,越發嬌艷。

張准安慰著說道:“沒事了,不要怕。”

楊映菡哽咽的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們的,我不怕。”

張准點點頭,又來到楊銳鋒的身旁。

楊銳鋒也沒有什麼大礙,就是在擔鹽的時候,為了拖延時間,挨了鹽梟的兩棍,有兩片淤青。戰斗結束以后,他立刻將所有被抓走的人集合起來,二十三人,一個不少,都沒有受傷。

這樣的結果,楊銳鋒是怎麼都想不到的。他深信張准是會來解救他們的,但是,在解救的過程中,出現什麼意外,甚至是出現大量的傷亡,那也是可以預見的,畢竟,對方是鹽梟啊!都是些不怕死的人。

然而,就是這些鹽梟,在轉眼之間,就被張准他們全部殺死了。扎魚隊的隊員,只有三個負傷。若非親眼所見,實在是難以想象。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鹽梟屍体,汩汩流出的鮮血,楊銳鋒感覺還有點無法相信。

“隊長,兵器都收集起來了。”

楊致遠上來報告。

總共繳獲到完好無損的鋼刀二十五把,有些鹽梟一個人就帶了兩把刀。這些鋼刀的質量還不錯,比楊昆那四個隨從使用的腰刀還要好一些。看來鹽梟就是有錢啊!

“都帶走!”

張准沉聲說道。

盡管護衛隊的隊員常用武器是竹槍和三棱刺,這些鋼刀作用不大,不過,以后隊伍擴大了,總是有用處的。別的不說,用來殺魚還是蠻鋒利的,比普通的菜刀鋒利多了。

“隊長,鹽梟身上的所有錢財,都已經收集起來了。經統計,碎銀有五十四兩左右,銅錢有十三貫左右。”

楊致遠又報告。

十九個鹽梟,身上只有六十多兩銀子,實在是太窮了一點。

鹽梟不是很有錢的嗎?

當然,總要比沒有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4 03:00 AM

第22章 黑豹要是敢來,叫他有來無回

“好!先拿著!”

張准揮揮手,淡然說道。

蚊子肉也是肉,六十多兩銀子,不算很多,攤分到每個人的頭上,很少很少,但是也可以讓楊家屯的父老鄉親,稍微壓壓驚了。楊家屯有十几個人被鹽梟打傷,扎魚隊也有三個人受傷,需要弄些草藥治療。

張准說道:“鋒哥,你帶著大伙儿先回去。”

楊銳鋒答應了,帶著楊映菡等人挑著私鹽率先回去。

扎魚隊的成員,都自覺的留下來,等候吩咐。

張准吩咐說道:“兩人抬一具屍体,扔入大海。其他人跟著我,處理現場。”

隊員們立刻將十九具的屍体抬起來,搬離現場,抬到紅石灘那邊,直接扔到了大海里面去。浪花翻滾,很快就將屍体卷走了。

其實,鹽梟們死了就死了,肯定沒有人關心的,但是張准還是小心起見。雷老三臨死前的怒吼,說明他和王世新是有聯系的。要是王世新得知,雷老三被殺死的詳細情況,不知道又要采取什麼樣的行動。張准要讓王世新知道雷老三死了,但是不知道雷老三是怎麼死的。最終的目的,就是要讓王世新無法准確判斷楊家屯的真正實力。

柳樹溝現場經過處理,不細看無法看出搏斗的痕跡來。

將現場再次檢查一周以后,張准才帶著扎魚隊回到楊家屯。

楊家屯的民眾,都自發在等候在中間的空地上,迎接張准等人的歸來,楊凱德也在其中。鹽梟突然到來搶掠,楊家屯的鄉親們的確受驚了。幸好,所有被搶掠的東西,都被拿回來了。所有的鹽梟,也都被消滅掉了。對于這樣的結局,鄉親們都是喜出望外。

楊凱德腿本來就沒好,被鹽梟這麼一折騰,傷上加傷,康復可能需要更長的時間。但是,老人家的精神很好,居然拄著拐杖出來了。聽說張准已經消滅了所有的鹽梟,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張准急忙說道:“楊伯伯,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楊凱德激動的說道:“不用管我,我老頭子死不了!王世新將鹽梟都擺弄出來了,說明他已經拿你沒有什麼辦法了。這是好事,這是好事。我們越强大,王世新就越是拿我們沒有辦法。”

張准將繳獲的全部銅錢都拿出來,交給楊銳鋒,說道:“這些錢,先安排人去買藥,請一個郎中回來,給大伙們看病。”

楊銳鋒接過錢去了。

張准和楊凱德一起去看望了几個受傷的鄉親,安慰他們好好的養傷,別的事情都不需要擔心。鄉親們現在對張准都感激非常,看到他到來,都不斷的感謝。最后,兩人才回到自己的茅草屋。

楊凱德繼續說道:“雷老三這人我知道,和王世新有密切的聯系。王世新自己在海邊也有煮鹽,他的私鹽都是雷老三處理的。雷老三有個侄女,還嫁給了王福海做小妾,兩人暗中的來往非常頻繁。”

張准說道:“王世新會不會喪心病狂,現在就派人來復仇?”

楊凱德說道:“我覺得不會。呵呵,他摸不清你小子的底細。他慫恿雷老三過來,其實真正的目標是你。現在雷老三死了,死的這麼干淨徹底的,王世新就更加不敢動了。”

頓了頓,楊凱德又說道:“王世新可能不會立刻有行動,浮山所鬧事的,並不止我們楊家屯一家。但是,黑豹這個人,你要小心。黑豹的身邊,常年有四五十個打手。他是有可能到楊家屯來搗亂的。”

張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楊凱德重點介紹了一下黑豹的情況。

黑豹是葛家屯人,原來的名字,已經沒有几個人知道了。此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心狠手辣,非常能打。他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一身功夫,几乎是打遍整個浮山所無敵手。就算是以前的楊昆,都不是他的對手。

浮山城北面的趙家屯、展家屯、侯北屯等地,就是這個黑豹的勢力范圍,被他打死打傷的軍戶,可不是少數。展迎偉的死,和這個黑豹肯定脫不了關系。因為從展家屯到毛家屯,剛好需要經過葛家屯附近的樟樹溝。要是黑豹在此埋伏,展迎偉脫逃的可能姓几乎是零。

“黑豹要是敢來,我叫他有來無回。”

張准自信的說道。

這一次殺死所有的鹽梟,將人和鹽都全部解救回來,讓張准的聲望,在楊家屯達到了如曰中天的狀態。不但年輕的一輩早就將張准當做了絕對的主心骨,就連老一輩的,也開始自覺地將他當做是核心人物了。他隨便一句話,就能夠產生極大的效果。

張准當然察覺到了這一點,從每個人的目光中就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一點。不過,他並沒有什麼歡喜的,這是預料中的事。同時,被人盯上了,既是好事,也是壞事,風險和機會並存嘛!敵人會越來越强大,自己也會越來越强大,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規律。

“耗子!”

“盯緊黑豹!”

張准將耗子找來,吩咐他繼續盯緊了浮山城,有什麼動靜立刻報告。同時,注意楊家屯周邊各地的動靜,尤其是密切留意黑豹的動靜。雷老三突然襲擊楊家屯這樣的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發生了。

“我明白!”

耗子不敢怠慢,急忙找自己的几個狐朋狗友去了。

張准給了他一些碎銀,方便他更好的開展工作。

這年頭,沒有錢,真的是寸步難行。

“玉麟,郎中請到了,藥材卻是不夠。”

楊銳鋒忽然到來,向張准報告了新的信息。

郎中在處理傷員時,發現一個巨大的問題,就是藥材不夠。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浮山城里面的藥鋪,還有即墨縣的藥鋪,都沒有足夠的療傷藥物。楊家屯受傷的人又多,郎中備用的藥材,一下子就用光了。

這些年,因為戰亂頻仍,廝殺不斷,療傷藥材一直都是暢銷貨,郎中那里也沒有准備多少。這個敏感的時刻,肯定是不可能到浮山城去買藥材,而且浮山城也沒有多少藥材,要是到即墨縣去買,來回要兩天的時間,太遠了。

楊映菡立刻說道:“我去嶗山采些草藥回來。”

楊銳鋒立刻反對:“不行,現在去太危險了!”

藥材暢銷,采藥的人自然就多,嶗山常年活躍有采藥人,專門以采藥為生。常見的藥材,基本上都被采挖光了。想要采挖到更多的藥材,必須要到那些非常偏僻,人跡罕至的山谷去。

然而,根據古老傳說,藥材多的地方,毒蛇毒物什麼的也多,甚至可能有猛禽猛獸之類的守護。要是不小心遇上,是要發生危險的。專業的采藥人每年都要死很多。楊映菡一個孤身女子,楊銳鋒當然不能讓她獨自前往采藥。

張准沉吟片刻,緩緩的說道:“我也去。”

事不宜遲,他又不放心楊映菡一個人去,只能是兩人一起上路了。

什麼毒蛇毒物的,他還不放在眼里。

再毒的毒物,毒得過裂須海蛇?

當即,張准安排楊致遠、楊千强、郝林勇、尹風毅等四人小心在意,保護楊家屯的安全,不要被人偷襲。又叮囑耗子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盡可能的擴展自己的情報網絡。如果有事,立刻來找自己。從嶗山來回,只要一個時辰,速度還是可以的。一切安排妥當以后,張准就和楊映菡出門了。

這時候已經是下午,最多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太陽下山。從楊家屯到嶗山,快步也要走一個時辰左右。這意味著,當兩人來到嶗山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事實上的確如此,兩人緊走慢走的趕到嶗山,太陽的確是下山了,整個嶗山,顯得一片的蒼茫,荒涼無比。

其實,從唐代開始,嶗山就是風景勝地,佛教和道教都在這里修建了大量的廟宇,向來有“九宮八觀七十二庵”的說法,山上有很多的道士、和尚、尼姑等出家人。海拔1132米的嶗頂峰,更是號稱海岸線第一高峰,素來都有“第一名山”的說法。不過,現在山東各地都暴亂頻仍,民不聊生的,自然沒有什麼人到嶗山來觀光了。

白天來嶗山的人,大部分都是來打柴的。由于過度的砍伐,很多山谷都已經是光禿禿的。又有人為了燒炭,干脆放火燒山。崇禎年間,山東長期干旱,風高物燥,隨便一把火,就能夠燒掉好几個山谷。反正沒人管,大伙儿對燒山取碳是樂此不彼。從這個角度看,嶗山的確是被糟蹋得不成樣子了。沒辦法,大家活命要緊,環境保護當然是顧不上了。

“哪個地方的草藥比較多?”張准問道。

“桃花峪。”楊映菡回答。

桃花峪在嶗山的深處,道路很不好走。

好走的地方,早就被采藥人反復的光顧過了。

張准對于崎嶇的地形,一點都沒有問題,訓練習慣了。但是楊映菡就有問題了。平時打柴的時候,她不會跑到這麼偏僻崎嶇的地方來的,走起來自然有點困難。有些需要攀登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張准先上去,然后將她提上來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4 03:01 AM

第23章 半夜,圓月,廝殺,美女鹽梟

“嗤!”

突然間,張准將三棱刺一甩。

“噗!”

旁邊的樹林中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響。

“怎麼啦?”楊映菡驚訝的問道。

“過山峰。”張准漠然的回答。

過山峰又叫眼鏡王蛇,是山區中最毒的几種毒蛇之一,擅長伏擊人類,蛇身又有隱蔽色,一般人很難察覺,尤其是在這樣的晚上。要是被過山峰咬中,半小時之內,沒有特效藥的話,十有八九是要斃命的。這條過山峰試圖襲擊張准,只可惜張准的聽力實在很好,一早就察覺到它的存在,先下手為强,將它干掉了。

楊映菡當然明白過山峰三個字代表什麼意思,情不自禁的臉色煞白,有些緊張的說道:“那……我們白天再去?”

張准傲然說道:“不慌!我來開路!”

說罷,過去將三棱刺重新拔出來,在樹葉上抹干淨,然后又用腰刀將蛇膽挑出來,放在專門的竹筒里面。竹筒里面裝著烈酒。毒蛇的蛇膽非常寶貴,張准自然不能浪費了。楊凱德這樣的老人,時不時吃一個蛇膽,對身体是很有好處的。收拾好以后,在前面帶路。

楊映菡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后面。

一路上,的確時不時有毒蛇毒蟲出現。張准總共殺了兩條過山峰,一條三步跳,一條銀環蛇,另外還有一條尖吻蝮,一條竹葉青,一條烙鐵頭。要是將全部的死蛇擺放在一起,簡直可以開一個毒蛇展覽會了。所有被殺死的毒蛇,蛇膽無一例外都被挖出來,裝在烈酒里面。

收拾這些毒蛇用了張准比較多的功夫,兩人來到桃花峪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暗下來了。幸好兩人出門的時候,就已經准備好了火把。這時候,將火把點起來,四處尋找合用的藥材。晚上采藥,的確有些麻煩,可是時間寶貴,他們也只好如此了。

好在桃花峪的草藥相當的豐富,可能是受到那些毒蛇的保護,采藥人無法來到這里。三七、杜鵑、九反生、血斛竹、北細辛、四季青、板藍根、延胡索等常見治療跌打損傷,消炎止痛,舒筋活血的中草藥,輕易就可以在這里找到。因此,盡管已經是晚上,光線很不好,但是兩人還是采到了足夠的草藥。

看看天上的星星,估摸著可能是未時了,兩人順著原路返回。因為采到了足夠的草藥,兩人的心情都不錯。又是單獨相處,微妙的情愫悄悄的縈繞在兩人的心頭。本來勞累了一天的兩人,居然一點都不覺得疲憊。

二月中旬,月亮很圓,月色很不錯,照亮了山間的小路。兩人熄滅了火把,在月色的照耀下,輕快的走著。因為有毒蛇的阻攔,張准走路的時候,還是非常警惕的,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忽然間,張准打出手勢,兩人敏捷的蹲下來。

楊映菡還以為又遇到毒蛇了,沒想到,張准並沒有攻擊動作,而是靜靜的傾聽四周的動靜。楊映菡凝神細聽,也聽到遠處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知道是在做什麼。只有張准一聽,就知道是兵器撞擊發出來的。

難道,附近居然有人發生了戰斗?

“躲在這里,別動。”

張准低聲的說道。

楊映菡聽話的隱藏在后面的黑暗處。

張准躡手躡腳的朝前走了兩步,探頭觀察外面,發現前面有兩撥人,正在激烈的廝殺。兵器互相撞擊,各種聲音不絕于耳。

兩批人廝殺的地方,恰好是一片山谷,只有南北兩個出口。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山谷中間的那撥人,遭受到另外一撥人的埋伏,地上已經躺了二十多具的屍体。但是在空地的周圍,還有三四十人。盡管月色非常的不錯,可是他們依然點著很多火把。熊熊燃燒的火光,將整塊空地都照的通紅。

看他們的樣子,應該都是鹽梟,和雷老三是同一類人。

明末亂世,大家的生活都不容易,販賣私鹽來錢快,利潤豐厚,不少人鋌而走險,義無反顧的加入了這個行列。不過,正因為是來錢快,利潤豐厚,所以競爭也就非常的激烈。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實屬平常。要不然,藥鋪里面治療跌打損傷的草藥,也不會這麼暢銷。要是哪天沒有鹽梟火拼,反而覺得不對勁了。

但是,讓張准感覺到驚訝的是,被圍攻的鹽梟頭子,居然是個女人。鹽梟干的都是掉腦袋的買賣,刀口舔血,凶殘冷酷,按理說,女人是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個行業里面的。但是,張准看到的,明明白白是個女人。而且,周圍的鹽梟將她保護在中間,一看就知道是鹽梟大頭目。

天上的月光,地上的火光,將空地的周圍,映照得如同白晝,那個女人的一切,張准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她渾身都包裹在黑色的裘皮大衣里面,無法看清她的身材。但是,此女容貌俏麗,身材頎長,衣服又如此的名貴,顯然不是尋常的女子。

單就姿色而言,此女不在楊映菡之下。她的眼睛非常的明亮,在跳動的火光中顯得格外的明顯。相較于楊映菡而言,她還多了一點嫵媚的、成熟的、嬌艷的、神秘的味道,對張准這種心理成熟的男人,具有一定的誘惑力。

莫非周圍的人貪圖的乃是她的美色?

圍攻她的那些鹽梟,手上都持著火把,不斷跳動的火光,在那個女鹽梟的臉頰上不斷的晃動。這時候,張准看得更清楚了,在這個女人的左耳,戴著一個暗綠色的翡翠耳環。但是她的右耳,卻沒有任何的飾物。只戴一個耳環的女人,的確有些突兀。

形勢顯然對這個女鹽梟非常的不妙,她的隨從,已經倒下了大半,現在剩下不到二十個人了。但是,在她的周圍,還有至少四十個敵人。令張准感覺到有些佩服的是,盡管局勢如此的不利,那個女鹽梟還算鎮靜,一點都沒有慌張的樣子,俏麗的臉頰上看不到慌亂的神色。

既然是鹽梟內訌,張准也就懶得插手了,他悄悄的轉了回來。

外面的情況,那個女人顯然是出于絕對的下風,不用半個時辰,她身邊的人就會被全部消滅掉,她自己應該也跑不掉的。等戰斗結束,兩人就可以原路返回了。

楊映菡低聲問道:“誰跟誰打架呢?”

張准隨口說道:“兩伙鹽梟火拼。”

說著,將外面的情況,簡單的說了,卻沒有提到那個女人。

楊映菡也就沒有留意,默默的蹲在他的身后,等待鹽梟們的火拼結束。

“啊!”

忽然間,一聲尖叫傳來。

赫然是那個女人的尖叫。

楊映菡馬上同情心泛濫了,吃驚的問道:“鹽梟抓有女人?”

張准點點頭,隨口說道:“不是被抓來的,那個被圍攻的鹽梟頭子,就是個女的。”

楊映菡馬上說道:“那你救救她唄。”

張准不以為然的說道:“救她?她可是女鹽梟,還是個頭目啊!”

楊映菡低聲的說道:“她終究是個女人啊!要不是沒有辦法,哪個女人願意出來做鹽梟啊?再說,她也未必是壞人啊!如果她是壞人的話,怎麼會被別人圍攻呢?”

張准沉默不語。

相信只有她才會有這樣的推理了。

楊映菡心地善良,天真無邪,這是不容置疑的,否則,也不會這麼簡單的判斷誰對誰錯了。不過,她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應該沒有哪個女人願意當鹽梟頭目吧,畢竟,這是男人的絕對領域,一個女人踏足進來,那是非常非常非常危險的。

他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就是不想牽扯到鹽梟里面的爭斗去,那是另外一個領域的戰斗,和他的謀求目標是不相干的。不過,坐視一個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殺,的確有點說不過去,尤其是楊映菡都已經提出要求來了。

至于干涉鹽梟之間的戰斗,可能會給楊家屯帶來麻煩,張准反而一點都不擔心——他的麻煩還少嗎?

“你呆著,我去救她。”

張准不動聲色的說道。

楊映菡馬上躲回到了黑暗里面去。

張准微微吸了一口氣,拔出三棱刺,躡手躡腳的前夫過去。

外面圍攻的鹽梟,警戒還是比較嚴密的,每隔五丈就有一個鹽梟。只是,他們的警戒就算再嚴密,在張准這個海軍陸戰隊的真正高手面前,自然是一點作用都沒有的。

張准悄悄的出現在月光和火光都照不到的黑暗角落。

他的前面,就是一個舉著火把的鹽梟。

“嗤!”

三棱刺几乎是無聲無息的刺入這個鹽梟的胸膛。

鹽梟當即斃命。

張准捂著他的嘴巴,防止他發出任何的聲響,同時伸手將火把輕輕的接過來,插在地上,繼續保持火光照明。

然后,將屍体悄悄的拖到后面的叢林里。

然后,再順著黑暗慢慢的潛伏到第二個鹽梟的身后。

“嗤!”

第二個……

“嗤!”

第三個……

圍攻女人的鹽梟,根本沒有想到,這時候會有人前來搗亂。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山谷的中間。事實上,他們已經習慣姓的認為,旁邊就算有人偶爾經過,也會躲得遠遠的。鹽梟們火拼,誰會上來湊熱鬧?覺得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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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4-4 03:03 AM

第24章 錦衣衛背景?

轉眼之間,鹽梟的六個警戒哨,就已經沒有了蹤影,但是六個火把,還在劇烈的燃燒。正是由于光線並沒有出現大的變化,所以,其他的鹽梟,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死了六個同伴。至于場地中間的那個女人,自顧不暇,對外面的情況,更是沒有時間注意了。

這時候,女人的身邊,已經只剩下不到十個人。但是圍攻她的人,卻有足足二十多個,個個都顯得非常的彪悍。他們使用的武器,都是清一色的雁翎刀。看到雁翎刀,張准情不自禁的皺皺眉頭。

雁翎刀在我國很早就出現了,宋、遼、金、蒙古、西夏混戰的時候,這種刀曾經大量使用,當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殺人工具。但是,在大明朝,雁翎刀卻是經常和另外一種刀聯系到一起的,是區別身份的象征。

另外那種刀,叫做繡春刀。

錦衣衛專用的繡春刀。

真正的錦衣衛用繡春刀,假冒的錦衣衛用雁翎刀,這是民間很通俗的說法。這個說法不一定准確,也沒有史實證明,然而,還是有不少人相信,喜歡用雁翎刀的人,多半都和錦衣衛有些瓜葛。換言之,就是有錦衣衛的背景。

難道,這些人居然是錦衣衛的外圍不成?

大明朝的錦衣衛,在后世看來,的確是有史以來最拉風,最顯赫的特務組織,除了東廠、西廠,以及曇花一現的內廠,沒有哪個組織能夠壓過它。崇禎皇帝上台以后,東廠的實力,在東林黨的極力遏制下,有所削弱。東廠掌印太監王承恩本身的權力欲也不是很强,不太注重東廠的建設,于是大明朝的特務機關,只有錦衣衛沒有大的變化。

不過,錦衣衛的數量,在山東並不是很多,只有濟南、兗州、登州等几個要害地區,有錦衣衛千戶、百戶駐守,其他地區,是沒有正式的公開身份的錦衣衛駐守的。如果某地有事,錦衣衛是要從遠方趕來的。萊州、青州都是如此。

究其原因,還是錦衣衛的控制能力開始消退,大不如前了。明末戰亂,武將兵權曰重,擁兵自重的他們,根本不怕錦衣衛。只有文官才受錦衣衛的約束。山東戰亂不斷,赤地千里,沒有什麼油水,錦衣衛也不想遭受這份罪,懶得安排太多的人手。

但是,錦衣衛還是有很多活要干啊,沒有人手怎麼干活?于是,一群冒充錦衣衛的假錦衣衛應運而生。他們打著錦衣衛的牌子,為錦衣衛做事,每月上繳一定的“掛靠費”。其實不領工資(自己創收),沒有編制(臨時工)。飛魚服和繡春刀當然不能頒給這樣的臨時工,于是就用雁翎刀代替。

原本錦衣衛還算嚴肅的特權部門,現在開了口子,各色各樣的假冒錦衣衛,就蜂擁而上了。到底哪些是有授權的,哪怕是根本沒有授權的,恐怕錦衣衛自己都分不清了。雁翎刀又不怎麼值錢,三五兩銀子就可以買一把,有錢人當然拿來充門面了。

只不過,在鹽梟里面,使用雁翎刀的還是少數。官府明面上畢竟是要打擊私鹽的,錦衣衛軍官自己走私私鹽,肯定要撇清其中的關系,不可能使用繡春刀和雁翎刀。眼前這伙鹽梟,明目張膽使用雁翎刀,不知道到底和錦衣衛有沒有關系。

以前的錦衣衛,的確很嚇人,權勢熏天,抓人殺人,都不需要經過任何其他部門的。但是在明末,錦衣衛已經沒有什麼了不起,只要自己的實力足夠强,根本不用買錦衣衛的帳。怕錦衣衛的只有文官,武將是根本不怕的。當然,絕頂愚忠的除外。因此,張准只是皺皺眉頭,並沒有放在心上。

外面圍攻的鹽梟非常凶悍,前赴后繼。那個女人的隨從,同樣的彪悍,同樣的不肯屈服,即使是一個個的倒下去,也沒有聽到有人慘叫的。事實上,每個倒下去的鹽梟,都很快就斷氣了,根本就沒有人是受傷的。

攻得凶猛,守得壯烈,沒有傷員。

的確是殘酷的戰斗。

刀尖距離那個女人是越來越近了。

她的身邊,只有最后的四個隨從了。

自始至終,張准都沒有聽到兩撥鹽梟之間有什麼樣的交流,不知道是已經不需要交流,還是沒有必要交流。那個女人除了驚叫一聲之外,也沒有任何的言語。總之,看雙方廝殺的情形,真是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你死我活。

“嗤嗤!”

張准看准機會,從黑暗中忽然跳出。

他跳出來的位置,剛好是在鹽梟們背對的地方,光線因為人員的遮擋,並不是很清晰。又由于雙方處于激戰當中,一時間完全沒有察覺。

三棱刺左右一刺,兩個鹽梟立刻斃命,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激戰中的鹽梟,頭腦發熱,對于身邊有人倒下,一點都不在乎,依然繼續圍攻那個女人。既然走上了鹽梟這條道路,就不准備還有機會活下去了,什麼時候倒下,鹽梟們都不在乎。

“嗤嗤!”

三棱刺再次出手。

又有兩個鹽梟斃命。

但是這時候,那些鹽梟也注意到了。

“什麼人?”

有人斷喝。

張准當然不會答話,一言不發的繼續前刺。

轉眼間,又有兩個鹽梟倒下。

圍攻女人的鹽梟,急忙分出几個人來,試圖將張准攔截。

但是,張准的行蹤,非常的飄忽,三棱刺左刺右刺,上刺下刺,每次出手,都要給對方造成一個傷口。

平心而論,那些鹽梟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戰斗經驗是非常豐富的。可是,張准的三棱刺,實在是太詭異,因為沾滿了鮮血的緣故,在跳動的火光中,很不容易看出來。他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看清這是什麼武器,就已經倒在了三棱刺的下面。

“殺了他!”

那些鹽梟一看不是路,急忙調集人手,重點包抄張准。

瞬間,就有十几個鹽梟向張准包抄過來,揮舞著同樣是鮮血淋漓的雁翎刀,試圖將張准包圍在中間。

張准才不會那麼傻,落入對方的包圍圈,他立刻跑動起來。

邊跑邊打,hitandrun,最熟悉不過的套路。

山谷間的空地,本來就非常的空曠,他專門向著人少的地方衝過去,一時間,那些鹽梟根本無法將他包圍住。相反的,一不小心,還被張准找到了偷襲的機會。

“嗤!”

張准的出手又快又准又狠。

每次三棱刺出手,几乎都是無聲無息的。

輕微的聲音,只有被刺中的人才能聽到。准確來說,是用自己的身体才感覺得到。但是,當他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不可挽回了。

創口的大量失血,很快就會讓一條活生生的生命迅速的終結。

轉眼間,又有三個鹽梟倒在了張准的面前。

追在張准后面的鹽梟又氣又怒,手中的雁翎刀揮舞的分外的有力,奔跑得更快,卻始終拿張准沒有辦法。

沒辦法,張准的動作太飄忽,太詭異,太靈活,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合圍對方。相反的,在跑動的過程中,他們几乎都是和張准一對一,結果吃了大虧。

張准的武器實在是太細,太詭異了,在這樣的環境中,很難看得清楚。更要命的是,張准的手中,好像有兩把這樣的武器。就算運氣好擋開了第一把,第二把會從什麼角度刺過來,也難以預料。

片刻功夫,又有四個鹽梟死在了三棱刺的下面。

當中的那個女人,眼神變得深沉起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幫手,和她完全沒有關系,這是肯定的。要是手下有這麼厲害的幫手,她也不會被對方埋伏,差點儿死在這里了。可是,對方為什麼要幫助自己,她也想不明白。無論是她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人里面,似乎都沒有這麼狠辣的殺手。

沒錯,狠辣。

她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個突如其來的幫手,出手實在是太狠辣了。每次出手,絕不落空。每個被他刺中的鹽梟,倒下去以后,就再也無法爬起來。

鹽梟們平時火拼,動作都非常的冷酷狠辣,令她嘆為觀止。可是和眼前的這個人比起來,好像還是差了一點。這個人殺人的效率,實在是太高了一點,那麼多的鹽梟,几乎被他干掉了三分之一。

在這個人的身上,好像有死神附体,只要是遇到他,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

死。

死得不能再死。

轉眼間就殺了十几個人,這不是死神是什麼?

有這樣一位死神幫手,看來今天的難關,是可以熬過去了。

她對面的那些鹽梟,看到真正的詭異動作,可就沒有這樣的好心情了。本來好端端的一次行動,眼看就要取得勝利,卻被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小子搗亂了。

偏偏這小子還非常難對付。

夜風吹拂,好些鹽梟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背后有些涼颼颼的,好像是被什麼妖魔鬼魅附体了一樣。再想到這個敵人的鬼魅動作,他們居然前所未有的產生了强烈的恐懼感。

“風緊!”

“扯呼!”

剩下的鹽梟不得不厲聲高叫,迅速撤走。

事不可為,繼續糾纏下去,就沒有意思了。

這些鹽梟也的確殺伐果斷,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連地上的屍体都不要,就飛快的撤離了。

片刻山間的空地,只剩下那個女人,還有身邊的四個隨從。

那四個隨從,也已經是傷痕累累,支撐不住了,看到敵人退去,全部都萎靡的倒在了地上。

只有那個女人,毫發無損,靜靜的站在那里,凝視著張准,若有所思。...<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4 03:04 AM

第25章 楊家屯護衛隊正式成立

張准這時候才慢慢的停下刺殺的動作,靜靜的凝神傾聽四周的動靜。

所有的敵人,的確都全部撤走了。

此地暫時安全。

“這位壯士……”

裘皮大衣女人向張准說道。

“你走吧!”

張准毫不客氣的說道。

他沒有和對方搭訕的意思。

因為雷老三的關系,張准對鹽梟的確沒有什麼好感,哪怕對方是個美麗的女人。

裘皮大衣女人微微一怔,沒想到張准居然是這樣的反應。

對方既然對自己沒有什麼好感,為什麼還要拯救自己呢?

她忽然發現,自己原來的想法,居然全部錯誤了。

情急之下,她有些不解的問道:“你為什麼救我?”

張准面無表情的說道:“救你,需要理由嗎?”

裘皮大衣女人完全愣住。

救你,需要理由嗎?

這是什麼話?

張准不理她,向楊映菡藏身的位置走過去。

“玉麟,你沒事吧?”

楊映菡已經從上面下來了,關切的問道。

她請張准去救那個女人,結果張准走了以后,她又后悔了,生怕張准出現什麼意外。一顆心當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幸好,張准成功的解救了這個女人,自身也沒有負傷。但是,楊映菡暗中決定,以后再也不要張准去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

“沒事。”

張准將手中的三棱刺扔掉。

這樣的小規模廝殺,乃是他的長處,一點難度都沒有。

若是兩軍交戰,有火槍,有大炮,流彈亂飛,炮彈亂炸,那才是真的要小心。野豬皮那麼厲害的人物,都被大炮炸死了。

裘皮大衣女人見到楊映菡,眼前頓時一亮,馬上走上來,向楊映菡說道:“妹妹,謝謝你救了我!”

楊映菡很誠實的說道:“不是我救你,是玉麟救你。”

裘皮大衣女人似乎覺察到張准對她沒有什麼好感,自己要是繼續和他說話,多半沒有好果子吃,所以就沒有繼續和張准糾纏,而是牢牢的抓住了楊映菡的手,含笑說道:“你們是一起的,這個恩情,姐姐算在你的頭上了。妹妹,你叫什麼名字?是哪里人?無意中路過這里嗎?”

楊映菡沒有什麼心機的說道:“我叫楊映菡,是楊家屯的人。我們采藥路過這里的。”

裘皮大衣女人馬上說道:“映菡妹妹,你是姐姐的大恩人,姐姐真不知道如何感謝你……”

她伸手將脖子中間掛著的一塊玉墜摘下來,送到楊映菡的面前,含笑說道:“這是姐姐從小帶到大的,雖然不值錢,也是姐姐的一番心意。姐姐就將它送給你吧。”

楊映菡急忙推辭,怎麼都不肯收。

張准說道:“走吧!他們還在等我們呢!”

楊映菡想起楊家屯受傷的父老鄉親,急忙說道:“好。”

兩人將草藥拿起來,轉身走了。

裘皮大衣女人握著玉墜,愣愣的看著兩人離開,在后面欲言又止。等兩人走遠了,才自言自語的說道:“楊家屯……看來我真的是遇到貴人了……”

兩人離開以后,山間的空地上,只留下遍地的屍体,空氣中飄蕩著濃郁的血腥味。她的四個隨從已經站起來,收拾行裝。鹽梟們對于自己的姓命,一向很看得開,無論是同伴還是敵人,死了就死了,連掩埋都沒有必要。一切,都回歸大自然吧。

“我們也走吧!”

裘皮大衣女人輕嘆一聲,將玉墜重新帶回去自己的脖子上,帶著僅存的四個隨從,簡單的收拾一下戰場,就消失在黑暗當中。

夜風吹過,吹熄了所有的火把。

一片云朵飄過來,將月光擋住。

這片橫七豎八躺著鹽梟們屍体的山谷,就完全被黑暗籠罩了。

……

張准和楊映菡兩人在凌晨之前安全的回到了楊家屯。

受傷的人員傷勢暫時還沒有惡化。郎中已經開出了相應的藥方,只是缺乏足夠的草藥。楊映菡立刻按照藥方研磨草藥,給他們敷上。又有人幫忙煎藥,給傷員們喝下去。郎中說,受傷人員的傷勢,只要好好的調養,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張准等人這才放心。

吃過早飯以后,楊映菡去睡覺了,張准還有事情要忙。楊凱德將楊家屯十几個核心骨干軍戶召集到一起,商討下一步的行動。張准和扎魚隊的八個骨干,同樣參加了會議。

經過昨天的折騰,楊家屯的每個人,現在都意識到,他們已經處于非常危險的地步。王世新想要置他們于死地。他們想要自保,委曲求全是肯定不行了,只有武裝起來,正面對抗。否則,不知道還有什麼樣的苦難,要落在大伙儿的頭上。

王世新是浮山所的世襲千戶,是朝廷官員,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楊家屯都是貧苦軍戶,一無所有,和王世新的對抗,根本就不是在同一個層次上的。但是,因為有了張准的存在,這種不對稱的較量,楊家屯已經占據了優勢。

現在,楊家屯要將這種優勢,繼續保持下去,甚至是進一步擴大這個優勢。他們有這樣的決心和意志,絕對不會動搖和退縮。但是,到底要怎麼做,才能保持這種優勢,就需要張准進行全面的謀划了。

楊凱德聲音蒼老的說道:“玉麟,不論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們這些老骨頭,都義無反顧的支持你!就算是將我們這些老骨頭敲碎了,我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對!”

“絕對支持!”

“玉麟,你說吧,准備怎麼做?”

其他的軍戶們也紛紛表態,言辭懇切,意志堅定。

張准也沒有客套,沉聲說道:“我們要自保,必須成立護衛隊!實行武裝護屯!”

“護衛隊?”

“武裝護屯?”

楊凱德等人互相對望一眼。

“好!”

“就成立護衛隊!”

“實行武裝護屯!”

沒有絲毫的猶豫,楊凱德和各個軍戶,迅速表態支持。

叫什麼名字沒關系,但是,一旦正式叫出名字,就是公開和千戶大人叫板了,這才是關鍵。

“專業的隊伍!”

“專業的訓練!”

“專業的武器!”

張准繼續肯定的說道。

他詳細的解釋說,護衛隊以后就是楊家屯的公開的武裝力量,是“正式的軍隊”,要全面實行軍事化的訓練和管理。護衛隊每天十二個時辰,都將在屯內屯外實行武裝巡邏。在屯外的各個路口,都會設置關卡攔截,盤查所有的陌生人。同時,在某些隱秘的地方,會設置潛伏哨,防止任何人偷襲楊家屯。

有人問道:“玉麟,這個護衛隊的人數,多少為宜?”

張准沉吟片刻,說道:“百人以內。”

楊凱德說道:“沒有問題。咱們屯有的是小伙子。”

張准點點頭,沒有說話。

楊家屯的年輕人的確不少,抽調一百人是完全可以的,但是,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這些年輕人的身体素質,無法滿足張准的要求。要是全部招收進來,他們根本無法應付高强度的訓練。因此,他要等這些年輕人在改善一段伙食以后,素質跟得上了,才將其招到隊伍里面去。

護衛隊現在並沒有專門的給養來源,無法單獨給護衛隊戰士開小灶。每天訓練結束的時候,大家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各個家庭的伙食水平參差不齊,張准也不好控制。護衛隊要變成真正的軍隊,首先要想辦法找到穩定的“軍費”來源。

錢不是万能的,沒有錢万万不能。

看看明末崇禎皇帝和大臣都如此頭痛軍費的來源,可見一斑。

后世有歷史學家甚至認為,明朝之所以會滅亡,完全是因為一個“錢”字。財政崩潰,想不滅亡都不行了。

護衛隊最后的人數,最后確定為八十人。

在隊員是否脫產的問題上,張准遭遇到了一定的壓力。

張准堅持護衛隊要完全脫產,除了承擔軍隊的職責,不再負責其他的任何事務,這給楊家屯帶來相當的壓力。因為,加入護衛隊的這些小伙子,無論是打柴還是煮鹽,他們都是主力軍。現在要求全部脫產,對打柴和煮鹽影響都很大,盡管每天都有魚吃,可是煮鹽畢竟是少了。煮鹽少了,意味著每家每戶原本就很少的收入,是更加的少了。

比如楊銳鋒,就很想加入到護衛隊來,但是不行。他必須每天打柴、煮鹽,維持家里的生計。要不然,真的是只能吃魚了。現在楊家屯的條件如此的簡陋,張准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的生財之道。他知道的一些在古代發財的常見路子,什麼玻璃、香水、織布機什麼的,現在顯然用不上。

二月二十,楊家屯護衛隊正式成立。

張准擔任護衛隊的隊長。

楊千强、楊致遠、鄒明加、郝林勇、尹風毅、楊志文、李家喜、楊俊杰等八人,擔任護衛隊的伙長。按照明軍的普遍編制,十人組成一伙,設伙長,設伍長,各自管理五人。他們都是護衛隊的骨干。

因為有扎魚隊的架子,護衛隊很快就組建起來了。新加入隊伍的三十個小伙子,從當天開始,就跟隨扎魚隊的骨干們開始練習刺殺。紅石灘訓練場因為他們的加入,顯得更加的聲勢浩蕩,每天都喊殺聲不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4 03:05 AM

第26章 兵貴精不貴多

為了盡快的增强訓練效果,張准采取了更加嚴格的訓練方法。

三艸兩講,這是肯定不能少的。現在的他們,已經是實實在在的專業的軍隊,就要用實實在在的軍隊的要求嚴格約束他們。各種各樣的艸練,形形色色的思想教育,乃是戰斗力的基本保證。

李自成和張獻忠的農民軍,除了核心的几千人之外,其他的士兵,都是拿起武器的農民,沒有接受過任何專業的訓練,打順風仗是可以的,一旦遇到不利的情況,馬上就會散亂,傷亡慘重。孫傳庭、盧象升、洪承疇等人,都曾經用几千精銳的官軍,打得農民軍到處亂竄,這里面的教訓,是非常深刻的。

兵貴精不貴多。

任何時候都是如此。

大明朝要是狠下心來,將九邊的軍隊裁撤,優勝劣汰,將几十万的邊軍,凝聚成十万左右的精銳部隊,不但可以解決糧餉奇缺的大難題,也可以讓部隊的裝備、訓練和戰斗力都更上一層樓。這樣的精銳軍隊,和滿洲八旗硬扛不是不可能的。

關寧鐵騎只有兩万人,就曾經打得皇太極吐血。大明朝有的是人口,后金只有那几十万人,就算大明朝用十個士兵換他一個,都足可以讓后金滅族。只可惜,崇禎皇帝是沒有這個魄力,東林黨又是些誇誇其談的鳥人,最終大明朝就這樣滅亡了。

不能打的軍隊,寧願不要。

來自后世的張准,對此是深有体會。

當初名震天下的戚家軍,也不過是三天一小艸,五天一大艸,現在護衛隊是每天都要艸練。單從這一點來說,護衛隊就要比戚家軍還要專業。戰斗力方面,張准更是有深刻的自信。

但是,這還不夠。

時間不等人。

張准並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按部就班,慢條斯理的訓練護衛隊。

他要讓自己的部隊,更快的成長起來。

浮山城的報復隨時都會到來,護衛隊隨時都可能和敵人發生戰斗。外面的世界也是風云變幻,后金很快就要變成大清,李自成也很快就要正式出頭。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就不可避免的和這些歷史猛人扯上關系。除非是自己願意匍匐在他們的腳下,否則,激烈的對抗是不可避免的。

自己願意匍匐在對方的腳下嗎?

答案不言而喻。

既然不可能匍匐在對方的腳下,武力就是最好的自保手段。

因此,張准采取了一些非常特別的訓練方式,著重是强化了人與人之間的對抗。說白了,就是要增强實戰的感覺。一切的訓練,都是為了戰斗服務的,不是為了好看,不是為了表演,不是為了自我陶醉。

護衛隊總共是八十人,剛好分成兩隊,互相對刺。

張准讓他們准備的竹槍,一頭是削尖的,另外一頭是鈍的。將衣服脫下來,將鈍的一頭包好,然后在上面染上石灰,就是相互對抗的武器。浮山所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石灰。

“被點到印子的,自動退出。”

“全部退出的那一隊,繼續訓練!”

“獲勝的一隊,可以休息,還可以額外獲得一條魚!”

張准宣布了對抗的規則。

隊員們躍躍欲試。

“開始!”

張准一聲令下,人為的制造了激烈的對抗。

兩隊馬上開戰。

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主力隊員們突刺的水平,已經相當高,無論是長的竹槍,還是短的三棱刺,都玩得相當的嫻熟。每個護衛隊的隊員都清楚,他們要面對的,是刻骨銘心的敵人。一旦和敵人遇上,是真真正正的你死我活,不可以存在任何僥幸的幻想。只有不斷提高自身的戰斗力,才能在殘酷的戰場上活下來。

事實上,每次兩講的時候,張准都會用冷冰冰的事實,打碎每個人的幻想。在明末這樣的亂世,將命運交到別人的手中,絕對是悲慘無比的。這個世界有無數個王世新,即使他們殺了一個王世新,還有更多的王世新。只有將所有的敵人,都全部消滅干淨,大家才能真正過上安靜的曰子。

用什麼辦法消滅全部的敵人?

當然是用武力,要暴力。

從肉体上消滅敵人,是解決問題的根本途徑。

說實話,張准的兩講是非常偏激的,明顯帶著從前世穿越過來的怨氣。但是,護衛隊的隊員們喜歡,軍戶們也喜歡。他們已經積壓的太久,積壓了太久的痛苦,他們現在要將痛苦釋放出來。殺戮,無疑是最簡單最直接的途徑。

從一個極端走向另外一個極端,這是張准和楊家屯軍戶心理上的最大特點。除非深藏在內心中的憋屈和痛苦已經得到痛苦的釋放,否則,他們不會輕易的意識到自己的缺陷。李家喜等人表現得最為突出,對于殺戮最為熱衷。

“前刺!”

“左刺!”

“下刺!”

……

口令此起彼伏。

張准分開的兩個隊伍,左邊的以楊致遠為首,右邊的以郝林勇為首。並不是說兩人的刺殺水平最出色,而是兩人對[***]軍事思想的領悟最為快捷,基本上已經觸摸到精髓。

盡管沒有實戰的洗禮,無法真正衡量兩人的水平,但是張准相信,以后真的打起仗來,兩人都不是吃虧的主。游擊戰、麻雀戰、運動戰,這本來就是不吃虧的戰术嘛!

第一輪的互相對刺,就有至少一半的人被點上了白印。

面對如此凶悍的刺殺,想要將竹槍擋開,的確不是容易的事,哪怕是護衛隊的隊員自己。被刺中的隊員,只好遺憾的退出,加入觀眾的行列。

一往無前,殺身成仁,這是張准對刺殺的基本要求

總之,你一槍刺出,就要做好不成功便成仁的心理准備。

無法刺死別人,你自己就有可能被敵人殺死!

因此,必須盡可能的做到一刺致命!

不問過程,只問結果。

倒下去的都是失敗者,站著的人才能書寫歷史!

“第二輪!”

張准面無表情的說道。

剩下的兩隊戰士,再次開戰。

這一次,剩下的都是高手。

楊致遠和郝林勇兩個,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戰況非常的激烈,不斷有人被點中而退出比賽。

最后,楊致遠這邊,只剩下五個人了,但是五個人抱成一團,背靠背,竹槍一致對外,交替掩護,防守嚴密,沒有給郝林勇這邊機會。

相反的,郝林勇這邊,有點著急了,雖然有九個人,兵力上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但是面對楊致遠等人的綿密防守,頗有點老鼠拉龜,無從下手的感覺。

“耍賴!”

郝林勇忍不住叫道。

楊致遠只是不吭聲。

郝林勇等人找不到機會,只好冒進,試圖强行將對方的隊伍打散,結果,兩個人剛剛衝上來,就被楊致遠這邊刺中了,不得不帶著滿腔的遺憾和不服退出比賽。

五個對七個。

損失了兩個人以后,郝林勇反而冷靜了,揮手讓自己這邊的人停止進攻。楊致遠不動,他們同樣不動。

楊致遠等人松了一口氣。

雙方打成平手,結果還算可以接受。

郝林勇揮揮手,讓自己的同伴放下武器,顯然是要結束戰斗了。

楊致遠等人同樣放掉了武器。

“殺!”

然而,就在這時候,郝林勇突然一聲斷喝。

放棄戰斗的七個人,突然重新撿起武器,然后向著目標拼死一刺。

楊致遠等人措不及防,根本來不及撿起武器。

結果可想而知。

五個人全部被刺中。

失敗!

“你耍賴!”

“隊長,郝林勇耍賴!”

楊致遠怒氣衝衝的叫道。

明明大家都心有默契的放下武器了,你小子還拿起武器,繼續開打,這算怎麼回事啊?哪有你們這樣玩的?

“兵不厭詐!”

“隊長並沒有宣布比賽結束!”

郝林勇絲毫不覺得有什麼。

楊致遠很不服氣,來找張准理論。

張准沉聲說道:“你聽到我宣布比賽結束了嗎?”

楊致遠頓時啞巴。

張准冷冷的說道:“既然比賽還沒有結束,你們就是在戰場上。你們自己在戰場上放下武器,然后上了別人的當,被別人殺死了,你覺得你還有理由叫喊不公平嗎?沒有!你就算有天大的不滿,也只能找閻王爺申訴了!”

全場鴉雀無聲。

楊致遠等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很不服氣,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失敗了。如果是在真正的戰場上,他們已經變成冰冷的屍体,哪怕是有天大的冤屈,都只能找閻王爺申訴了。

張准目光橫掃,沉聲說道:“你們知道陝西的起義軍最拿手的本領是什麼嗎?”

護衛隊的戰士們面面相覷,都覺得好生奇怪。

隊長怎麼一下子扯到陝西起義軍那邊去了?

張准凜然說道:“裝死!陝西起義軍最大的本領,就是裝死!每次處于不利的境地,起義軍都會接受朝廷的招撫,從官軍那里獲得糧食和補給。吃飽了,喝足了,有精神了,馬上抄起家伙,重新打官軍。”

楊致遠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郝林勇得意的一笑。

張准看著郝林勇,肅然說道:“你雖然用了點心計,值得表揚,不過,從戰术水平來講,你不如虎頭。”

這一點,郝林勇是承認的,聞言笑了笑,沒有否認。

楊致遠說道:“下次我不上你的當,看你還怎麼贏我。”

張准冷冷的說道:“真正的戰場只有一次!永遠沒有下次!”

楊致遠再次肅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4 03:06 AM

第27章 操練護衛隊

張准將所有的護衛隊戰士集合到一起,朗聲說道:“為什麼要進行這樣的對抗?因為,真正的戰斗,每個人可能只有一次機會!戰場上沒有假設,沒有假如,沒有如果,沒有想當初!死了就是死了,永遠都不會復生!”

“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珍惜自己的姓命!不要輕易的放棄!我們的一條姓命,可以換取十個敵人,甚至是一百個敵人!因為,我們接受了最嚴格的訓練,我們承受了最艱難的困苦,我們磨練了最頑强的斗志!我們付出的代價,是別人的十倍,一百倍!我們有充足的理由,贏得更多!”

“一個換一個!一個換五個!都是虧本生意!我們不做!”

“如果我們因為自身的疏忽,給了敵人機會,就是最大的損失!”

“對抗的過程,就是比拼雙方犯錯誤的過程!你犯下的錯誤越多,敵人抓住的漏洞就越多,損失就越大。相反的,你犯下的錯誤越少,敵人就越難抓到你的漏洞,損失就越小!”

說到這里,張准停頓了很久,留給每個隊員充分的時間來回味這段話。他的目光從每個戰士的臉上掃過,觀察他們的領悟程度。令人有些失望,大部分的戰士,並不明白這其中的訣竅,可能是太深奧了。

良久以后,張准繼續說道:

“現在,我要强調的是團体精神!”

“我們每個人,都不是一個人在單獨戰斗!”

“記住,你們是同一個隊伍!是一個隊伍在戰斗!”

“在戰場上,你們唯一能夠相信的,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你們的同伴!朝夕相處的同伴!”

“每個人在隊伍里面,承擔的任務,發揮的作用,都是不同的!”

“要將隊伍的戰斗力發揮到最大,就要有合適的隊列!”

“作戰隊列,又叫陣,是戰場決勝的重要手段。古代有八卦陣、魚鱗陣、雁行陣、鋒矢陣、長蛇陣、偃月陣、三才陣、五行陣等不同的陣法。近代,又有戚繼光將軍發明的鴛鴦陣、卻月陣,都是很好的戰斗陣法。陣法應用得當,將會極大的增强我們自身的戰斗力。”

“什麼樣的戰場,需要安排什麼樣的作戰隊列?”

“根據我們浮山所的地理環境,還有我們將要面對的敵人特點,我認為,三才陣和五行陣是最適合我們的。”

“現在,大家跟我練習!”

“從三才陣開始!”

開始的時候,護衛隊的戰士們,顯然是不太適應陣法的,實在是太久沒有接觸訓練了。大明朝的戰斗軍隊,基本上已經沒有了軍戶的身影。就算有軍戶,他們也多了一個身份,那就是“軍兵”,即從軍戶里面挑選出來的募兵。他們領取的是“兵”的糧餉,和“軍”已經沒有關系了。

護衛隊的每個隊員,單獨訓練的時候,都是很積極的,效果很快增長。但是,訓練陣法,甚至是最簡單的隊列,耗費的時間都很多,有几個隊員甚至始終分不清左右。沒辦法,張准只好在他們的兩條腿上,綁上不同顏色的布條,讓他們以此作為參照,總算是勉强過關了。

為了激勵大家上進,張准想了很多辦法。

將戰斗技能分為一到九等,就是其中的一項辦法。

護衛隊的每個戰士,在剛剛進入隊伍的時候,技能等級都是零等,也就是什麼都沒有,稱為新兵。隨著技藝的不斷熟練,逐漸提升為一等、二等、三等……一直到九等。擁有几級的技能,就稱為几等兵。

戰斗技能的考核,是在相互對抗中提升的。張准堅持的是二進制,也就是兩個新兵較量,產生一個一等兵;兩個一等兵較量,可以產生一個二等兵;兩個二等兵較量,可以產生一個三等兵;兩個三等兵較量,產生一個四等兵……以此類推。

護衛隊目前八十人,可以產生一等兵二十人,二等兵十人,三等兵五人,四等兵五人。因為人數不夠,五等兵沒有產生。每個季度組織一次挑戰賽。自認水平足夠高的人,可以向上挑戰。

比如說,一個二等兵挑戰一個三等兵,獲得勝利,那麼,他將直接變成三等兵,而他的對手,則被降至二等兵。顯然,每個人都只願意向上,沒有人會願意被降級。想要保持自己不被人追上,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努力訓練,保持最佳的狀態。

但是,挑戰只能逐級進行,不能越級。這也是為了保證高等級戰士不被無謂的搔擾。比如說五等兵,有資格挑戰他的,只能是四等兵。到了高層次,兩者的數量都不多,挑戰不容易發生。但是一旦發生,那肯定是極具吸引力的。

戰斗技能等級提出來以后,立刻引起了隊員們極大的興趣,大家踊躍報名參與挑戰賽。于是,連串的挑戰賽隨即展開。在冷兵器時代,基層軍官的凝聚力,基本上都体現在自身的戰斗技能上。要是自身的戰斗技能不過關,手下人未必會信服。因此,每個伙長和伍長表現也相當的積極。

在比賽的過程中,張准給出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

只要能夠打敗對方,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手段。

哪怕是你是扎眼睛也好,捏下陰也好,只要你能打敗對方,什麼樣的手段都是允許的。戰場,本來就是無所不用其極,只要將敵人打倒,你就算是獲得了勝利,不管你的手段到底是光明正大還是卑鄙無恥。

經過較量,楊致遠、郝林勇、楊千强、尹風毅、張亞鐵等五人成為等級最高的四等兵,稱為護衛隊第一批高級戰士。技能等級和軍官等級是不相同的,可以並存。

各等兵的標志,就用絲線繡在衣服的左胸。一二三等兵的標志用藍色絲線來表示,分別是一二三道藍色絲線。四五六等兵用黃色來表示,分別是一二三道黃色絲線。七八九等兵用紅色來表示,分別是一二三道紅色絲線。

這樣的比賽顯然是很有效果的,三天的時間下來,護衛隊的每個戰士,都找到了適合自己的搏殺辦法。更重要的是,在每個戰士的心目中,都已經牢牢的樹立了拼搏向上的念頭。

那些高等級的戰士,比如說郝林勇等人,同樣不敢掉以輕心,因為,別人是同樣可以挑戰你的。如果你被打敗了,這個等級就降下來了,哪怕是軍官也是如此。你身為伙長,要是被一個小兵挑戰打敗,那該是多麼丟臉的事情啊!

“張亞鐵!”

“到!”

“小子,好樣的!”

“……”

在挑戰賽里面,最耀眼的,莫過于新戰士張亞鐵了。

他是二月初才加入護衛隊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掌握了精准的刺殺技能。在三等兵的互相挑戰中,打敗大家一致看好的鄒明加,闖入了四等兵的行列。對于這樣的黑馬,張准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

有些人在某些技能方面,天生就有某種天賦,這個張亞鐵就是如此。如果讓他專心去扎魚的話,他每天扎几百條魚,基本不成問題。當然,這樣的戰士,用來扎魚,實在是太可惜了。不過,這也說明,有了張亞鐵的加入,護衛隊的戰士,吃魚都吃到膩了。

既然全權負責楊家屯的安全,張准需要考慮的問題,還真的不少。訓練、武器、裝備、情報、人員、組織、指揮……無論哪一樣,都是白紙。現在最上手的,反而是刺殺訓練,因為有郝林勇、楊千强等五個四等兵在支撐著,張准只要負責考核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的問題,就要張准自己親自艸心了。

護衛隊的武器,是首要的問題。

通過搜集整個楊家屯,護衛隊得到了不少的武器,比如說腰刀、長矛、鋼刀之類的兵器,數量還不少,有上百把,現在就藏在后面的岩石縫里,隨時可以拿出來使用。

但是,護衛隊目前的主要訓練科目,乃是刺殺。張准的意思,是要將刺殺學精了,學專了,才能學習其他的科目。甚至,刺殺真的練到了高精尖的水平,其他的搏斗技巧,都不需要練習。沒有什麼比刺更加容易要人姓命,也沒有什麼比刺更加容易破開對方的防御。

在這樣的目標訴求下,繳獲到的這些武器,用處就不大了,最多是配備給郝林勇等人作為輔助武器使用。這些武器的另外一個作用,就是用來殺魚,做魚生。切魚片的時候,刀刃還是蠻鋒利的。

可惜沒有足夠的原材料,否則,張准會給每個護衛隊員,配備一把真正的三棱刺,体驗一下真正的大殺器的威力。油茶木做成的三棱刺,畢竟和鋼鐵是不能相比的,遇到强有力的對手就會露餡。

此外,王世新的家丁,都裝備著火銃,甚至有迅雷銃和飛鳥銃。這兩種火器的射程,都在50米以上,殺傷力比弓箭要强。因此,護衛隊僅僅裝備三棱刺還不夠,還要裝備遠程大威力火器。

張准要的火器,不是普通的火繩槍,也不是號稱神器的三眼銃,也不是拿破侖軍隊大量使用的大口徑滑膛槍,而是炸藥包、地雷、大炮等。制作簡單,艸作方便,是為首要條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4 03:07 AM

第28章 有點麻煩,沒有收入了

大明朝目前的火繩槍,其實並不好用,裝填速度慢不說,精確度也是很大的問題,還有受天氣因素的影響也比較大。現在干旱季節還好,万一什麼時候下雨,火繩槍的使用,就要受到極大的限制。遼東前線的戰斗證明,關鍵時刻,還是冷兵器管用。

如果有條件,張准准備給護衛隊裝備口徑在100毫米以上的大炮,射程不要遠,三公里左右就已經足夠。關鍵是爆炸威力要大,實心彈之類的不要。當然,要是能夠達到五公里以上,那就更好了。明軍目前普遍使用的三種炮,張准都不是很滿意。

虎蹲炮的口徑太小,射程太近,威力太小,不實用,要改進。佛郎機發射實心彈居多,開花彈的威力不大,同樣需要改進。紅衣大炮威力巨大,可以攻城,可以殺敵,可惜實在是太重了,拖拽必須使用戰馬。運動戰別指望,只能用來攻城或守城。

對于黑色火藥,張准還是很熟悉的,只要有足夠的芒硝、硫磺和木炭粉,他能夠配制出不同作用的黑色火藥來。至于如何配制彈藥,那也完全沒有問題,專家級別的。

原始黑色火藥的威力不算大,這是火器無法完全取代冷兵器的主要原因,但是如果精心調配,加上一些特別的配料,如氧化銅之類的,黑色火藥的威力,馬上就能增加一倍。一斤加入氧化銅的黑色火藥,足夠將一輛公共汽車炸得粉碎。

用氧化銅黑火藥制造出來的大炮,如果使用開花彈的話,殺傷力絕對是驚人的。一枚這樣的開花彈,頂得上三十名裝備滑膛槍的士兵。對于密集敵人的殺傷力,要比實心彈大得多了。守城的時候特別好用,往蜂擁而上的敵軍里面開一炮,效果絕對是杠杠的。

這年代的戰斗,最喜歡的就是堆人海戰术,哪怕是滿洲八旗攻城的時候也不例外。密集的攻城隊伍,如果被炸藥包什麼的炸上几次,損失可想而知。不過現在制造黑火藥的條件不具備,楊家屯沒有芒硝、沒有硫磺,只好暫時放著了。

護衛隊要解決戰斗,關鍵還是要依靠三棱刺。

在這段時間里,張准對護衛隊進行了全方位的思想打造,每天兩講的時間,也比以前延長了三十分鐘以上。現代軍隊都很注重思想灌輸,張准當然不會忽略。

他給護衛隊灌輸的思想,主要有兩個。一個是[***]軍事思想的基本內容。一個是大漢族主義。前者是為了幫助軍戶們建立造反必勝的信心,推翻[***]的大明王朝。后者,則是為了對抗越來越强大的后金韃子,守護中原。

紀律方面,將《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改頭換面,就是極好的法令。因為護衛隊的戰士,都是真真正正的窮苦人,受盡了官府和地主豪强的欺壓,所以,他們執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時候,並不會感覺到思想上的抵觸。相反,他們發自內心為這樣的紀律而自豪。這是護衛隊最大的特點之一。

在部隊的紀律方面,張准是投入了很大的精力的。軍隊的戰斗力,很大一部分是來源于嚴格的紀律。戚繼光的部隊要比俞大猷的部隊能打仗,就是因為戚家軍的紀律很嚴明,全隊撤退的,全隊一起斬首,絕不手軟。同時,行軍打仗,都秋毫無犯,深得老百姓的擁護。俞大猷統帥的部分軍隊就做不到這一點。

在朝廷的官軍里面,紀律也是戰斗的分水嶺。孫傳庭、洪承疇、盧象升的部隊都比較能打,因為紀律比較好,賞罰比較嚴明。而左良玉、劉澤清以及絕大部分的明軍部隊,紀律散漫,比土匪還糟糕,這樣的部隊,叛亂、內訌、不聽指揮,是顯而易見的。

在《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里面,張准著重强調了第一條:

一切行動聽指揮。

護衛隊的戰士,全部都是來自楊家屯,為了楊家屯而戰斗,他們是沒有絲毫問題的。但是,如果以后戰場擴大了呢,以后的戰斗如果和楊家屯沒有關系了呢?他們還會像現在這樣的積極嘛?這是張准要考慮的問題。從現在就灌輸一切行動聽指揮的理念,是非常必要的。

護衛隊還全面開展了隊列的訓練。

隊列訓練,不僅僅是為了好看,不僅僅是為了鍛煉戰士們的意志力,而是為了培養集体榮譽感,培養大家的協調精神,培養團隊的凝聚力,培養軍人的基本氣質。

五天的時間過去,護衛隊已經基本形成一個整体,各項工作都有了專門的人去跟。比如說,思想政治工作,也交給鄒明加來反反復復的强調了。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里,反復灌輸某種理念,效果是非常好的。張准只需要在每天兩講的時候,提出新的理論,新的觀點,新的体系就可以。

情報方面,主要是交給耗子去負責。

鹽梟雷老三的突然襲擊,讓張准意識到,僅僅是關注浮山城,是不夠的,還要關注即墨縣甚至是萊州府的反應。現在的護衛隊,只有八十人,外面隨便來一個浪頭,都可能將他們全部淹死。當然,以目前山東各地的官府兵力,想要掀起滔天巨浪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但是無論如何,縝密的情報工作,是非常必要的。最起碼,在楊家屯北面的任家屯、侯南屯、侯北屯、趙家屯等地都要布置眼線,密切監視浮山城、即墨縣甚至是萊州府的動靜。之前要是這几個屯都布置有眼線的話,雷老三的突襲,就不會有任何的效果。

同時,應該是摸清楚浮山城的所有細節情況了。

要殺王世新,就要攻打浮山城,這是肯定的。王世新背負著累累血債,絕對不會束手就擒,這是沒有任何疑問的。如何攻打浮山城,必須認真研究。王世新家丁隊的火槍不容易對付,尤其是用來防守。打下浮山城以后,如何應付朝廷的反扑,同樣是需要預先研究的問題。

還有,要殺王世新的,並不僅僅是楊家屯的窮苦軍戶。楊家屯只是表現得比較突出的屯,其他的屯,同樣想要分得利益。既然想要分得利益,就要抄家伙,起來反抗,一起攻打浮山城。等著天上掉餡餅的人,張准連一個子儿都不會分給他的。

耗子三教九流都熟悉,門門道道也多,讓他悄悄的去打探其他屯的情況,做些初步的了解,是非常必須的。展迎偉被王世新殺了,他以前的那些伙伴,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殺死吧。每個屯如果都能夠組織起几十人,參加對浮山城的進攻,聲勢就非常的浩蕩了。

“耗子,多問,多聽,少說。明白嗎?”

張准吩咐著說道。

“玉麟哥,你放心,打探消息我在行。”

耗子自信的去了。

果然,隨后就有各種各樣的信息,源源不斷的彙集到張准這里來。

雷老三被張准帶人消滅以后,王世新察覺到楊家屯不好對付,為了防止意外,下令對浮山城實行了嚴格的管制,城門基本上都是關閉的。王世新的家丁隊,以及其他的爪牙黑豹等人,曰夜在城頭上巡邏,生怕受到攻擊。王世新還將其他軍官的家丁都組織起來,又羅織了部分的游手好閑之徒,武裝起來,嚴密防守,短時間內居然聚集了三四百人。

因為實行了嚴格的出入管制,耗子等人想要輕松的進入浮山城,那是不可能了。不過,浮山城總不能和外界完全斷絕了聯系,耗子還是成功的打探到不少有用的信息。他還成功的在城內安排了兩個內應,一旦張准對浮山城發起攻擊,他們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上配合。

“做的不錯!”

張准點點頭,對耗子提出了表揚。

現在攻打浮山城的條件還不成熟,張准讓耗子繼續努力,發展更多的內應。

“拿下浮山城,你是頭等功。”

張准勉勵耗子。

耗子很有成就感的去了。

三月十五這天晚上,張准正在艸練護衛隊,楊銳鋒忽然來了。

“怎麼啦?”張准問道。

“有點麻煩。”楊銳鋒憂心忡忡的回答。

原來,楊家屯的鹽,沒有人前來收購了,積壓嚴重。

楊凱德召集骨干軍戶們商量來商量去的,始終沒有好主意。大伙儿沒有辦法解決,只好求助于張准。

楊家屯之前的鹽,都是賣給鹽梟雷老三的,大伙儿將私鹽送到最北面的趙家屯,交給一個叫雷同的人,一手交錢,一手交鹽。盡管每斤鹽只有几文錢,畢竟是一筆收入。現在雷老三死了,楊家屯的私鹽,就沒有人來收購了,楊家屯的軍戶們,一下子就沒有了收入。

其實,在趙家屯的外面,還是有不少的鹽梟活動的。但是,楊家屯的人,不敢將鹽運到外面去,外面也是兵荒馬亂的,鹽梟各自有各自的勢力范圍,還有鹽檢司的鹽丁,同樣凶神惡煞,万一遇到他們,事情就危險了。到時候不要說鹽,就是人都有很大的危險。

“鹽梟們收購到私鹽,一般賣到什麼地方去?”張准冷靜的問道。

“即墨營。”楊銳鋒回答。...<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4 03:07 AM

第29章 將粗鹽變成精鹽

楊銳鋒解釋說,即墨營就在即墨縣的北面,原來是駐扎戰兵的軍營,有几百名招募來的士兵駐扎在那里。平定登州孔有德作亂的時候,即墨營的士兵被調走,即墨營暫時就空了。孔有德帶著部隊投降后金以后,即墨營的士兵並沒有回來駐扎,而是又被調到了河南前線,去和陝西起義軍對抗去了。這樣一來,即墨營就長期空置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鹽梟們開始占據即墨營,作為交易的場所。各地的小鹽梟,將自己搜集到的私鹽,販賣到這里來。有些更大的鹽梟,在這里收購大筆的收購私鹽。如果將私鹽直接販賣到即墨營,每斤私鹽可以賣到十文錢以上,

但是,浮山所到即墨營,有上百里的路程,擔鹽要走兩天。這一路上,很難說會不會遇到其他的鹽梟,發生黑吃黑的一幕。這一幕的確很常見。一擔鹽到了即墨營,就是一兩銀子,足夠讓其他的鹽梟們動心了。

而且,說不定還會遇到鹽檢司的鹽丁。遇到鹽梟,最多是私鹽被搶走,死亡几個人。如果遇到鹽丁,那就要傾家蕩產了。鹽檢司的拿手本領,就是抓住一個人,然后敲詐勒索其親屬,石頭里面都要榨出油來。大明朝當官的,敲詐勒索錢財的本領,用爐火純青來形容是絕對不為過的。

“我來想辦法吧。”

張准毫不遲疑的將困難接了過來。

他當即找來楊致遠和郝林勇兩人,商量將私鹽運到即墨營的事情。

楊致遠有些擔心的說道:“隊長,你要是不去,路上肯定不安全。但是你要是去了,這邊怎麼辦?”

郝林勇也是這樣認為。

其實,張准也很頭痛。

統帥,就是應該和自己的軍隊在一起!

沒有了軍隊,統帥什麼都不是!

他如果去即墨營,必須帶著護衛隊的主力!

將私鹽弄到即墨營去,他有十足的把握。鹽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大家見了面,最多狠狠的打一架。殺掉對方的几個人,讓對方看到自己的實力,自然就不敢輕易來挑釁了。如果做得更加凶狠一點,干脆找上門去,將對方全部滅了,以絕后患。

問題是,一去一回,至少需要四天的時間。四天的時間,足夠王世新找准機會,將楊家屯蕩平了。護衛隊不能距離楊家屯太遠,這是大家的共識。若是因為護送私鹽,結果家里被人抄了,顯然得不償失。

但是,張准要是不去,靠其他人,還真是沒有什麼把握。

楊致遠和郝林勇等人,還沒有力量單獨對抗鹽梟。

分身乏术,張准只好暫時將此事壓下來。

數天的時間過去,護衛隊的訓練成績是原來越好,新兵的刺殺技术,也已經可以上陣了。可是私鹽積壓得也是越來越多了。到三月初,每家每戶,都已經積壓了差不多一擔鹽,加上上次雷老三搶去的,差不多有兩擔鹽了。

護衛隊戰士的家里,都靠煮鹽補貼生活,茶油醬醋米,都是從私鹽而來的。現在私鹽沒辦法賣出去,唯一的金錢來源斷掉了,盡管每天還有魚吃,可是人心卻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浮動了。

張准于是決定,用當初從雷老三那里繳獲來的銀子,將所有的私鹽買下來。總共是六十擔私鹽,大約六千多斤,按照每斤五文錢的收購價,剛好是三十多兩銀子。這樣一來,從雷老三那里繳獲來的銀子,基本上就花光了。

私鹽收購下來了,護衛隊的人心也穩定了,大家繼續安心訓練。可是,這下輪到張准艸心了。這六十多擔的私鹽,如何處理,還真是個麻煩的事情。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軍戶們將會煮出來更多的私鹽。要是還賣不出去,還要積壓,他可沒有錢收購這些私鹽了。

沒有了收入,護衛隊肯定要解散。

怎麼辦?

每個軍戶的目光,都集中在張准的身上。

連楊凱德也都拄著拐杖起來轉悠了。

這麼多的私鹽賣不出去,他不能不著急啊!

楊銳鋒到即墨縣城去了几趟,想要重新找到買鹽的鹽商,結果發現,如果沒有特別的關系,根本就沒有人接受私鹽。他了解到的情況是,不僅僅是楊家屯,就連其他各屯的私鹽,同樣難以賣出去。

具体的原因,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因為外面戰亂的關系,有很多鹽梟手中的私鹽運輸不出去,資金無法周轉,自然不可能繼續收購私鹽了。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小道消息,說陝西起義軍在河南鬧的特別歡,連洛陽、開封這樣的大城市,都要關門閉戶,禁止人員進出了。

“沒有別的銷售途徑了嗎?”張准問道。

“沒有了。”楊銳鋒回答。

楊銳鋒說,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張准將私鹽送到即墨營就能夠解決了。就算將私鹽送到即墨營去,也不會有大鹽梟接手的。而且,這樣的問題,並不是楊家屯一個地方才有。

私鹽必須有另外的銷路。

這是張准的想法。

三月十五這天,天氣不是很好,天空灰沉沉的,云層很厚,仿佛要下雨,但是始終沒有下。空氣顯得非常沉悶,好像有種透不氣來的感覺。

早上起來,張准看到擺在空地中間的鹽擔,發現楊銳鋒將几個鹽擔的蒙布揭開了,可能是檢查鹽巴有沒有受潮。如果鹽巴受潮,就會變質,鹽商就更加不願意收購了。

看到張准出來,楊銳鋒感慨的說道:“多好的鹽啊,沒有人收購,實在是太可惜了。”

張准慢慢的走過去,掃了一眼籮筐里面的鹽巴。

他以前並沒有注意到這些鹽的質量,因為所有的鹽擔,都是被蒙起來的,以免吸水潮濕了。現在,楊銳鋒將蒙布拿開,張准才真正看到了這些海鹽的真面目。他在鹽擔的旁邊站了一會儿,神色有些疑惑。

“這就是好鹽嗎?”

張准自言自語的問道。

毫無疑問,在張准的眼里,這些海鹽只是最原始的鹽巴,含有很多的雜質,表面帶著黃黃的顏色,非常的難看。伸手抓起一把海鹽,澀澀的,顆粒很大,也不均勻。這樣的海鹽,用來炒菜,顯然有點勉强,也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他內心忽然微微一動,想起了什麼,問道:“鋒哥,所有的私鹽,都是這樣子的嗎?”

楊銳鋒說道:“也不是。有些人喜歡往鹽里面摻點泥土什麼的,要麼是摻點細沙,又或者是在鹽擔的下面藏一個大石頭,增加重量,但是咱們楊家屯都是老實人,從來不干這事。”

“……”

這樣的海鹽還要往里面摻泥土,張准真的是無語了。

為什麼大家不將這海鹽的質量弄的好一些呢?

后世的鹽都是粉末狀的,細細的,白白的,看起來感覺很好啊!

眼前的這些鹽巴,要是放在后世,不要說賣三文錢一斤,就算是倒貼三文錢,恐怕都不會有人正面看一眼的,賣相實在是太糟糕了。

沉默片刻,張准說道:“要是有質量更好的鹽,會不會好賣一點?”

楊銳鋒說道:“質量更好的鹽,只有精鹽和青鹽了。不過,都是內地才有的,山東可沒有。”

他簡略的解釋說,精鹽都是富貴人家才用的,顏色潔白,粉末狀,很均勻,摸起來手感很好,做出來的菜味道也均勻。比較高檔的酒樓什麼的,采用的也是精鹽。每斤精鹽的市場零售價至少在五六十文以上,而且供貨的數量並不是很多。

至于青鹽,他其實從來沒有見過,據說是來自遙遠的大西北,非常的名貴,運到山東的青鹽數量,數量很少,導致每斤青鹽的售價都在一百文以上,絕對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天價。在山東,只有大富大貴的人家,才有錢購買青鹽。一擔海鹽還不如數斤的青鹽,是人所共知的事實。

張准說道:“要是我能夠將這些粗鹽變成精鹽呢?”

楊銳鋒驚訝的看著他。

將海鹽變成精鹽?

變戲法嗎?

張准沒理睬他的驚訝,自顧自的說道:“能不能賣出去?”

楊銳鋒點頭說道:“當然能……山東的精鹽和青鹽,都是從陝西運過來的,現在陝西民亂,河南也民亂,道路被阻斷,精鹽和私鹽都運不過來,價格往上翻了好几番……”

他詳細的解釋說,山東的鹽其實在全國根本排不上號,無論是產量還是質量。在山東的北面,是長蘆鹽場,在山東的南面,是江淮鹽場,產量都很大,鹽的產量也比較好。但是,全國最好的鹽,依然是出自陝西都司寧夏鎮鹽池城、惠安堡、花馬池,以及陝西行都司(即甘肅)西海(即青海湖)周邊的鹽。因為這些鹽帶有些許的青色,故名青鹽。

一直以來,青鹽都有咸、寒、涼血、名目等藥用功能。在大明朝,青鹽的最大用處,不是用來調味,而是用來漱口的。富貴人家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青鹽漱口。所以,對于某些人群來說,青鹽不可或缺。現在道路阻斷,外面的好鹽運不進來,自己生產的粗鹽又賣不出去,導致出現兩個問題:一個是好鹽更貴了;一個是粗鹽更加的便宜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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